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九爺回屋沒找到喬綰，徑直去了隔壁。

走到門邊，與正出來的人個正著。

喬綰豎起食指，在邊比了比，然后推著他膛往外走。

季九爺眉眼帶笑，握住素手，牽著回了屋，反手將門關上。

他將喬綰拉到沙發前，將人按在沙發上坐好，然后蹲下，與四目相對，眸溢著笑，聲問。

“你找什麼了？爺幫你找？”

喬綰月眸眨了眨，心知他是發現了自己在書房里翻騰的事。

以為已經做的很好，沒想到他這麼快就發現了。

櫻抿了抿，眉眼乖巧溫順，細聲開口。

“九爺，你之前知不知道韓兆在吃藥的事？”

季九爺薄微勾，搖了搖頭，反問。

“你是擔心，爺也吃這藥？”喬綰一臉實誠，點了點頭，直言道。

“我想看看，九爺是不是也瞞著我，以為我好為理由。”

季九爺眸了，抬手了發頂。

“這些事你直接來問爺，不需要拐彎抹角，也不需要一個人胡思想。”喬綰咬，月眸清澈看著他，細聲詢問。

“那你吃藥了嗎？”

季九爺默了默，他站起，挨著喬綰坐下，聲線沉。

“康安和阿滿還小，我們不急著再生，好不好？”

他沒回答喬綰的問題，但他這句話，無疑是已經給了喬綰答案。

心里的猜測，下午才平息，現在又被認證，喬綰說不清自己是生氣還是震驚。

“所以，九爺背著我吃避子藥了！”

季九爺就料到知道此事會是什麼反應，所以他起先瞞著，眼下是因為瞞著不如坦白，所以他沒否認。

他沉了口氣，正襟危坐，平靜的開口，試圖安。

“綰綰，你生康安和阿滿，年紀輕，傷了子，得好好將養。若是你想要兒，過了這幾年，等你……”

“什麼為我好？這是你背著我吃藥，傷害自己子的理由嗎？”

喬綰豁然站起，又氣又笑的看著他，一臉的不可思議。

“季世延，這是我們兩個人的事，你一個人就做決定了？你當家做主慣了，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季九爺覺得，此時的喬綰是不能談論對錯的。

他首先應該安的緒。

所以他穩穩坐著，抬眼看，神認真的回答。

“綰綰，你才是當家做主的人。”

喬綰一怔，月眸定定盯著他沒吭聲。

季九爺蹙眉，沉聲道。

“但你的人是我的，我有權利保護屬于我自己的。綰寶貝。我尊重你的意見和一切，但你不能剝奪我惜你的權利。”

喬綰：“……”

一肚子火，燒到了腦門，可好像有什麼東西蓋著，讓火發不出來怎麼辦？

季九爺一臉嚴肅的看著，淺嘆一聲，站起，臂將抱進懷里，聲線和。

“綰寶貝，爺舍不得你疼，你生他們那天，爺差點兒就活不了。”

“你饒了爺，別讓爺再經歷那些，不？”

喬綰氣瘋了，可應該怎麼發火才對？

這話說的，明明生孩子的是！

喬綰氣的一陣陣頭暈目眩，抬手推開季九爺，一手捂著頭跌坐在沙發上，看都不想看他。

“你出去，我現在不想理你。”

季九爺眸微深，輕蹙的眉宇間盡是擔憂，小妻子的臉實在不太好。

“綰綰，你怎麼了？”喬綰閉著眼撐著額頭，冷聲道。

“你出去行不行！”

季九爺心口跳了跳，沒敢再繼續開口，默默退了兩步，開門離開。

他轉瞧見明秋，薄微抿一臉嚴肅的道。

“讓東風去趟傅家，請秦氏過來一趟，快。”

明秋眨了眨眼，連聲應了，連忙轉小跑著去找東風。

季九爺叉著腰在走廊里踱步子，心里又慌又。

他想開門進去，卻又怕更氣著喬綰，只能守在門口不離開。

喬綰覺得自己完全是被氣瘋了，氣的都不知道該怎麼發泄，正是因著不知道怎麼發火，才更氣。

總算明白了聽樓的心。

他以的名義，瞞著做傷害自己的事。

夫妻之間，一句商議都沒有？他就自己決定了？

最近果然是太放縱他了！

秦燕璃來的很快，看見季九爺眉頭蹙面沉的那一刻，大約就知道是東窗事發了。

季九爺給使了個眼，示意敲門，口中低沉道。

“臉不好，頭暈目眩。”

秦燕璃眸挑剔的瞥了他一眼，徑直打開門進去，然后將門關上。

季九爺繼續等在門外，煩躁的點了支煙。

喬綰躺在床上，聽見靜回頭看。

秦燕璃沖溫一笑，搬著張繡凳擱在床邊，屈坐下。

“九爺擔心你，讓我來看看。”

說著話，握住喬綰的手，輕輕搭脈。

喬綰靜靜看著，默了默，突然問道。

“璃姐姐，他為什麼要瞞著我，他為我著想，若是坦白與我商議，我不會不聽的。”

跟季九爺在一起，一直是很讓他省心的，除了夫妻上的小任，從來不會在其他事上讓他為難。

一直乖巧懂事，從不曾試圖去忤逆他，九爺是知道的。

秦燕璃溫的眸底笑意清和，低聲反問。

“那若是九爺跟你說了，你會同意他吃避子藥嗎？”

當然不會！

喬綰張要說什麼，卻已經意識到，自己心里本就是有答案的。

“他知道你不能答應，也舍不得你再十月懷胎的苦痛，只能選擇了，對你來說相對要安全的決策。”

“難不，讓你們分房睡，你會樂意？”

那更不行了，別說九爺，是一會兒都不想離開他的。

喬綰眼眶一熱，抬手抹了抹眼淚，細聲哽咽。

“那你也不該幫他瞞我的，是藥三分毒，他本來就比我大那麼多，再傷了子……”

那以后怎麼過呀。

秦燕璃嘆了口氣，收回手，眸波瀾微，一臉無奈的看著。

“我給他們的，哪是避子藥……”

喬綰哽咽一頓，怔怔看著，隨即撐著胳膊坐起，直勾勾盯著。

“你，你什麼意思？”秦燕璃忍俊不，低聲道。

“我就知道會有這一日，哪能真的給九爺吃避子藥。你跟聽樓剛生完孩子才多久，哪那麼容易就有孕。我給九爺和韓兆的藥，頂多是散火敗，沒有太大功效的。”

喬綰吸了吸鼻子，隨即哽咽頓住，突然打了個嗝，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秦燕璃。

秦燕璃略略尷尬，小聲補充道。

“好吧，或許的確是有，不易讓子有孕的分，但藥效弱，無傷大雅的。”秦燕璃說完，喬綰詫異的問道。

“聽樓知道？”

秦燕璃頷首。

“來問的時候，我便與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