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付拾一這個判斷，李長博也深表贊同。

當即，所有人的人將所有的樹下都檢查了一遍。

不過好在雖然陸續發現了一些骨頭，但要麼不是人骨，要麼就年代太過久遠，跟這個事沒關聯。

而且果樹，的確就是這三棵。

在這個過程中，徐雙魚一直在清理尸上的蛆蟲——他最開始用鑷子，后來干脆用手了。

可是，即便這樣，他清理的速度也比不上那些白胖小靈冒出來的速度。

最后，徐雙魚崩潰了：“師兄！我覺得怕是抓不完了！”

鐘約寒面無表的鼓勵：“加油。”

徐雙魚震驚臉：！！！師兄你不我了！

面對徐雙魚圓圓的臉，鐘約寒狠心的將頭扭過去，不過補充一句：“晚上帶你吃好吃的。”

徐雙魚艱難道：“我覺得，我吃不下。”

干了這麼久這個活，他覺得自己現在看見白的東西，就覺得那是一團扭曲的蛆蟲。

毫無食，而且胃里還不停的翻滾。

最后，徐雙魚放棄了。

付拾一也知道徐雙魚盡力了，當即就將尸帶回了仵作學院。

鐘約寒對于這個事，倒是積極得很，忙前忙后的張羅，并且迅速羅列出一個捉蛆蟲的人員清單來。

回去長安縣，倒是正好趕上了中午吃飯。

仵作學院的不學生已經吃完了。

此時跑來一圍觀，還沒看見尸的樣子，就已經先被味道打敗了。

一時之間，尸臭與酸腐齊飛，蛆蟲和飯粒共舞。場面一度壯觀。

不過，面最難看的，還是翟老頭。

翟老頭知道付拾一帶回來一尸，當場就氣得差點厥過去。

他還不知道這是命案尸，只以為付拾一從葬崗的。

上午鐘約寒帶人出去的事，翟老頭已經知道了。

這會兒看見人齊齊整整的回來，他腦子里就只有兩個大字：完了！

眼看翟老頭要昏厥過去，翟升忙一把扶住，堅決道：“我師父絕對不會來的，我相信！”

雖然看上去，很不靠譜！

聽到這個，翟老頭更氣了，但是功昏厥不過去，只拿起一竹鞭，就朝著自家兒子過去：“你到底是誰兒子！”

翟升一面跑，一面答：“我師父惜命如金，絕不可能如此冒險！還有那麼多錢沒花，才舍不得來！”

翟老頭一呆，忽然覺得自家兒子說得有道理的。

但是……翟老頭更心塞了，更想打孩子了：什麼時候，你這麼了解我過？

不過，不管怎麼樣，最后翟老頭還是整理了裳，心懷忐忑的去找付拾一。

當然，一看到尸那樣子，他立刻閉了：這個時候張說話，味道就全吸進去了！

他用眼神詢問付拾一：這是誰？

付拾一低聲音：“快去召集學生，這次是大活。這種尸不常有。”

最后，翟老頭還是妥協了。

不過，這堂課，注定是學生們最刻骨銘心的課。

許多學生一看到尸那慘烈的況，直接就吐了。

被要求挨個兒上來清理蛆蟲的時候，所有人都是滿臉抗拒。

最后還是鐘約寒板著臉說了句：“難道以后你們做仵作了，獨當一面了，遇到這樣的尸，你們也可以不去管？”

翟老頭也瞪了一圈：“當仵作，這點覺悟都沒有？”

他們這才鼓起勇氣，著頭皮去做。

付拾一倒是不著急，耐心等著，自己也不不慢的清理：這些蛆蟲真的是太多了，尸肚子里，估計全都是蛆蟲。

不過尸表面倒是很干燥，皮都有點皮革樣改變，倒沒出現樣落的況。

付拾一順帶也觀察了一下傷口況， 心里做出最基本的判斷。

這尸已經這樣了，煮顱骨是不能避免了，否則無法確定尸份，所以付拾一半點不著急。

等所有人學生都驗過了抓蛆蟲的項目，才開始驗尸。

尸頭上，有許多傷口。

死者面皮，尤其是臉頰上，基本被吃空了，底下都是一團團的蛆蟲。

臉上的傷口的確不嚴重，是一道劃痕，但并不十分深，從傷口況來看，應當是被利劃傷。

雖然有愈合痕跡，但是并沒有結痂，反而生蛆，說明這個傷口并未閉合。

這就可以判斷，是死之前不久造的。

死者口腔里，也有傷。

清理了大團大團的蛆蟲后，付拾一發現，死者口腔中，只有半截高度腐敗，又被蛆蟲吃了不的舌頭。

這樣的況，說明死者舌頭是本來就殘缺的。

付拾一推斷道：“很有可能是為了防止死者喊，所以兇手割了死者的舌頭。”

指了指缺了一顆牙齒的牙床：“這顆牙齒掉了，而且它旁邊的牙齒，也有松。上面還有裂痕。”

“牙齦的傷口沒有完全愈合，腐爛程度比其他地方深，說明牙齒掉落的況，是暴力所致，而且就在死亡之前不久，絕對不會超過三天。”

付拾一想了想，道：“這個傷，有可能是和舌頭一起造的。通常要剪掉舌頭，需要撬開牙關——”

聽著的人，都打了個寒噤，不自的將舌頭往后，牙關更是咬——如果是這樣，那該多疼，多嚇人啊？

“死者的臉上，也有淤青，不過并不算厲害，如果不是腐敗，估計都看不出來。說明有人打過死者的臉，但是并未下重手——比起上的，那就算是雨。”

付拾一小心翼翼的將死者臉轉觀察，努力忽略那些圓滾滾白花花的生命。

而后，付拾一仔細檢查了死者的頭皮。

“死者頭發有空缺一塊，而且囊腫脹出，應該是暴力拽掉的。”

“這樣的空缺，共有三。都在頭頂聚集。”

付拾一判斷道：“通常這種況，就是人拽著的頭發，往前或者往后拖。因為有出，所以都是生前行為。這名死者在死之前，可能經歷了一些非常暴力的東西。”

檢查完頭部之后，付拾一就開始檢查死者的上。

此時裳被除去，死者口的傷口就直接暴出來，看著還是有些目驚心的。

尤其是傷口里，全是白花花的涌……那視覺沖擊，就更強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