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永祁語氣和平常無異，眼神卻十分堅定，他需要蘇音一個準確的答案。

　士為知己者死，這便是文人清高在他上的現。

　況且經過他這段時間的觀察，凌晏有手段有心機有實力，懷寬廣，勤于公務，若是坐上皇位，將來也必定是個好皇帝。

　他的話讓蘇音一陣沉默，說到底，現在也有些迷糊了，沒有仔細思考過保下命后，究竟是繼續幫，還是收手。

　只能給裴永祁一句話，“只要還在宣周，我就站太子旁側。”

　“好。”

　裴永祁展一笑，正經不過三秒，走過去拿著裳反復擺弄，里嘖嘖稱贊，“別說，這料真不錯。”

　他又拎起來對著自己比劃兩下，“合。”

　“……”

　蘇音被他老頑一般的舉給逗笑了，“喜歡就拿下去試試吧，別跟沒見過世面似的，丟人！”

　正說著，白鷺送完長風進來了，抿著，一雙大眼睛掃過兩人，言又止。

　蘇音覺得有些好笑，邊手去烤火邊問，“想說什麼直接說。”

　“姑娘，明晚一走，偏殿就剩我一個人了……”

　白鷺沒進過宮，所有的認知都是從別人口中聽來的，有機會還是想去看看。

　蘇音瞬間明白了的意思，還沒開口，裴永祁就把話頭接了過去，“我參加的宮宴不，但你知道它們有什麼共同的特點嗎？”

　“什麼？”

　“十有八九都是鴻門宴。”

　裴永祁拍了拍的腦袋，“還記不記得前日你讀書的時候，說看不懂為何自一場盛會后，雙方就一改先前的謹慎，明牌相搏？”

　“嗯……你讓我自己想，我還沒想出來。”

　裴永祁輕笑一聲，“那我現在告訴你，在沒有外患的況下，宮宴，就是皇帝將所有有權的人召集在一起，看自己的皇位穩不穩；而與會的人則在觀察誰更有能力登上皇位。”

　這是一場博弈，人人都是執棋者，人人卻又都是棋子。

　白鷺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眼神還懵懵的。

　好歹是自己收的徒弟，裴永祁不想說笨，于是換了個更通俗易懂的理由，將責任全都推到了蘇音上，“現在就是眾矢之的，可是卻沒人敢明目張膽地針對，但你不同，你個小丫頭腦子還沒打磨靈，一不小心就跳進別人挖好的坑里去了。”

　白鷺恍然，“那我不就連累姑娘了嗎？”

　“對。”裴永祁對于的反應很滿意，“所以你現在還要去嗎？”

　白鷺趕搖頭，“不去了不去了，我還是守在偏殿吧。冬至那天廚房肯定會煮很多好吃的，到時候我給你們多留一些！”

　蘇音笑了笑，不再多言，看裴永祁把白鷺領走，里還念叨著，“還是書看得太，今日正好沒事，跟我再去讀幾本……”

　屋子里只余一人，手想把裳取出來掛好，“哐當”一聲，包裹里掉出一把匕首，砸在地上。

　匕首小巧致，藏在袖中剛剛好，寒芒刺目，蘇音只不過用手指在上面捋了捋，指尖就冒出細小的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