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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的確是有一盤杏仁。

李長博和付拾一看到時，都是微一揚眉。

還別說，那表，多有點夫妻相了。也不知是誰影響了誰。

李長博問付拾一：“付小娘子覺得，這里頭會有桃仁嗎？”

“不好說。”付拾一看著那一盤子杏仁，有點腦殼疼：“這麼多，我也分辨不出來啊——”

估計能仔細分辨出來的，也就只有除辛。

付拾一幽幽嘆息：“還是除辛來吧。”

“除了杏仁，還有杏仁酪。”李長博輕聲道：“上面灑了一些杏仁片。”

如果這里頭有桃仁……

付拾一喃喃驚嘆：“如果真的是人為的，那麼這個人，一定很想讓章瑩瑩死。這得多大的仇啊——”

兩人對視一眼，腦子里不約而同浮現出一個人名來：呂德華？

付拾一想了一想，低聲音提起了那兩個對稱的淤青：“章瑩瑩上的淤青還沒消散，所以留下淤青的時間，不會太早。”

那麼會不會，是章瑩瑩雖然已經打胎過一次了，但依舊沒有和那個人斷了聯系？

呂德華如果知道這個事，又會是什麼心？

李長博神略復雜和微妙：“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麼的……”

“你也很年輕的。”付拾一熱心的提醒：“所以可見不是都這樣，只是特例。別灰心，人間還是很好。”

李長博點點頭，抬手了眉心。

從屋里出來，章尚書立刻追問：“可有桃仁？”

“暫時分辨不出。”李長博實話實說：“我已人去請人來了。”

章夫人惡狠狠的看著元臻臻：“必然就是！”

“我說了，不配。”元臻臻下微揚，神倨傲：“章瑩瑩這樣的人，若不是我點頭，誰敢和來往？誰愿意搭理？”

付拾一忍不住虛心求教：“為什麼？”

“鄉下來的，連市面都沒見過，空有家世罷了。如何能玩到一起？什麼規矩都不懂——”元臻臻冷哼一聲：“鬧了多笑話？”

“為了和我們一玩，可沒給我們送禮，沒請客。可惜，人品實在是不行。”元臻臻顯然還記恨剛才的事，字字句句都是意有所指。

“要不說，鄉下來的，就是不懂呢？人品貴重，才是真的貴。”

“韋寶蓮對那樣好，還到去說人的，真當我們聽了樂了，就認可了？”元臻臻冷笑：“我倒寧可和韋寶蓮玩。”

很不客氣：“誰知道回頭會不會又去背后說我們？”

付拾一：……好吧，這個道理沒病。

不過，付拾一也油然而然的覺到了艱難：章瑩瑩真是這樣的人品，估計得罪的人也不在數吧……

李長博顯然也想到這一點，直接問了最關鍵的東西：“那元小娘子是如何知曉桃仁這件事的？”

元臻臻譏笑：“說起來也蠢，這種事，還敢找相的大夫。那大夫還是我介紹給的。我大大小小的藥，都是吃他家的。他自然不會瞞我。誰我撞見了呢？”

“那你可有告訴別人？”李長博問得很直白。

付拾一也看著元臻臻。

元臻臻明顯愣了一下，隨后不太自然的抿了抿：“我只告訴了呂德華一人。其他人那兒，我沒有提過。畢竟這種事，也不太好背后嚼舌。”

付拾一心里替元臻臻“哦豁”了一聲。

這下，如果排除了呂德華的嫌疑，那元臻臻就有點百口莫辯了。

元臻臻自己大概也想到了這一點，特地說了句：“我真沒殺章瑩瑩，我不可能做這樣的事。”

李長博溫聲寬：“只要你沒做，定不會冤枉了你。”

章尚書則是連連冷笑。

河源郡主了個空過來問付拾一：“咱們還能吃上飯嗎？要是等得太久，我先吃兩口點心。”

付拾一琢磨一下， 低聲音：“先吃兩口點心吧。估計這個事沒那麼快。”

河源郡主角了，無奈嘆息：“這都什麼事？”

轉要走，付拾一一把拉住，悄悄：“也給我送兩塊。想著要吃烤全駝，我早飯都沒吃。”

河源郡主的角搐得更加厲害了。

付拾一了快得出爪子的胃，認命了：這烤全駝，還真未必吃得上了。

一開始，以為是個偶發意外，弄清楚死因就好了。

可現在，分明覺案是有點復雜起來了。

是嫌疑人，現在都有兩個了。

呂德華也在這里，所以來得很快。

因為桃八卦的緣故，付拾一忍不住多打量了幾眼呂德華。

嗯，雖然都德華，顯然這個呂德華，不及劉德華的一半帥氣。

這個呂德華，看上去有點油膩的意思——尤其是看那折扇，看那包的磚紅圓領袍，以及那明晃晃的腰帶，這就是個土豪包那種款。

而且呂德華的眉，明顯修過。

不是李長博那種天然的眉形，略顯刻意和直愣。

作為一個狗，付拾一這一刻，很能會到章瑩瑩的心和想法。

呂德華見了章尚書，還很客氣，十分熱的上前去行禮：“岳丈大人——”

章尚書如今再看昔日佳婿，完全就只剩了厭惡：“住口！誰是你的岳丈？！”

呂德華直接被這一句話給整蒙了，他茫然的看著章尚書：“岳丈——伯父，這是怎麼了？”

他倒很從善如流。

不過章尚書就被氣得更厲害了。

付拾一差點被逗笑了。

章尚書索開門見山，森冷看著呂德華，迫力十足的問呂德華：“你為何要殺瑩瑩？”

呂德華驚了一跳——那是真的往后跳了一大步，連帶著還不停的擺手，面上更是驚恐：“我沒有殺人！瑩瑩不是噎死的嗎？”

章尚書大概殺了呂德華的心都有。

但是礙著李長博在場，他只能強行忍耐怒氣，假裝和悅：“你若是現場承認，我便不會將事鬧大——”

呂德華十分堅定：“我沒殺人！”

李長博也出了聲：“章尚書若想自己審案，恐怕是不合規矩？”

章尚書咬牙退后：“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