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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下了一夜，不過并沒有堆上，空氣還不夠干燥和寒冷，雪落在地上就化了。

第二天早上，到都是漉漉的，偶爾葉片上有一點殘雪，也搖搖墜。

付拾一一出被窩，就打了個哆嗦：“這麼冷？”

貓奴懶洋洋的拍了拍尾，抬起頭來看一眼，又在被子上躺平了。

只不過那眼神，的確像關智障。

付拾一了胳膊，幽幽嘆息：“要是有暖氣就好了。”

沒有暖氣，有個炕也不錯——

等等，炕？

付拾一展開了富的聯想：北方有集中供暖，那南方是怎麼過冬的？沒有暖氣之前是怎麼過冬的？

嗯，除了炕之外，還有那種能在屋里燒的，帶個爐子和煙筒的灶——

如果用煙筒的話，那就意味著，或許二氧化碳中毒，能一點！

靈來了，寒冷也就不值一提。

付拾一飛快穿，鞋子都顧不得穿好，就先去找紙筆畫圖。

對平民百姓來說，還是炕最實用。

畢竟，那種金屬爐子，還是貴的。

尤其是在這種全靠人工的年代，金屬制品，那簡直是奢侈品。

而且爐子制造估計復雜，還需要一些妙的設計，就是一個草圖，想要完善，沒有幾個月功夫肯定出不來。

所以付拾一就將炕作為第一實踐目標。

這個年頭，其實已經有炕了。

只不過還是東北那些地方才用，不知有沒有流中原。

李長博過來時候，付拾一還沒從樓下下來。

這可是件稀罕事兒，思忖片刻，李長博還是過去敲門了：“付小娘子？”

燕娘有些覺得不妥：“李縣令畢竟是男子——”

蔓娘微笑道：“他們都要親了，況且李縣令為人，咱們還不清楚？倒是咱們家小娘子——”

燕娘默默將剩下的話咽了回去。

那頭付拾一開門時候，只覺得鼻子一，忍不住就打了個噴嚏。

門一開，李長博關切的目就過來了：“是不是昨兒吹了風，寒了？”

付拾一了鼻子尖：“可能是剛才。”

不過這種事，不要！興地拉李長博進去看自己的果圖：“李縣令你見過這個東西沒有？”

李長博湊上去看了一眼，目就沒再挪開。

“環室穿木為床，煴火其下，飲食起居其上。”他喃喃的念一句曾在游記類的書上看見的話，想象中的東西，漸漸和付拾一草圖上的東西重合。

只不過那個字，辨認起來還是費了點功夫：“炕？”

“嗯，火炕。”付拾一笑瞇瞇的回憶自己旅游時候曾經見過的炕：“一頭是燒火做飯的鍋，然后用泥糊著做管道，再用土磚磊一個高床，里中空，用來留存熱氣。上面就可睡人——就是有點廢柴。”

李長博的盯著圖紙，一句話說出了其中弊端：“連在一，恐屋會有煙。而且若炭火太貴，怕平民百姓也燒不起。”

付拾一無奈嘆息：“是啊。可也比棉便宜吧。木柴燃燒持久，這樣不僅能取暖，還能保證一直有熱水供應。其實如果修個集宿舍，反而是好辦了——大通鋪上用草簾子隔開，一人一個小間，能省事不。”

“若有需救濟的百姓，倒可如此。”李長博沉聲言道：“至于尋常百姓家中，就看他們自己意愿。”

“對了，我還琢磨出另外一個東西。”付拾一又將另外一張圖給李長博看。

李長博看著上面一個個拼接在一的方塊，陷了沉默：這是什麼？

“這個地板磚。”付拾一熱洋溢的開始介紹：“木地板太費木頭，而且還不好打理。如果用燒方塊的瓷片，拼湊在一起，將地面覆蓋——不僅觀，干凈，而且會很好打理！”

李長博看著那些地磚，以及上面那些看似對稱，但實際上很……不知道是啥的花紋，再度陷了沉默。

當然，他還是得承認，這個東西，有點意思。也有賺錢的機會——估計一弄出來， 那些貴族會趨之若鶩。

“這個比起青石磚來，要省事兒很多。而且都差不多結實。關鍵是，生產時候可以加花呢！”付拾一低聲音：“咱們兩要不去找敏郡王，一起去合伙開個窯口吧？”

專門做地磚！地磚不用太多技，用模上就行！量產不問題！付拾一一想到這里，只覺得心里頭火熱火熱的。

李長博思忖片刻，覺得付拾一還是想得太了。

他低聲音，對付拾一道：“咱們直接找陛下。”

付拾一眨了眨眼睛：“窯做這個，會不會太不務正業了。”

李長博搖頭：“陛下不會用窯做這個的，但是窯有最好的技。”

付拾一覺得自己明白了，震驚的看著李長博：“這——空手套白狼？”

李長博微笑臉，揚了揚手里的圖紙：“陛下一定會賞給你金餅子的。”

付拾一點點頭：“有道理。”

不過這個還是要回頭再找陛下說，還有火炕這個，也得尋個機會和陛下說。

眼前付拾一回歸現實，結結實實的打了個噴嚏，然后覺到了寒冷。

直到裹上了自己的棉襖，這才覺得暖和了些：“怎麼一下覺這麼冷。”

“雪都化了，必定冷。”李長博自然而然的牽住付拾一的手：“下去喝一碗熱湯。”

只不過喝完了熱湯，付拾一顯然還是沒能好轉起來，等到了衙門之后，就開始鼻塞起來。

衙門里，不人都換上了皮裘。

尤大娘子也來了，是來給韋寶蓮送裳的。

外頭冷，地牢里只會更冷的。

而且地牢里，又不會給們單獨準備火盆，所以只會更煎熬。

尤大娘子還給李長博送了厚禮。

這個厚禮很實惠，直接是十頭羊。

尤大娘子很實在：“這麼冷的天，吃些羊去去寒。大家一同暖和暖和。”

李長博微笑：“韋小娘子那里，我們也會頓頓有熱湯。”

尤大娘子點點頭：“這個事，估計再有兩日就能完事。到時候，我來接人走，就不給衙門添麻煩了。”

“不麻煩，不麻煩。”謝師爺格外熱，就差上去握手了：“大娘子實在是客氣。”

尤大娘子笑容滿面：“我也是在軍營呆過，這個鬼天氣，就適合烤火吃。回頭，我再人送來。”

謝師爺親自陪著尤大娘子去地牢。

尤大娘子帶來了皮襖子，還帶來了一張羊皮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