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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姚申的敘述中，兩年前的事，一點點重新被人所知。

兩年前，齊縣令被鄭毅調查。

他自己預這次恐怕很難全而退，所以便和夫人姚氏提出了和離，為的是保全一部分家產和自己的脈，也為了不連累姚氏。。

因姚氏只生了個兒，就傷了子不能再生育，所以他們夫妻二人其實沒有共同的兒子。

齊縣令的兒子，都是庶子。

這種況下，將庶子給嫡母帶走，顯然也不合常理。

所以，他只能將兒分給了姚氏帶走。

同時，被托付給姚氏的，還有個他哥哥的兒齊萱。

齊萱早年喪父母，一直都是齊縣令養活的，跟親兒其實也沒什麼兩樣。

姚氏嫁過來之后，對齊萱也很好。直到生了自己的兒，才算是轉移了一點注意力。但仍將齊萱親自教養。

他們夫妻二人本來還算是不錯的，婚后也沒有什麼矛盾，因此對于齊縣令的托付，姚氏一口答應。

揮淚辭別之后，姚氏帶著兩個孩回長安城投奔娘家。

可惜在半路上，遭遇了山匪。

姚氏母不堪辱，都死了。

齊萱卻不知怎麼的，活了下來。

守著尸，等到了姚申。

原本，姚申應該看在自己姐姐的面子上，將齊萱帶回去的。

養活一個也并不費什麼糧食，等長大了，許個好人家，頂多賠點嫁妝。

可姚申卻沒有將齊萱帶回家的想法。

反而，因為長姐和侄死得如此凄慘，他更加憎恨齊家。對于跟自家毫無緣關系的齊萱，那更是連帶。

按照姚申的想法，也沒錯：齊萱是齊家人，齊家人害死了自己親人，那就約等于仇人。不恨就已經是厚道了，更不要說帶回去養著，賠上嫁妝錢。

姚申面對齊萱的哀求，毫也沒有心，反而惡言相向，質問為何只有齊萱一人活下來，是不是做了什麼，那些山匪才肯放過？

最后，姚申沒有帶齊萱回長安，甚至連個大錢都沒給齊萱留下。

可想而知，齊萱是個什麼境。

錢財全被山匪劫掠。

雖說山匪被剿滅，可那些找回來的錢財，都被姚申帶走了。

齊萱自己的私房沒了，連裳都只剩下那一。

付拾一和李長博想象了一下那景，忽然理解了為什麼齊萱那麼憎恨姚家。

時隔兩年，姚申自己也不由得嘆氣道：“是我被傷心沖昏了頭腦，對齊萱太狠心了。”

“一個孤，無分文，又該往何去？又該如何生存？我該給留下點傍的錢財，好歹安頓一二的。畢竟，也是我阿姐養大的孩子。”

可現在，后悔也沒有用了。

姚申自己說著說著，也徹底沉默下去，說不出任何話來。

這種事，很難說對錯。

站在姚申的角度，他們也不難理解姚申的心。

可站在齊萱，也就是榴娘的角度，似乎也能諒憎恨姚家的行為。

李長博將榴娘的況告訴了姚申：“齊萱自己最后還是來了長安城。將自己賣進了平康坊。后來活得好，名氣很大。”

姚申張了張口，一時之間，竟說不出來一句話。

看他的樣子，心估計是復雜到了極限。

事了解清楚，李長博也沒有多留姚申，只道：“齊萱憎恨姚家，說不定還會做點別的，最近你們小心。”

姚申走出長安縣的時候，步履都有些沉重。

付拾一對這件事，只有一種荒誕：“這算不算是自作孽？”

李長博失笑：“算吧。所以，日行一善，很有必要。”

齊萱一夜之間，家破人亡，本來寄人籬下就已是苦命，結果還遇到這種事——

付拾一分析道：“通常這種況之下，人就會產生極端的思想。要麼緒低落，覺得自己倒霉。要麼就會將這份痛苦，對他人進行一個怨懟。我覺得，后天神疾病，這樣就很容易產生了。”

換言之，齊萱，也就是榴娘，現在極有可能，已經變了一個有神病的變態——強烈的報復意愿，讓變得殘忍，甚至喜歡折磨他人。

比如鄭毅。

榴娘報復鄭毅，也在理之中了。

因為導致這一切的，站在榴娘的角度，怎麼看都怪鄭毅。

如果不是鄭毅弄死了齊縣令，齊縣令也不會將托付給姚氏。姚氏也不會和齊縣令和離，然后在路上遇到山匪。自然也就不會有這麼凄慘的經歷。

李長博了眉心。

幾乎兩個夜晚沒有睡，白日也只是趁著坐車的時候假寐一會兒，他看上去有點兒憔悴。

可眼睛卻很亮，帶著一種鋒銳的凌厲：“即便如此，也要分個是非曲直。鄭毅何錯之有？”

他緩緩道：“許多人曾覺得不公，為何一人犯法，很多時候卻要牽連家人？其一，是若不嚴懲，那勢必會有人心存僥幸，以一己之死，為族人謀樂。肆無忌憚。其二，這些人貪贓枉法，其家人看似無辜，可難道也不曾過好？他們吃穿用度，俱是貪贓枉法所得！”

付拾一是有過這樣的想法的。從現代來，到的教育其實早已經自一套系，很多東西，是接不了的。比如連帶——

可現在，想想李長博的說法，又覺得其實這樣也沒錯。

貪一人犯法，其果的，往往是一家，甚至一族人。而貪所害之人，看似一人，可苦的，卻也是一家，甚至一族人。

貪家屬，若真有懺悔，覺得不對，自然也該想想，為何自己能綾羅綢緞，富貴榮華？家中錢財，自己用品，可是正當所得？

付拾一輕嘆：“大人也就罷了，UＵ看書 ｗww.uukanshｕ.com只是很多稚，尚什麼都不知，也被連帶。他們并無選擇權利，更不懂得對錯。”

李長博緩緩道：“正因如此，才可讓其他人看著，引以為戒。為了妻兒族人，也該管好自己的一己私！也讓其家眷，好好規勸監督他們。”

這件事上，他們兩人多有些分歧。

但付拾一并不打算爭辯——唐朝律法在歷朝歷代中，都算是極其完善的。而這樣嚴苛的律法，也的確帶來了很多好，社會治安相對來說，也是十分好。不管如何，這對百姓來說，都是很好的。

拋開朝代，拋開教育理念，只說個人差異，也會造觀念不同。沒必要爭執，也不會爭執出來一個結果。

所以，只呼出一口氣，輕聲道：“不管如何，都希這些犯法的人，在犯法時候想一想自己的家眷，想一想做錯事的后果。”

李長博也輕輕的“嗯”一聲，隨后道：“所以，要讓更多人讀書，更多人明白律法。才能真正的，讓百姓過得更好。”

讀書不只是能改變命運，更能明理，更能讓人保護自己，保護家人。

－－－－－－題外話－－－－－－

付小刀：好好讀書！

昨天出門，加上姨媽到訪，回家后躺尸一整天。今天才復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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