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妮雖然年紀小,又不知道前因后果,但看眾人反應奇怪,還是有點害怕。
忍不住有些怯怯的,小聲的問李長博:“我是不是端錯了?可是……每天阿娘吃的都是多的那一碗啊。”
“阿婆每天都把多的那一碗,讓我端給阿娘吃!”大妮聲音越來越小,哭腔越來越重:“我是不是做錯事了?”
李長博出手,了大妮的頭頂,聲道:“沒有。大妮沒做錯。大妮,這些糖都給你,你去把草割滿吧。”
李長博將零食荷包整個人塞進了大妮懷中。
大妮抱住,看了看李長博,又去看陳老漢。
陳老漢也出一笑容:“去吧,去割草。豬該不夠吃了。”
大妮這才一步一回頭的去了。
直到走出家門,李長博才陡然將臉冷了下來。
他看住魏婆子,冷笑一聲。
魏婆子心里一慌,直接竟是跪下了,然后就哭訴起來:“我……我也是鬼迷心竅!娘家有蛋,還吃家里的!寶蘭那麼大的肚子,吃一個怎麼夠?我每次等放進去后,就把的那一碗里多加點水!趁著還沒來端,就把那一碗送去給寶蘭——”
“我就是心疼我大孫子!這還沒生出來呢,就被比下去了!這都是老陳家的孩子,差距怎麼那麼大呢——”
振振有詞的辯解著:“一定是沈蔓!一定是沈蔓!故意的!知道我會這麼做!那一碗蛋都是自己親手打的!肯定是下藥!”
然而所有人都只覺得荒誕無比。
沈蔓更是手按住了額頭,忍不住低低的笑了出聲:“我說怎麼每次蛋羹都那麼水。我還以為是因為蒸的火候問題。”
“原來,是這樣。”
沈蔓笑聲越來越大,越來越快意,一雙眼睛也越來越亮:“這就天理循環,報應!報應!魏婆子你這是報應!我還沒把你想那麼壞,以為你就是偏心自己的人,也不至于在一口吃的上這麼心思!我以為我親手放進去的,總該沒問題了,卻沒想到啊——”
“真是報應!”沈蔓笑得直氣,眼淚都笑出來了:“為了一個蛋,你竟然心思到這個份上!可沒想到反而害死了魏寶蘭!”
看住魏婆子,今天第一次和魏婆子對質:“我打蛋時候你就在場,我往里頭放沒放東西,你最清楚。而且,每日都是你燒火做飯,后頭屋里只有你一個人——怕不是你想讓我流產,好不爭那畝地,想出來這個招吧?”
還別說,沈蔓這話聽上去,也是合合理。
所有人齊刷刷的將目投到了魏婆子上。
付拾一忍不住想起了魏婆子當時一口要定魏寶蘭是被人害死的形。
倒吸一口涼氣:“所以魏婆子你不會是知道魏寶蘭怎麼死的,所以才故意要栽贓給沈蔓的吧?”
魏寶蘭已經死了,就算得到了那一畝良田,顯然也是吃虧的。所以魏婆子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就要栽贓給沈蔓!
只要沈蔓沒法證明自己清白,那就算看在沈蔓懷孕份上,最后松口不去計較這個事。也大可以以這個理由,讓沈蔓和陳大牛和離,凈出戶。然后再利用陳大牛的愧疚心,將他控制住。
更甚至,再狠一點讓沈蔓和陳大牛夫妻二人,主搬出去,將所有田地和錢財都當賠償給他們。
付拾一震驚的看著魏婆子,只覺得眼前這個看似普通的老婆子,一點也不簡單。
這種計謀……那是隨隨便便能想出來的?這種臨場反應,那是普通人能有的?
魏婆子不去干一番事業,真
是屈才了。
付拾一這話,也讓在場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然后看向魏婆子的目,就更加詭異。
魏婆子心里慌得厲害,一屁坐在地上,哭天喊地,一邊蹬,一邊拍打地面:“我冤枉啊我!我冤枉啊我!我哪敢做這樣的事啊!”
“我是想過,可我舍不得買藥啊!那藥那麼貴!而且我問了神婆,神婆都說寶蘭肚子里肯定是男娃!”
“寶蘭月份也比大,肯定生在前頭, 我干啥還要花那個冤枉錢!”
哭天抹淚的,見沒人應和一聲,又去抓陳老漢:“當家的!當家的!你替我說句話哇!我真的沒有哇!”
然而陳老漢任由拽著自己的,低頭看,紋不。
那眼神,看得魏婆子心里更慌了。
甚至都忘記哭了,呆呆的看著陳老漢:“當家的?當家的?”
陳老漢開合,然而發出來的聲音,卻小得幾乎聽不清:“是不是你?”
看得出來,陳老漢這話是拼盡全力,從嚨里出來的。
從一開始到現在,整件事無論如何變化,對陳老漢來說,都是不能接的。
最先是陳大牛。
陳大牛那幾句話,勾起了陳老漢的愧疚和難,而且一家人鬧出這樣的事,也讓他心里頭本接不了。
現在好不容易自己兒子洗了罪名吧,結果發現最可疑的,又是自己的婆娘。
這種心,尋常人一輩子都會不到。
付拾一估計,陳老漢估計心就跟坐過山車也沒什麼兩樣的。
只不過這麼來回翻轉的,陳老漢一把年紀了,實在是有點不住。
付拾一有點同陳老漢。
但仔細想想,又覺得很無奈:變今天這樣,其實陳老漢也不是沒有關系呢。
陳老漢如果能秉公持正,那麼兩房也不會愈演愈烈,矛盾重重。
而原本分了家應該好轉才對,可偏偏分家過后,他又想要孫子,許下了誰先剩下孫子,誰家就得一畝良田這個諾言。
對于莊稼人來說,一小片地,都得拼命,更何況一畝地?
這不是增加矛盾是什麼?
可陳老漢他自己,肯定是不想要這麼個結果的。
所以,才讓人覺得,又可憐又讓人唏噓。
付拾一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心中打定主意:將來如果自家孩子要分家,絕對不能偏心!而且將來誰敢有妒忌或者耍手段,那就必須好好的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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