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冉一個怔楞,接著,就沒好氣的白了餘某人一眼,把視線重新轉向另外一邊,不去看他。
而容澤坐在駕駛座,一邊開著車,一邊聽著後麵那兩個人的刺激,簡直有棄車,步行回去的衝。不過,轉頭一看外麵一無際的荒涼,頓時把這種念頭扼殺在了搖籃裏。
微微頓了頓:
“喂喂喂,我說,你們兩個關一下其他人行不行?”
林冉聞聲不抬了抬眸子:
“哦,不好意思,忘記你在這了!”
“……”
容澤無語,這麽大個人坐在這,還能忘?故意的吧!
容澤沒有回話,林冉卻好像已經察覺到了他心中的想法,顧自的低聲呢喃了一句:
“不過,這也不能怪我,誰讓你存在這麽低!”
容澤楞了楞,還是:“…………”
他算是發現了,隻要有林冉在,他早晚會被氣個半死。索,餘楷那貨這輩子也就非這隻小妖不娶了,想了想,他也就隻能認命了。
況且……
想起了剛剛的事,容澤心底對林冉的看法,也變了許多。
這樣一個敢敢恨,不世俗看法所束縛,做事也從來不按套路出牌,卻又讓人忍不住欽佩的人,事事冷靜果敢,客觀對待,又有獨當一麵的能力,和超一般人的想法。
以前,他覺得,林冉和餘楷在一起,不那麽合適。
現在看來,好像,也隻有這樣的人,才配的上那個孤傲清冷的男人。
原來餘楷對念念不忘那麽多年,是有道理的!
想到這裏,容澤不過後視鏡,朝餘楷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剛剛好,不知道是不是有心靈應,餘楷也正朝著他看了過來。
一瞬間,四目相,雖然兩個人都沒有說話。但是多年的兄弟義,已然讓他們知道,彼此心裏的想法,還有這一刻,想要說的話。
餘楷眸深邃,好似一個巨大的、能夠將人吞噬的深淵。
片刻,容澤笑了笑,重新看向正前方,目不斜視的,開車。
……
溫哲軒獨自一人開著車,穿梭在京都的街道上。
他怎麽也不會想到,溫暖會有那樣的想法!
惡心麽?
他確實覺得沒有辦法接,不是沒有人喜歡他,以前的阮心心,還有那些個投懷送抱,主想要爬上他床的人。
他對那些人是厭惡的。
可是,對於溫暖,卻又好像不大一樣。
打從心底裏,他對這個妹妹,是忌憚的。這麽多年,溫暖一個人在京都,替問家人籌謀,做了那麽多事,事事漂亮,有些,連他都不得不佩服。
可是,他怎麽也沒想到,溫暖會喜歡他!
即便,兩個人不是同一個母親,但是裏,卻流著相同的鮮!
倫?
嗬嗬!他是心裏偏激,他承認,可絕對沒到變態的地步。
而溫暖……
想到這裏,溫哲軒如鷹隼一般銳利的眼底,不由得閃過一抹異樣的暗芒。
溫暖,這可是你自己作死的,我不全你,不是太對不起你了?
想到這裏,溫哲軒不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
“你不要告訴我,又有什麽事!”
溫長明的語氣很是冷冽,因為之前溫哲軒的事,他一直都不滿意。
而這一次,溫哲軒卻並不慍怒,反而淡淡的笑了笑:
“爸,恐怕,這一次,出事的,是你的寶貝兒了!”
溫長明一愣:
“溫暖?出什麽事了?”
溫哲軒故意有話不明說:
“算了,爸,你還是直接問你的好兒吧!捅的簍子,我這邊還需要善後!”
溫哲軒越是這麽說,溫長明越是著急:
“溫哲軒,你把話說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
“就這樣,爸,我還有事,先掛了!”
一句話說完,溫哲軒沒有再給溫長明說話的機會,便毫不留的掛斷了電話。
看著手機漸漸黑下來的屏幕,溫哲軒角的笑意愈發的濃烈起來。
可是,平靜下來,他的腦海裏,卻又不可抑製的竄出了另外一幅畫麵。
今天,林冉打了他!
這不是林冉回來之後第一打他,可是,卻是唯一一次,打在了他的心上。
盡管後來發生了一些事,讓他沒有時間和力,去思考。可是這會子平靜了下來,他的心,卻仿佛像是被針紮一般,陣陣鈍痛著。
他就那麽,不可饒恕麽?
他和,真的,真的,一點挽回的餘地都沒有了麽?
