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傾凡壞壞地笑了一下,他一直都沉穩平靜,不然就是溫和笑容的臉,這帶著點邪氣的笑容忽然上來,真讓季若愚有些不適應。
“嗯?你想我小氣點麼?回頭就讓你知道我有多小氣了。”他像開玩笑一樣地說著,依舊是壞壞地笑著,也不牽季若愚的手了,直接手上去攬的肩膀。
季若愚臉紅紅的,心里哪還有什麼霾,看著他這副樣子,還有店員遞過來的冰激凌,甜甜的,冰冰涼的,好像什麼不快都被掃得個干凈。
去拿車的途中陸傾凡接了個電話,是范云睿打過來的,季若愚聽他的語氣,好像已經是沒有什麼不高興的緒了,就算有,其實他對自己的養母態度還是很好的,倒是沒講幾句就把電話遞給了季若愚。
季若愚愣了一下,一接過就聽到那頭范云睿的聲音,“若愚啊,怎麼姨母送給你的東西你都沒帶走呢?”
季若愚這才想到,是了!剛才是和陸傾凡臨時就走了的,范云舒送給的東西,倒真是一件都沒有帶走。
“啊,媽,不好意思啊,剛才……剛才和傾凡走得急,就給忘了,要麼……要麼我現在過來取?”
這話剛一說完,就覺到陸傾凡攬著自己的手稍稍了,然后他修長的手指頭著另一邊的耳垂,輕輕拽了拽。
不是都說三十歲的人了麼?不樂意就不樂意吧,扯耳朵算是個什麼事兒?
倒是范云睿很是通達理,在那頭說道,“算啦,小凡肯定是不高興的,還是算了,我先拿去我那邊,你什麼時候有空和小凡回家吃飯的時候再一道帶回去吧?”
這樣自然是再好不過,季若愚馬上就答應了下來,想著范云睿應該是要掛電話或者是要和陸傾凡說什麼了,只是就聽到范云睿在那邊輕輕嘆了一口氣,“若愚啊,要是可以的話,你勸勸小凡吧,都這麼多年了,小凡來我們家之后,姐姐沒有一個晚上睡得安穩的,現在都這個歲數了……唉,人這一輩子啊,總得有一次被原諒的機會,小凡是我養大的,倒也不是我大方,但這畢竟是我親姐姐,小凡是親兒子,打斷骨頭都還連著筋呢,剛才你們一走,姐姐就一直哭,你就……勸勸他吧?好嗎?”
若愚其實是想說些什麼的,畢竟看著先前陸傾凡那個樣子,說不心疼是假的,從來都是那麼沉穩平靜覺事事他都能理的人,忽然那樣把自己的脆弱攤在你的面前,換做任何一個人,恐怕都會覺得心疼的吧。
只是陸傾凡就在旁邊,他現在緒并不差,所以季若愚不想再破壞他的心,就對電話那頭的范云睿說道,“嗯,我知道呢。我和傾凡有空就過來看您,媽,您還要和傾凡說話嗎?”
范云睿說,“不說啦,現在他心肯定不算太好的,我知會也沒知會他一聲就通知了姐姐,說起來,媽也對不住你,和你母親吃飯正式見面的,場面被搞得這麼難看。”
季若愚在這頭輕輕笑了笑安道,“沒關系的媽,您別擔心了。”
范云睿又在電話那頭叮囑著,季若愚看著手中的冰淇淋有些化了,直接就遞到陸傾凡的邊去,他就著季若愚的手吃著,臉上有著笑容。
范云睿又叮囑了好一會兒,才算是舍得掛電話,掛電話的時候,上面那個香草味的球已經沒有了,若是電話再講得久一點,可能連下面那個草莓味的球都沒有了!
陸傾凡倒是吃得滿足,多久沒有吃過冰激凌了?他自己都不記得了,似乎從國回來之后,就再也沒有接過這些孩子喜歡吃的東西了。
兩人吃飽喝足,倒是慢悠悠地將車開回了家。
一路上都還好,可是一進了家門,陸傾凡將鑰匙放到鞋柜上,然后偏頭對季若愚說道,“你先洗澡吧,也累了一天了。”
季若愚就開始張起來了,心里咚咚的像擂鼓一樣,慌地點了點頭,然后就找了換洗的進浴室去了。
磨磨蹭蹭地在浴室折騰了快有半個鐘頭,新婚之夜啊新婚之夜……心地的忐忑是不言而喻的,可是季若愚想給自己一耳的是,心底里有的那些小小的張的期盼究竟是個怎麼回事?
甚至還對著鏡子照了照,只是鏡子里那個自己依舊是自己,沒有什麼的睡,沒有什麼嫵的面容,干干凈凈一張溫婉的臉,上的睡還是印著hellokitty的棉質睡睡分開的那種套裝,就像初中生的睡一樣。
陸傾凡坐在沙發上,落地燈和的線打在他的側臉,他翻看著一本書,看到季若愚出來就站起來,進浴室去洗澡。
他洗澡的這段時間,季若愚可以說是如坐針氈,沙發上坐了坐,然后又焦火辣地站起來,到床上去坐著,然后又坐立不安地站起來,反復幾次之后,終于是直接在床上躺倒,薄薄的空調被直接全部扯起來把頭都蒙住。
好像這樣就能把心里慌的忐忑和張的期盼都遮起來一樣,原本以為是可以的,但是聽著浴室門打開的聲音時,所有自以為可以遮住的東西,又一瞬間全部翻涌出來。
難道人的第一次都會經歷這樣的一個心理過程嗎?季若愚在心里問了自己一句,聽著陸傾凡穿著拖鞋的腳步朝著臥室走來,只覺得房間里空調明明就開著,為什麼還是這麼覺得悶熱,不然為何臉都燒起來了?
陸傾凡只無聲地笑著,看著床上以鴕鳥姿態將自己捂起來的妻子,眼神中的興趣更濃,刻意放輕了步子,他可以想象被子里頭的姑娘是怎樣豎著耳朵的一個狀態,所以他如同豹子靠近獵一樣悄無聲息地過去。
然后重重一下坐到床上,陸傾凡覺得自己幾乎可以聽到被子里那小人在心里頭的驚呼聲。
終于是忍不住笑了起來,手去拉蒙頭的被子,“這麼熱的天,捂著不悶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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