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驗尸 ()”
付拾一聳肩攤手:“我這路見不平而已。不過,其實也犯不上。”
看著嘉誠縣主,直接告訴實:“你知道嗎,今天早上,有人在街邊上發現了一個被丟在那兒的重傷男子。”
“傷到了什麼地步呢?眼睛被瞎,耳朵被切了,舌頭也被割掉了。他食指沒了,上還缺了好幾塊皮——請問,你認識他嗎?”
頓了頓,付拾一熱心補充:“哦,對了,他還特別像李縣令。”
嘉誠縣主愣了。
付拾一看著,再問一遍:“你知道他是誰嗎?”
嘉誠縣主張了張口,有點哆嗦,卻沒回答這個問題,而是抖著問了句:“他……怎麼樣了?”
“有瞎又聾又啞,而且上的傷一直在惡化,他渾高熱,神志不清,救是救不活了。”付拾一看著臉上的擔憂,卻不同,只覺得好笑:遲來的深,算什麼呢?
嘉誠縣主說不出話來了,神都恍惚了。
過了很久,幾乎付拾一都打算要走了,才聽見干的問了一句:“我能……去看看他嗎?”
“你知道他是誰嗎?”付拾一反問。
嘉誠縣主點點頭,面苦:“他……他是我丈夫。他……彥青。”
“他家里還有其他人嗎?”付拾一這句話,是真心實意替彥青問的,如果有,能見最后一面,也算是……不那麼慘?
可嘉誠縣主搖搖頭:“他家里人都死絕了。他是個孤兒。打仗,只有他自己活下來了。我見他長得……把他買了下來。”
付拾一忽然就沒了脾氣:這個世道總是這樣,掙扎求生的人,卻往往比其他人遇到更多糟糕的事。
彥青遇到嘉誠縣主,也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
活下來,卻最終還是如此凄慘的死去。
“我能見見他嗎?”嘉誠縣主忽然哭了,聲音也哀求了:“讓我見見他,你們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們。”
付拾一還真有一個問題想問:“那麼,你告訴我,他們那麼對彥青,是你同意的吧?你知道他的手像李縣令,所以,你同意用他的手指。因為只有這樣,我們才可能相信。”
嘉誠縣主沒有反駁。
付拾一忍不住嘲諷:“所以你有什麼臉面去見他呢?”
嘉誠縣主捂住臉,“嗚嗚”哭出聲來:“我沒想他會死,一手指頭而已——我救了他的命,給了他榮華富貴,要他一手指頭也不過分吧!”
“是,沒了一手指頭,他不會死。可他會疼啊!而且皮呢?那是活人,生生了皮,他又是什麼滋味?”付拾一問。
嘉誠縣主哭聲越來越大。
付拾一轉出去:“我幫你去問問高力士。其實我還真想你去看一眼,不看看,你怎麼知道你做了什麼孽?”
對于這個事,高力士沒怎麼猶豫,就答應了,只不過說要準備一番。
付拾一點點頭,輕聲建議:“我建議,來一招真真假假,虛虛實實。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高力士一愣,不由得細細打量付拾一。
付拾一聳肩:“我什麼也不知道。我只是想著,那些人將彥青丟在街上,必然有些目的。或許,就是沖著嘉誠縣主來的呢?”
有個詞,餌。
還有個詞,殺人滅口。
高力士神復雜的夸贊一句:“付小娘子真是玲瓏心肝。”
“那還是算了吧。”付拾一悻悻道:“一般這種人都沒有好下場。參考比干。”
高力士:……可也得有人敢吃啊!
李長博這頭還沒完事兒,付拾一就先回去了。
彥青那樣的況,怕他們應付不了。
事實上,付拾一是對的。
彥青沒等用藥,自己就醒過來了。
然后,他跌跌撞撞的要尋死。
付拾一過去時候,除辛的藥房都被弄得一團了。
彥青上著,只穿了四角短在屋里到沖撞,翟升和徐雙魚兩個顧忌著他的傷口,就有點兒無從下手的覺。
不得不說,彥青皮白的。
材也是不錯的。
但是這個形象吧,多有點有礙瞻觀。
除辛都避得遠遠的。
徐雙魚和翟升兩個看見付拾一,就像是看見了救星,就差撲上來抱大了。
面對他們二人的求助,付拾一冷漠的拒絕了:“男授不親,而且我是人, 哪有那麼大的力氣?”
甚至還鄙夷的嘲諷:“不要讓我覺得你們兩個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只會白吃干飯!”
徐雙魚和翟升默默的擼起了袖子,對視一眼之后,終于都拿出了自己的實力。
在兩人一人被抓了好幾下之后,彥青終于被制服了。
付拾一也沒法讓彥青穿裳,只能將人先那麼按著。
而后,就在眾人完全不知該怎麼辦的時候,想了想,直接將一支筆塞進了彥青的手里。
剛才還躁不已的彥青,忽然就安靜了。
而后付拾一又將一張紙,塞進了彥青另一只手里。
彥青再一次激起來,不過卻沒了發瘋的覺。
付拾一握住他的手腕,將他往桌子邊上帶。
彥青微微遲疑了一下,就跟著付拾一的牽引走,那樣子,乖得不得了。
將紙鋪在桌上,拉著彥青的左手一下之后,付拾一再用手指點了點他的右手。示意他寫。
翟升和徐雙魚目灼灼的看著付拾一,敬仰之簡直溢于言表。
付拾一睥睨二人:哼,這種事,當然要腦子了!
彥青必是不想活了,但不代表他什麼也不想說。
事實證明,彥青現在這樣,指他寫出正常的字,是完全不可能的。
因為他煞有架勢的,寫出了一個墨團來。
付拾一倒是記住了每一個比劃和它們的順序,迅速拽過來一張紙進行記錄。
翟升連連點頭:不愧是我師父!真是聰明絕頂!
付拾一此時此刻如果聽見他的心聲,必定會一掌拍他腦袋上:你才絕頂!祝你這輩子早早就聰明絕頂!
很快彥青就寫出了第一句話。
只是看著這句話,所有人都心略有些復雜。
付拾一更是不忍看他,只默默的轉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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