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拾一最終還是強行忍下了，只問袁大寶：“你知道游二每次出門，都朝哪個方向走嗎？”

袁大寶看一眼付拾一，平靜又冷淡：“我怎麼知道？我又不能跟著他。村子里那麼多人，你去問問不就知道了？”

付拾一：……袁大寶自從沒了其他人格，好像越發討人厭了？

袁大寶看穿付拾一的心思：“我都要死了，討人喜歡做什麼？”

付拾一默默的服了：是這個道理沒錯。

不過最后袁大寶還是提供了一個線索，說游二曾經酒后說了，提供了一個線索：他是和人合伙的，他負責供貨，有一個鄭山的人，負責賣貨。

不僅如此，每一次，游二從出門到回來，也并不會太久。鞋子上也不會有太多泥灰。

還有一次，游二回來時候，給袁大寶帶了一次點心。

那點心是一家點心鋪子特制的糕點。

當時袁炳子還驚訝，問游二怎麼跑去了祁家村。

游二當時含糊過去了，袁炳子也沒多想。

但是袁大寶卻記下來了。

付拾一將這個事默默的記下來，臨走跟他說：“回頭我給你帶點心啊。”

袁大寶僵片刻，拒絕了：“不用。”

“放心，是別家的。長安城的點心鋪子很多的。”付拾一“哈哈”大笑，讓他放寬心。

出去后，袁大寶的大夫過來給袁大寶問診，遇到付拾一，兩人說了幾句話。

用大夫的話說，袁大寶的確殺死了另外兩個人格，或者說吃掉了那兩個人格。

那兩個人格，一個代表的是袁大寶的天真，一個代表了袁大寶的勇敢和兇狠。

融合這兩個人格后，袁大寶才能像個正常人。

但是也僅僅是看上去像而已。

袁大寶損耗太多神，而且其實況也并沒有改變多。大夫的意思是，不可以刺激袁大寶，否則他還會有變化。

付拾一輕嘆：“也是個可憐人。”

瘋子和天才，總是只有一墻之隔。

袁大寶的確聰明，但是神上也的確是……

付拾一將袁大寶說的事，告訴了厲海。

厲海立刻派人過去調查。

中午時，王二祥領著人風塵仆仆的回來，一進門什麼話也沒說，先咕咚咕咚連干三碗水，這才緩過來一口氣。

付拾一領著一群人湊上去，“怎麼樣？怎麼樣？”

王二祥擺擺手：“等我緩一緩。”

等他緩夠了，他才一抹胡子，神采奕奕的開了口：“付小娘子你猜怎麼的？”

付拾一十分配合：“是不是查出什麼重大事了？”

王二祥連連點頭：“我查到，葬崗旁邊，有三個人符合。”

付拾一這下也有點驚訝：“三個？”

這麼多條件，居然還能有三個人符合？這未免太扯了一點吧？

付拾一眨了眨眼睛，等著王二祥揭曉。

王二祥就將三人況說了：“一個周玉的，是個肺癆鬼，至今沒有娶上媳婦，沒人敢嫁他。他倒有不錢，只是古怪，不怎麼和別人來往。住在桃林外頭不遠，和自己三個兄弟修房在一起。”

“還有一個武安的，是看守桃林的。他也是無兒無，早年一個媳婦跟人跑了，嫌棄他長得丑陋，而且材矮小駝背。”

王二祥咳嗽一聲，眉弄眼的補上一句：“不過，好像他也有錢，據說他沒事人就上葬崗轉悠一圈，還挖人家墳，得了不好東西——關鍵是，武安吧，好。”

付拾一：……這恐怕不是一般的好？

王二祥低聲音補充：“據說有人看見他對尸——”

這下，聽的人，都冒出了一惡寒來。

如果這個事兒是真的，那這還是人嗎……

付拾一咳嗽一聲， 連忙追問：“那第三個人呢？”

“第三個人我覺得不太像。只是符合付小娘子你說的要求。他是桃花林的主人。”王二祥將他查到了的事說了：“他楊，從前打過仗，還立過功，只是聽說打仗時候了傷，命子不管用了，賠了一筆錢，就回來了，買了不地，弄了這麼一個桃林，還買了點鋪子，也算是個小財主。”

“他在十里八鄉的口碑都不錯，很有威。從不欺負人，反倒是樂善好施。就是他也沒個兒，早些年也有個妻子，后頭他主將人改嫁了。”

王二祥說到這里的時候，顯然有些：“這些年，他就沒再娶過。還說將來他若死了，就將財產都給族里，以后族里孩子讀書，就有錢了。”

“這樣的人，不像是變態。”他唏噓道：“說起來，這也是功臣哪。”

付拾一點點頭：“如果真是打仗了傷，那的確是為國犧牲不。你打聽這麼久，覺得誰最像？”

王二祥毫不猶豫選擇了第二個：“武安！他又好，又矮又丑，心里變態也正常！”

付拾一點點頭：“我知道了。”

這事兒上報給了李長博。

李長博問了一個和付拾一一模一樣的問題。

王二祥答了，又忍不住撓頭：“李縣令和付小娘子現在怎麼這麼有默契？問的話都一樣。”

李長博角微微勾起一點，并不回答，只扭頭問付拾一：“付小娘子想去現場看，還是人過來？”

一般縣令斷案，也都很去現場，多數是將人帶回來問話。

付拾一猶豫片刻：“將人帶來吧。”

現場的話，也不是殺人現場，估計看不出什麼端倪來。關鍵是，對方是個連環殺人的變態，經驗富，必定是會藏很好的。

等到王二祥去了，又悄悄問李長博一句：“李縣令更懷疑誰？”

李長博卻沒立刻回答，反倒是問了付拾一一句：“付小娘子呢？”

付拾一盲猜一波：“我對那個楊更有興趣。”

“為何？”李長博多有些好奇。

付拾一眨了眨眼睛：“大概是人的直覺？”

這個真是直覺。

李長博微笑：“巧了，我與付小娘子的直覺一樣。”

“不過，我是覺得，一個人經歷了某些事，必會有所改變。楊太過于好了。且武安那樣不堪，他為何不辭退武安？還有一點，付小娘子說過，那個兇手，必定對仇視。武安雖丑陋，但應該還是可以人道，有錢的話，再娶一個就是，何來仇視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