我看何壽的樣子，大概明白，他們以前能義無反顧的幫我。

除了原先阿問想幫阿熵之外，大概也是仗著我後有太一這個依仗的。

所以幫著我，就等於走向最後的勝利。

可現在太一這個依仗沒了，何壽也開始發虛。

估計這也是為什麼，我在山提出給阿乖辦滿月酒，墨修要用自己的真，製錄出太一真的原因。

他想用這個假象，來矇蔽其他暗的存在。

比如華胥，再比如沐七和風家背後那個控一切的人。

「你不該將這一切告訴何壽的，現在他心裡很沒底。」何苦見我打定主意要去，輕輕一撒手：「所以有時候，謊言也是有好的。」

綠珠落地，銀引路。

我知道何苦說得對，可我夠了欺騙和瞞，也不想再瞞這些東西。

引著飄帶，也不管何壽是不是跟著了，直接和何苦順著銀往南墟去。

何壽雖然備打擊，卻還是默不作聲的跟了下來。

落下來的時候，依舊是那長滿真菌的山林裡。

我引著飄帶，護住我們所有人，為了顯示對後土的敬意，也沒有用騰飛，依舊跟以前來時一樣，用走的。

那些宛如小靈的東西在一朵朵大如傘的真菌上麵飛行著，它們十指纖細修長，有著晶瑩亮的指甲，像是一要有細細的半月管。

飛到真菌上，輕輕敲了一個孢子口，似乎在確認有沒有，然後就出指甲，輕緩的將裡麵的孢子收集了起來。

它們真的很漂亮，宛如蜻蜓般明的薄翅，就好像那些漂亮的真菌一樣，有著各式各樣的點綴和。

尖尖的耳朵，圓且緻的小臉，隻有我們的指甲蓋大小，白得好像發，看上去小巧可。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現在真菌生長太過繁茂，這林子裡的小靈明顯多了很多。

宛如春日采的蜂一般，不停的飛來飛去，好像的跟在我們邊。

黑溜溜的眼睛，打量著我們，湊到一起吱吱的說著什麼。

沒一會，跟著我們的小靈，就幾乎將我們都圍住了。

何壽記掛著阿問，見眼睛儘是這種飛來飛去的東西，心煩得正要揮手去驅開。

我連忙神念一湧，引著飄帶將他的手捲住。

「何悅！」何壽朝我沉喝了一聲，冷嗬道：「現在我連驅幾隻嗡嗡個不停的蜂也不行嗎？」

我知道他心不好，直接引著神念，將應龍被這些小靈咬傷，劃傷的場麵傳給他。

同時怕何苦也沒注意，又就傳了一份給何苦。

別看這小東西，可得很。

可無論是它們的翅膀，還是現在笑得晶亮的牙齒，以及那用來收集孢子的指甲，全部都鋒利無比。

沐七隻給了我三顆綠珠，這是最後一顆。

也就是說，這次要不就是他達目的，要不就是我達。

所以從我們進南墟開始，這些小靈就一直跟著我們了。

見識了這些小靈的厲害，何壽也心有餘悸的了頭，一路上都沒有再說話。

反倒是何苦拉了我一把，目掃過那片從後土頭顱長出來的叢林：「既然這些小靈都這麼厲害，那這林子裡怕是還有其他兇猛的東西，我們得注意了。」

「祭壇那裡的就夠了，你還想要什麼兇猛的。」何壽在知道失去屏障後，就開始變得焦躁。

「先去後土之眼那裡吧。」我朝何苦無奈的笑了笑，一步步朝外走。

越走那些圍著我們的小靈越多，到最後，如果不是飄帶護著我們，有一定的距離，連路都看不清了。

等出了叢林，到了活骨祭壇那邊，遠遠的就看著頂上那顆黑的石球。

而沐七就依舊像墨修離開時那樣，白袍銀皮，鹿角赤足的站在那綠珠簾之後。

明顯知道我能看見他，遠遠的就朝我點頭笑了笑。

手撥開那擋著的綠珠簾，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好像料定我會進去。

我這次來，細細的打量著這活骨祭壇，確實可以看出是個六邊形。

可原先我們在祭壇上試過，無論怎麼樣，我們都隻能看到一麵。

就算手從這一麵穿到另一麵的邊界，也會自己折回來。

牛二依舊跟那些獻祭過後的異一樣，呆在活骨祭壇的第一層。

遠遠的見我來了，朝我揮著手，依舊和原先在回龍村一樣，朝我憨厚的大道：「龍靈！龍靈！」

我瞥了他一眼，朝他也揮了揮手。

然後引著飄帶，帶著何苦和何壽去了後土之眼那裡。

這裡依舊沒有任何變化，似乎就是兩個巨大的深坑。

而且沒有放鮮花什麼的，就證明阿問還沒有來。

隻是那些小靈，一路都跟著我們，就算到了後土之眼之裡，依舊圍繞著我們吱吱的說個不停。

它們有自己的語言，而且話很多，就跟一堆蜂一樣，實在是煩人。

別說何壽了，連向來有發脾氣的何苦，看著它們，都覺頭大。

我引著飄帶往何苦落下過的那個深坑探了探。

極飛快的朝下閃，但就跟西歸一樣，一旦進去，就好像夜間向空中的手電筒一樣，看不到盡頭，也看不到什麼東西。

隻能看到一個束，往下。

我引著神念將極盡量著坑壁，努力瞇睛往下看。

現在我視力很好，能從天嶺往下眺，現在也能看遠的。

下麵確實如何苦記憶中所見的一樣，很多坑。

但或許是沒有活刺激，並沒有什麼眼珠子滾出來，被困的有無之蛇也沒有出來。

我跟何苦把兩邊深坑都探過了，兩邊都是這樣的。

證明蒼靈他並沒有騙我們，後土真的用自己的頭顱以及神魂，困住了這無數的有無之蛇。

隻是讓我不太明白的是，為什麼沐七要讓牛二獻祭心，引得有無之蛇進墨修眼中。

難道當時他除了想弄死墨修之外，也打著和阿問一樣的主意？

隻要被困在後土之眼中的有無之蛇，全部進墨修眼中，那麼後土的神魂也就能出來。

隻是當時被控製住了，並沒有太多的有無之蛇進墨修的眼中，所以這個計劃並沒有功。

我和何苦兩人努力的索著環境，何壽這會也慢慢的冷靜了下來，借著我的神念，流著對這裡的猜測。

正猜著，就聽到沐七的聲音響起：「這是你最後一次進南墟的機會了吧？是在等阿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