他知道林冉的格,的時候,可以付出整個世界,不了,即便顛覆了整個世界,也不會回頭再看一眼。
可是明明知道,他卻仍舊不甘心。
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
明明,他以前可以做的那麽狠心,現在對待別人,也可以同樣狠心。可是為什麽,偏偏對,就做不到了?
想到這裏,溫哲軒隻覺得口仿佛塞了一團浸了水的棉花一般,讓他到異常的憋悶和抑。
一腳剎車,溫哲軒將車子停在了路邊。
這裏,是一座江橋。
溫哲軒打開車門,走下車,站在橋邊,看著腳下不那麽洶湧的江水,慢慢流淌而過。
後悔麽?
曾經,有過那麽一點點後悔的念頭,可是,如果再給他一次重來的機會,他還會做同樣的事麽?
溫哲軒不知道!
他隻知道,即便是現在,他依舊最看重的,其實,還是自己!
“我當是誰,原來,是堂堂溫總!”
驀地,耳邊傳來一個低沉邪魅的聲音,溫哲軒聞聲不心神一凜,轉眸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了過去,這才發現,原來不知道什麽時候,江焱竟然已經站在了離他隻有幾步之遙的地方。
江焱的眼睛長而魅,即便什麽都不做,就是那麽靜靜的看著你,也給你一種骨悚然的覺。
溫哲軒抿了抿,沒有說話,江焱隨即掏出一煙,低頭點燃。
打火機熒藍的芒照耀在他的臉上,愈發顯得這個男人,深不可測。
也許是察覺到了溫哲軒的目,江焱緩緩抬起頭,朝著他淡淡的勾了勾角:
“來一?”
“謝謝,不用!”
“嗬!”
江焱隻是笑了笑,倒也沒有強求。收回煙,用力的了一口,再將煙霧從鼻腔中中中的吐出,隨即淡淡的開口:
“怎麽,江總也會有煩惱的事?”
溫哲軒不說話,但是他心底裏,還是多多忌憚著這個男人。
倒不是怕,隻是覺得,多一事不如一事。現在的他,已然焦頭爛額,如果再多一個江焱,他怕自己,真的無暇對付。
索,不接近,也不得罪:
“是人就會有煩惱!”
“男人的煩惱,無非兩種,一是為了錢,二是為了人!
我看溫總,也不大會像是為了錢煩惱,難道,是因為人?”
江焱說的沒錯,他現在,是為了人而煩惱!
林冉,這個名字就好像是一梗在他心裏的刺,上,上不去,下,下不來,一,就會牽扯!他想忽視,但是卻完全做不到!
溫哲軒沒有回答,江焱已經得到了答案。
隻是,他不知道,溫哲軒煩惱的,究竟是溫暖,還是林冉。
應該,是後者的可能大一些吧!
想到這裏,江焱不微微斂了斂心神,看似隨意的開口詢問了一句:
“溫暖呢?沒跟你一起?”
提到溫暖,溫哲軒的臉一下子就變了,這點細微的變化,江焱當然不會錯過。
他會有這樣的反應,該不會是,已經知道了?
溫哲軒轉頭間,剛好就看見江焱那副好像悉一切的目,轉念又一想,江焱和溫暖也認識了好多年,可以算的上是朋友了吧。
那麽,他此刻這麽看著自己,是不是已經知道了?
“你……知道了?”
“你知道了?”
兩個人異口同聲,說完之後,都微微一愣。
江焱先笑出了聲:
“果然,你知道了!”
溫哲軒線繃的淩厲:
“不要用這種眼看過,我沒有變態的嗜好!”
江焱聞言,卻是眉心一皺,目筆直而又銳利的盯著溫哲軒看了好半晌,才意味深長的開口說了一句:
“我想,你這輩子無論做什麽。懺悔到什麽地步,林冉都不可能回頭了!”
一句話,直接中溫哲軒的心。
溫哲軒搭在欄桿上的雙手不由自主的用力握。
江焱:“不用問我為什麽,因為如果林冉知道了這件事,絕對不會用你這種想法去看溫暖。
隻會覺得,溫暖很可憐,很勇敢!”
溫哲軒薄上下翕著,似乎在忍著什麽怒氣:
“你又不是林冉什麽人,怎麽知道會想什麽?”
“我當然知道!”
江焱下微揚,顯得那樣不可一世:
“因為,我!”頓了頓:“而你,溫哲軒,你這輩子,最的人,其實隻是你自己!”
說完一句話,江焱順勢掐滅了煙頭,轉:
“道不同,不相為謀,溫總,告辭!”
江焱離開,隻留給溫哲軒一個瀟灑而又肅殺的背影。而溫哲軒獨自一人站在江邊,腦海中,卻久久不能平靜的,響徹的,都是江焱剛剛說過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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