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讓除辛皺起了眉頭，有些疑。：“孫大勇不是人販子嗎？在孫大勇手里就跟貨品一樣，怎麼還關心起孫大勇了？”

這種現象的確是很奇怪的。

但是也并不是沒有。

有一種況做斯德哥爾綜合癥。

說是有個綁匪綁架了一個人，但是對這個人很好。所以最后這個人竟然上了綁匪。

甚至被解救出來之后，還會為綁匪辯解。

這種癥狀就做斯德哥爾綜合癥。害者會對加害者產生好，甚至心甘愿被控制。

這其實是一種心理錯位。

害者以為加害者會對自己施加殘忍傷害，但是加害者并沒有這麼做的時候，害者會產生一種激心理。

但其實這種行為本就是不對的，甚至是犯罪。

付拾一將這個事解釋給除辛聽了之后，除辛不由得出幾分深思：“世界上還有這樣的事？”

只是隨后更加擔心玉娘：“那這個玉娘會不會因為這種心態想留下孩子，甚至替孫大勇求？”

付拾一沉默良久，只能說一句話：“如果真的懷孕了，孩子是玉娘自己的，我們只能將這些事告知，至于最終怎麼選擇，是的事。”

除辛沉重點點頭。

不過付拾一還是說了句：“咱們還是要盡量勸說，客觀的看待這件事。認知到自己心里的不對勁兒。”

只是其他的們就真的左右不了了。

付拾一接著又去見了李長博。

只不過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就被李長博手里那幾張寫得麻麻的紙驚了一跳，咽了口唾沫震驚的問：“這不會就是買家名單吧？”

李長博只說了一個“嗯”字。

付拾一打了個哆嗦：“這到底是有多人被害了？”

李長博初步預估了一下：“應該有百數以上。”

付拾一除了驚嘆以外，再也沒了別的表。

也就是這個時候，王二祥捧著那個匣子回來了。

孫大勇那個私房錢匣子。

其實大小就是骨灰盒大小。

猛然一看好像也并不覺得有多大。

但是真正接過來那一瞬間，付拾一差點兒沒被墜到地上去——

好家伙，說十斤起步！

匣子上有一把鎖，當著孫大勇的面兒打開之后，付拾一看著那一片黃澄澄的，悄悄地咽了咽口水。

不得不說，這真的是一筆巨款。

沒想到孫大勇居然這麼有錢。

不過也可想而知，孫大勇到底做了多虧心事——

付拾一看了一眼孫大勇，只在孫大勇的臉上看到了心痛。

李長博淡淡的問了孫大勇一句：“都是賣人得來的錢？”

孫大勇搖了搖頭：“偶爾也做點別的生意。介紹別人買房子，買地什麼的——偶爾還收一點香料，銀幣轉手賣。還倒賣過鹽。”

付拾一：覺釣到了一條大魚？？？

李長博也頓時揚眉：“沒聽你說過這個事？”

孫大勇老老實實的：“您這不是也沒問嗎？”

這話直接就將李長博給氣笑了。

付拾一更是無言的翻了個白眼：“我們不問你就不說了？你知不知道什麼做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我看你這分明就是不老實嘛！”

孫大勇連連搖頭擺手，只說自己不敢。

李長博眸深遠：“把你做過的事兒都說出來吧。”

孫大勇這個人還真是讓人長了見識。

沒想到看似平平無奇的一個人背后竟然做了這麼多的事。

銀幣和香料也就算了，應該只是來路不正，和外族人走私有關。

但是鹽就不一樣了：鹽完全就是違品。私鹽是嚴販賣的。

孫大勇苦著臉說道：“ 也就是這些了，殺人越貨的事我是不敢干的。這麼多年我手上也沒沾過。”

“賣鹽那個事兒，最近也斷了。這種事我怎麼敢一直干呢？賺了一筆就收手了。”

付拾一聽到這里，忽然想起了蜀地鹽井的事，忍不住打斷了他，問了句：“到底是你不敢干了還是沒有貨源了？”

孫大勇一下就卡住了，磕磕絆絆上也說不出來一個字兒。

看他這個樣子，付拾一和李長博哪里還有不明白的？

兩人對視一眼之后，難免都有點兒緒復雜：究竟是什麼樣的緣分？才會兜兜轉轉又上了這個事兒？！

付拾一了，說了句：“看來這個接手的人，沒把事辦干凈啊。”

李長博“嗯”了一聲，沒有太大的緒。不過接著卻說了句：“回頭我進宮一趟。”

孫大勇又要哭了。

他覺自己這個事兒攤大了，怕是命都要丟在這里了。

孫大勇巍巍的問道：“那我要是都說了，能保住我的命嗎？”

李長博深深的看了一眼孫大勇，把孫大勇看得肝。

不過，最后李長博矜持的點了點頭。

孫大勇長出一口氣，差點兒癱在地上。

付拾一覺：他這個心路歷程，估計也就和坐過山車差不多了。只能用兩個字來形容，那就是“刺激”！

鑒于上一次的況，李長博這次很是有先見之明的問了句：“要幾張紙？”

孫大勇顯然懵了一下，隨后才弱弱的出了三手指頭，商量道：“要不還是三張？”

李長博點點頭。

兩人出來之后，付拾一再也不用憋笑，一時笑出了豬聲——

李長博斜睨付拾一：我到底喜歡付小娘子什麼？

付拾一笑夠了，才拉著李長博的手，語重心長道：“你再努力挖掘挖掘，說不定孫大勇還能給你驚喜呢？”

李長博板著臉，一臉鎮定：“大可不必。”

這不是驚喜，是驚嚇。

長安縣還是太平一點才好。

總是出案子，總是出這種事兒，他心里總覺得有些不安穩。覺眼下的太平都只是浮在表面的假象。

付拾一想起玉娘的事兒來，趕將這個事跟李長博說了一遍，又叮囑他道：“這個事千萬別鬧大了，幾個人的世，也千萬別泄了。不然以后們日子沒法過。”

李長博十分干脆了當：“有了這些事，販賣人口這個，不足一提。”

付拾一：……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