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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毅雖然人被鉗制住了,但是沒被堵上,他用力掙扎兩下,見實在是掙扎不了,這才開口:“我兒不在家!”
“是嗎?可是口說無憑,我覺得我還是要親自看上一眼才好。”付拾一笑著和他商量:“你是想要我們踹開門進去,開始告訴我們鑰匙在哪里?”
王毅雖然脾氣不好,但顯然還是懂得識時務者為俊杰的:“在腰上。”
馬牡丹將鑰匙了下來,而后打開王毅家的門。
然后,很快付拾一就在一間屋子里,聞到了那之前聞過的味道。
濃郁的味道從一口大長條箱子里散發而出。
屋子看樣子應該是鈴娘的閨房。
桌上甚至還擺著繡花笸籮,里頭裝了個做了一半的香囊。
箱子沒蓋蓋子,付拾一小心翼翼的掀開了。
隙越大,那濃郁的香料味,就越是濃厚。
伴隨著香料味,則是一濃郁的腐臭味。
有那麼一瞬間,付拾一覺得自己快要昏厥過去了:作為法醫,臭味還可以忍一忍,但是這麼濃厚的香料味,實在是讓人崩潰!
付拾一腦子里甚至冒出來一個想法:原來,香到極致,就是臭啊……
當蓋子被完全掀開那一瞬間,付拾一就看見了箱子里沉睡的。
如果不是皮發青,已經有了皮革樣化,相信會更像是一個沉睡的。
只出了一張臉龐。
其余部位,都被香辛料掩蓋住,看不清楚。
但看臉龐,付拾一幾乎就能想象出鮮活時候的樣子。那一定是活潑的,明的,,臉頰飽滿,眼眸靈的人兒。
王二祥和馬牡丹兩人都沒經歷過這個陣仗,一時之間,被這種香臭結合的味道,搞得只剩下干嘔。
最后,王二祥憤怒的踢了一腳王毅:“你不是說你兒不在家?”
王毅卻面很平靜:“那不是我兒。我只是幫忙代為保管。”
付拾一意外的看了王毅一眼,沉片刻,問了他一個問題:“你到底是做什麼的?”
“鏢師。”王毅的回答很簡短,顯然不打算多解釋。
付拾一再問:“那這個尸,是你要護送的鏢?是誰送來的?還有你兒呢?”
王毅避開了前面的問題,只回答了后面一個:“失蹤了。”
付拾一皺眉:“失蹤了?那你沒想過要報案?沒想過要找人?”
王毅忽然看著付拾一,沉的笑了:“報案?所有人都知道了,那以后怎麼辦?我只能自己找!”
這話其實邏輯是沒錯的。
一旦報案,這件事就會被鄰居知曉,畢竟查案過程里,肯定無法做到保——尤其是這種找人的案子。
而對于子來說,失蹤數日,又本就和男子私奔過,那名聲是徹底的沒法要了。
王毅還是替鈴娘在考慮。
看一眼箱子里的尸,付拾一覺有點腦殼疼。
然后,就更想念從前李長博在的時候,當單純的只負責驗尸時,那日子究竟是多麼的快樂和省心!
付拾一繼續去搜尋了宅子里每一個角落,甚至連地窖這個可能都考慮了。
只不過,搜尋結果是并沒有什麼意外驚喜。
王毅買的包袱,都被打開看了看。里頭全是香料。
付拾一有些不解:“這些香料這麼貴,你自掏腰包買這麼多,腌制尸做什麼?”
又不是王毅什麼人。
“這是他自己的要求。”王毅只說這麼一句,徹底就不再開口了。
就連他兒的失蹤,他也是閉口不提。
付拾一他們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能先將人和尸都帶回衙門。在將王毅家整個封存起來,準備回頭人來仔細勘察。
當那口大箱子被抬出來時候,左右鄰居都忍不住開門探頭出來看。
然后對上王毅目后,就會不自然一下。有人選擇退回去關上門,假裝什麼也沒發生。
有些人,就忍不住湊上來問:“這是怎麼了?”
一面問,一面往箱子上瞟。
箱子依舊散發出濃郁的味道,人忍不住心生好奇。
付拾一他們三個,當然不會回答,被問煩了,就說一句:“衙門辦案,無關人員請不要干擾,退回家中!否則一律按照妨礙公務,帶回衙門!”
當付拾一板著臉說這句話的時候,還是很有威懾力。
鄰居們沒有敢再來問的,反倒是蠢蠢的想幫忙。
結果他們看著馬牡丹輕松配合王二祥就將箱子放在了馬車上,登時一個個的就只剩下了驚愕。
付拾一他們,則是這麼一路飄香的回到了縣衙。
剛到門口,這奇特的味道,就引來眾人紛紛圍觀。
付拾一來翟升和徐雙魚先將箱子帶回驗尸房,又讓人去請鐘約寒過來,這才又將王毅給了厲海審問。
想了想,付拾一又讓人找李沐過來——李沐雖然出現在王毅家附近,但跑遠了之后就沒回來過。估計是被抓回家了。
畢竟發生了之前那個事,付拾一覺得劉氏應該不會讓李沐再踏出家門才對。
代完一切,付拾一這才騰出手來,上除辛一起去了驗尸房。
那些香辛料的作用,付拾一想了解一下。
當箱子一打開,除辛都驚了一下:“這麼多名貴香料?這得多錢?”
要多錢付拾一不知道,但是付拾一覺得怪浪費的:“這些香料也不能再用了。”
除辛:……忽然就覺得麻木了呢。
浪費不浪費的,其實拋開來說,現在最關鍵的是,清理起來就很費勁。
花椒,胡椒,八角,茴香,以及一些冰片樟腦什麼的——反正最后清理出來,幾乎有半箱子的香料不說,品種更是多達十余種。
是做這件事,付拾一他們幾個就已經直不起腰了:這種時候,真的就很想念仵作學院的學生們!
徐雙魚喃喃嘆:“我不行了,太費腰了。”
為了保護尸上的證據,他們只能一點點小心清理,都不能直接舀!!!
翟升已經面無表:“我覺得費的不是腰,是鼻子。我什麼味都聞不出來了。讓我知道是誰想出來這個餿主意,我第一個饒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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