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付拾一稱贊這麼一句,那漢子就更想哭了。
這要真是個好計謀,就不會不了事了。
接下來也沒人廢話,高力士迅速點出一只英小隊,要去十里坡趙家村。
付拾一提醒高力士:“他說的未必是真的,還是先找出另外一個吧。”
高力士沉聲道:“先去看看。時間多一刻鐘,就多一分危險。”
李長博不能出事。
付拾一點頭:“那我跟你們一起去。”
“我領人去。你騎馬沒有過訓練,未必能追得上我們。”高力士卻一口回絕了,甚至還道:“你留在這里,和徐坤一同鎮守,有這麼大膽子的人,怕不是什麼普通人,如果有的話,說不得他們會來想法子殺人滅口。而且……他們也想要你。”
付拾一沉片刻,點點頭:“那好。我就不給你們添了。”
雖然自認為反應力并不慢,也算靈活,但的確不能和練過武的人比。
比如今日,如果這個漢子不是個生手,是真正訓練有素的殺手,那未必能躲開。更未必能傷到對方。
想到這里,付拾一又將目落在了那漢子上,若有所思:如果我是一個想搞事的人,我會用這麼沒用的屬下嗎?
大概率不會的。手里真沒人,那就不干了。
畢竟這個事如果辦砸了,反而不好搞。
這個念頭在付拾一腦子里一閃而過,卻沒停留太久,不容想明白,就已是了過去。
付拾一還有要事惦記著,那就是去審問那六個人。
那漢子卻被付拾一盯得渾發,他哆哆嗦嗦:“你看我做啥——”
“你傷口還在流,我人給你合一下吧。”付拾一平靜的回答他:“不然你死了,不是便宜你了?”
這句話,嚇得那漢子哆嗦得更厲害了。
付拾一則是出門,直接找來一個仵作學院的學生,問他:“合技怎麼樣?”
那學生還年輕,一聽這話頓時張得臉都紅了:“還……還行。”
“那你進去給他把傷口合上吧。”付拾一隨便代出去,隨后就直接將這件事從腦海里刪除。
結果,那學生嚇得不輕,進去是進去了,可一看是活人,又看見那麼多,那麼大的傷口,張得手都哆嗦。
于是,那漢子也嚇得臉都白了:這一看就跟我一樣,是個新手啊!
最后,兩人在合完最后一針的時候,都是長長的松了一口氣。更都有劫后余生的覺。
付拾一那頭,直接就到了第三個草棚子里。
第三個草棚子其實還沒搭建完。呼呼的往里風。
里頭也沒點火盆,冷得要命。
六個人綁了一串,挨挨的蹲著,臉都凍青了。
付拾一挨個兒看他們,他們倒都很老實,也不敢看付拾一。
他們上,還有一些傷。
估計是挨了打,被供了。
付拾一問他們:“疼嗎?”
這話給他們直接問懵了,都抬起頭來,無措的看著付拾一。
有個人壯起膽子問了句:“是要放我們走了嗎?”
“嗯。等我找出那個人,其他人就能走了。我們得到了確切消息,你們之中有一個人,是跟那些兇徒一伙的。”付拾一牽了牽角,勾出個笑容來,目卻像刀:“雖然可以直接指認,但我覺得,被被找出來,到時候我還得花時間去勸你,倒不如你自己出來。”
的目在他們面上來回。注意著他們每一個微末表變化。
每個人都似乎被嚇了一跳,表都變了。
而且互相打量,猜疑。
可沒人說話。
付拾一也不著急,只徐徐開口:“每個人明日詳細況就會出來,天一亮,誰住哪里,家里幾口人,都會被知曉。誰是無辜的,誰是兇徒,一下便知。那時,我手里有的是言行供手段。只是我擔心李縣令,不想等到那個時候,所以我想做一筆生意。”
“你能活命,我能去救人。你若有別的條件,只管提,要錢也好,要地也好,還是要你家里人平安也好,都行。”
付拾一將手腕上的金鐲子退下來,拍在桌上:“怕我不守信用的,現在就能拿著這個金鐲子走人!我若人去追,便我不得好死!”
所有人都盯著那黃澄澄的大金鐲子,眼睛都直了。
付拾一呼出一口氣:“覺得不夠的話,也行,等一會兒,就有人送錢過來。只要談妥了,我一個錢也不會。”
可還是沒有人開口。
付拾一于是又拍出了自己的解剖刀:“不選金子,那就只能選這個了。這把刀,別看它小,我是仵作,開膛破肚全靠它。我相信,你們也聽過我長安縣付小娘子的名頭,就該知道,我有那個將你們片個千八百片下來,你們還不死的本事。”
盯著已經明顯張起來的六個人:“來吧,選吧。”
六個人更加躁不安起來。
有人是真怕被無辜牽連,但肯定也有那麼一個人,是怕自己份暴。
沒有人再說話,只有炭火炸裂的輕微聲響,以及外頭風雪的呼嘯。
時間一點點流逝,屋里那無形的力也在增大。
付拾一涼悠悠的吐槽:“原地等死的覺,是不是很糟糕?”
痛快的死去,從來都是解。
為什麼癌癥病人都會那麼大心里力?因為他們心都清楚,自己活不久了。這種坐著等待生命走到盡頭的覺,太糟糕了。
所以很人能夠保持樂觀而堅定的心態。更多人,還是會被力打敗。
付拾一微笑:“當然,清者自清。”
這兩句話,只會讓清白的人放下心來,充滿希,而那個做賊的人,就只能更加不安。
付拾一著自己的手指,繼續耐心等。心思同時也飛得老遠:這會兒,高力士他們到哪里了?到十里坡趙家村了嗎?有沒有找到李縣令?
又忍不住擔憂:他們不知道會怎麼對李縣令。就算沒折磨,這樣的天氣,沒吃沒喝,也是很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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