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予是個長得瘦瘦高高的男孩子,季若愚算是看著他長大的,從小剛來自己家的時候,就面黃瘦的像是一顆干的豆芽菜一樣,不說話,但是特別倔。
而且從小就像是個無底一樣,無論怎麼樣吃都不長,總是瘦瘦的,好在讀高中之后個子是竄得很快的,以前季若愚還沒從父親家搬出來的時候,每次發工資都會瞞著齊云,然后帶著季予出去吃一頓他喜歡吃的,然后給他買一兩件服或者鞋子,每次這種時候,季若愚都會笑著拍拍他的肩膀說道,“小予又長高了,什麼時候就能長大人呢?”
而搬出家去之后,忙著結婚之后的一系列事,算起來,當時甚至都沒來得及和小予告別一下,也有這麼一陣子沒有聯系了。
這孩子似乎又長高了一些?這個頭竄得,這才高三呢看上去說都有一米七八了,也不知道要長到多才算是個頭,只是這樣看上去也更加瘦了。
季予并不是什麼長得非常帥氣的男孩子,但是一張臉上的五清秀,而且皮也不像同齡年輕男孩子的那種糙,干干凈凈的,連一個刺都沒有,胡子刮得也很干凈,就那麼站在那里。
季予平靜地站在那里,臉上沒有什麼表,顴骨的地方腫了一塊,角也破掉了滲著,只是眼神中依舊是季若愚悉的那種,看上去是謙和平靜的,可是卻依舊有強的東西在,就是他的倔。
季若愚一看到季予臉上的傷,眉頭就皺了起來,但是卻發現這個小子卻故意不看自己,那表,可不像是因為犯了錯的愧疚慚愧,而是……不高興?
看來果然是在記恨忽然搬走吧?
只是季若愚眼下沒有功夫去顧慮他不高興的緒,朝著班主任看過去,“你好,我是季予的姐姐,請問出了什麼事?”
“出什麼事兒?還能出什麼事兒?這野小子居然手打我兒子!”班主任還沒來得及回季若愚的話,那個學生的家長就已經開始一嗓子嚎了出來。
班主任眉頭一皺的同時,季若愚的臉也有些沉了下來,轉頭看向這個兇神惡煞的男人,“你給我放干凈一點,事的經過不是你說了算的,難道就只有你家孩子傷了麼?都這把歲數了遇事還冷靜不下來,有你這樣沖的父親我非常懷疑先手的人是你家的孩子!”
季若愚的音量并不大,這一段話說出來的時候,語氣都是很鎮定的,最重要的是語氣非常冷。
這兇神惡煞的男人臉一陣一陣的難看,聽了季若愚這話之后半天說不出話來,眼睛鼓鼓地瞪著,也不知道是不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緣故,跟喻文君做久了朋友,雖然平日都不發作這真要遇上個需要皮子的時候……季若愚覺得自己的不比喻文君就善良多啊。
“哎喲喂,你這死妮子,你才多大點年紀?你能算是家長麼?都沒長齊的黃丫頭!你懂個屁啊?”
他又非常大聲地吼了起來,而且語氣和話語容都非常的不客氣,季若愚張了張還沒來得及說出話來,一旁的季予就直接拽了的胳膊一下,將拉到自己的后去,他的聲音依舊是季若愚印象中的那樣,年輕的,比普通男孩子多一些鼻音,聽上去給人一種低沉的覺,他地抓著季若愚的手腕,就擋在了季若愚前頭,對著那個男人怒目而視,“你放干凈一點,有什麼沖著我來!”
季若愚看著季予擋在自己面前的背影,這一瞬間才覺得這個自己從小看著長大的弟弟,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這麼高大了。
“我說你們兩邊就和解一下吧?學生打架這種事在學校里也并不見,你們是家長,沒必要也這麼吵起來吧?”班主任顯然是先前就已經被這個兇神惡煞的男人弄得有些頭疼了,眼下更是一副頭疼的表。
季若愚低聲詢問了的況,得知況才知道其實事并不是季予的錯,季予素來就是好學生的典范,而那個男孩兒有其父必有其子。
想要抄作業,季予不給就手,完了還打不過季予,就是這麼鬧起來了的。
季若愚斜眼看了季予一眼,角不自覺地勾起了一抹笑容來,這孩子還別扭著,注意到季若愚看過來,又別扭地將自己的眼神挪開。
季若愚湊近他,小聲問了一句,“打贏了?”
季予點了點頭,季若愚這才笑著對他低聲道,“打贏了就好。”
有那樣子的家長,教出來的小孩子,季若愚想就算是自己,都忍不住想教訓這樣的人。
因為原本就不是季予的錯,季若愚自然沒什麼好妥協和退讓的,在椅子上悠哉地坐了下來,二郎翹著,就把弟弟拉到自己的旁邊來。
“賠償什麼就算了,畢竟還是學生,也是初犯,但是我可和你把話說清楚了,你以后要是再敢暴力脅迫我們小予給你抄作業或者是其他的事,我不介意走法律程序,反正跟你們講道理也講不通。”
就連班主任都已經完全發現了,自從季若愚來了之后,對面這個兇神惡煞的男人氣焰似乎低下去了不,難道這就是氣場制麼?
到最后,季若愚都沒有低一下頭,而且還非常強地讓先手的那孩子道了歉,最重要的是,明明是季予把對方打得比較慘……
就連班主任都比較偏向于季若愚,一來是季予平時的確是好學生的典范,而季若愚自然也是比那個兇神惡煞的惱怒男人來得理智多了。
季予就這麼由著季若愚牽著他,但是臉上的表依舊是不高興的,眉頭輕輕地皺著,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我原本是不想打擾你的,只是忘記了當初填的監護人號碼寫得是你了……”
季若愚轉頭看了他一眼,依舊牽著他朝前頭走,“怎麼?現在連姐姐也不愿意了麼?”
季予臉上的表有些別扭,眉輕輕皺著,“不是你先離家出走的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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