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拾一目瞪口呆。

忍了很久，也沒憋住，打算開口說上一句。

然而就在即將開口那一瞬間，李長博卻擰著眉說了句：“我從未見過如此厚無恥之人！”

付拾一哀怨的看他：雖然心有靈犀，但你好像搶了我的臺詞……

不過，李長博的話，顯然也是讓眾人都到了他心的嫌棄。

陸不為：……

月娘則是一臉大仇得報。

木大娘子嘛，還沉浸在這件事帶來的震驚之中，實在是沒什麼多余的表。

李長博斜睨陸不為一眼，一字一頓：“與案無關的話，不得廢話！不被問及之人，也不許擅自開口！違背者，領十！”

付拾一默默的的出大拇指，同時期待的看向陸不為：來，說個話。

然而陸不為從來都是十分的識時務，他不僅的閉上了，還手捂住了自己的。

顯然，陸不為是半點不打算開口了。

付拾一簡直不知說什麼好。

只能說，陸不為這個人，忒討厭。

月娘冷哼一聲，分明瞧不起陸不為。

李長博終于又可以往下問：“那兩人是你收買的，為的是神不知鬼不覺害死章瑩瑩？”

月娘沉默了一會兒，才輕聲應了：“本來沒想要死，就是想讓大病一場，看著嚴重一些，將這件事抖出去。若是章小娘子丟了臉面，壞了名聲，章家絕不會放過陸不為。”

“畢竟，藥是他給的，桃仁的事，是打胎而起的。”

月娘此時，簡直算是竹筒倒豆子：“不管調查哪一個，陸不為都牽扯其中。若是章家追究，不管是一定要陸不為負責，還是將他懲，我家大娘子，都能離苦海。”

“那藥，你是哪里來的？”李長博問出關鍵問題。

月娘苦笑一聲：“是我找與我相好的郎中配的。大娘子時常頭痛，他常過來問診。在大娘子的撮合下，我們……本準備訂婚的。”

付拾一驚住了：都要訂婚了，怎麼還做這樣的事？

李長博下一瞬，就將這個問題問了出來：“既是都訂婚了，還做這樣的事，就不怕事發之后，無法與對方代？”

月娘面上神更苦幾分：“大娘子心善，不僅要放了我賣契，更與我準備了厚的嫁妝。可我走了之后，邊就更連個說話的人都沒了。我過得越好，心里便越覺得對不住。所以思來想去，我就想出了這麼一個辦法。”

看看月娘那痛苦的樣子，所有人都能覺到心的掙扎和愧疚。

再看木大娘子，早已經哭了一個淚人，泣不聲。

月娘說完之后，笑了笑：“我不后悔。只可惜，章小娘子死了，他們也沒將陸不為如何——”

那語氣，是頗為憾的。

付拾一輕聲道：“章尚書就算恨極了陸不為，也不會明著將陸不為如何的。畢竟，殺人犯法。為朝廷員，更不可知法犯法。”

更何況，章尚書還騰不出手來。原本以為韋寶蓮是真兇，一心要讓韋寶蓮給章瑩瑩陪葬呢。

而如今，章尚書估計也還沒從自己親生兒早就沒了，章瑩瑩和自己沒有緣關系這個事里緩過來呢。

等章尚書緩過來，那陸不為的死期，才算是真正到來。

月娘看向付拾一，面上多多有些無語凝噎。

付拾一誠懇的點點頭，曉之以：“真的，不能這麼干，不然我們肯定請章尚書來喝茶。他必定是不愿意的。”

月娘眼可見的更郁悶了。

李長博咳嗽一聲，打斷了付拾一的科普，然后繼續問：“那藥方你是哪里來的？”

月娘對于這個問題，還回想了一下，才輕聲道：“藥方是我在陸不為書房來的，至于改的藥方，我是找了另外一個大夫改的。只告訴他藥效要再強一些。”

嘆一口氣：“ 本就是我對不住他，我總不好將他牽連太深。”

不得不說，月娘的心思，還真是細膩，也很聰慧。

如此分散開來，幾乎沒有人會心生疑慮。

每一個環節里，都很自然而然。

甚至包括送藥過去，推到陸不為頭上。

那兩個丫鬟，當時還真覺得就是陸不為的意思。更覺得，一舉兩得，事發也牽扯不到自己上，又能除去眼中釘，何樂而不為？

良久，李長博才又開口，問了一個問題：“為何選中了韋寶蓮呢？”

月娘一愣，下意識就答了：“有一次，我聽大娘子說起過韋寶蓮。說，韋寶蓮也是個可憐的人。被章小娘子耍得團團轉。”

“我想，韋寶蓮必定是恨死了章小娘子的。如果知道這件事，必定會做點什麼。”

李長博微微揚眉：“木大娘子怎麼會提起韋寶蓮？”

這個問題，就是木大娘子回答了。

木大娘子哭了這半天，早已是哽咽得說不出完整的話了，此時勉強道：“我調查了章小娘子。就知道了韋小娘子的事，當時忍不住嘆了幾句。誰知竟記住了！”

說完，木大娘子又忍不住掩面而泣。

月娘也在旁邊點頭，并沒有反駁，顯然這就是當時的況。

可付拾一聽到了這里，卻越來越覺得不太對勁，琢磨了一會兒，終于找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于是拽了拽李長博的袖子，UＵ看書 www.uukanshu.ｃom趁他看過來，就無聲用口型提醒：“信。”

也不知李長博懂沒懂，他也沒個反應，就沒什麼異常的扭頭回去了。

搞得付拾一怪張的。

好在下一刻，李長博就問出了一句十分關鍵的話：“不管是給章小娘子送藥時候，還是早上韋小娘子時候，都有一封信，這封信，分明就是陸不為的筆跡，這又作何解釋？章小娘子必定很悉陸不為的筆跡吧？想要蒙騙，恐怕不是那麼輕易的事。這一點，你又如何做到的？”

一聽這話，付拾一就知道李長博明白自己的意思了，當即長長的松了一口氣：不管那麼多，信其實都是最關鍵的證據。

章瑩瑩之所以沒有猶豫就吃了藥，必定是信讓確信那就是陸不為送來的東西。

而韋寶蓮指認了兩次，都十分肯定辨認出來，說明也不大可能是隨便臨摹一下就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