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壽或許從來沒有想過，他為阿問做的事，跟阿問想歸心，沒有區別。

聽我點破，整個都僵住了。

我抱著懷裡的兩個孩子，朝應龍點了點頭道：「南墟的事，你知道的，你也要做什麼事吧，去忙吧。我想休息一會，有什麼事，等明天再說吧。」

白微還想說什麼，但被扶著的應龍，卻拉了一把，朝搖了搖頭。

我看著應龍虛弱的臉，突然朝笑了笑：「我還是很佩服你。」

無論是傳說中三次下凡的功績，還是現在的應龍，無論是心，理智，還是心，或是大局觀，都比我，甚至比原主都強很多。

就像這會，明明我拔了的頭髮，放了的，才製錄出應龍真，傷應該是最重的，可卻依舊能醒過來，能阻止白微再跟我多說話。

應龍朝我笑了笑，揮手示意我先進去休息，朝我輕聲道：「我也佩服你。」

我不知道佩服我什麼，佩服我弱無能嗎。

但我也不想再去問了，抱著阿寶阿乖，直接就進了竹屋。

又怕他們進來，直接一揮飄帶，將整個竹屋護住。

阿寶覺飄帶鬆了，立馬在我懷裡起頭看著我，手了我眼角，輕聲道：「何辜師伯說，斬其實是騙人的。斬的隻是一點點的覺，可該記得還是記得，就是不會太過衝。人照樣還是有的，他告訴我，以後如果真的喜歡一個人，斬其實是沒用的，讓我不要斬。」

我不知道何辜什麼時候和阿寶說了這個，轉手將阿寶放下來，輕聲道：「他在哪跟你說的？」

「阿爹召我們回來，他們就去忙了，我把蛇娃放在竹林裡，何辜師兄在胡先生的墓前，跟我說的。他沒有哭，臉也沒什麼表，跟阿媽現在一樣，可我覺你們都好像要哭了。」阿寶直接用騰飛，飛到與我齊平。

又著手指，了我的眼底：「阿媽想哭就哭吧，阿寶也經常哭，我們都哭的話，沒關係的。」

他手學著我摟著他小腦袋時的樣子，將我的頭抱在懷裡，親了親我的額頭。

用當初我在清水鎮時，哄他的語氣，哄著我道：「阿媽想哭就哭吧，阿寶在呢，阿寶會一直一直陪著阿媽的。阿爸也會回來的，都會好好的。」

怪不得剛才，他就一直在我的眼底，原來是想幫我眼淚。

我被他輕摟在懷裡，看著他上黑底金紋的黑袍，出手指了。

黑底依舊是黑底，連金的紋都沒有，並不像墨修現在那黑，一，就會宛如米粒般的黑鱗閃。

我輕吸了口氣，轉手拍了拍阿寶：「阿媽沒事。」

跟著抱著阿乖，跟當初看著墨修和阿寶給阿乖取名那樣，坐在床前，背靠著床，手摟過阿寶：「如果你阿爸沒有回來，你就帶著阿乖，和白微姐姐去家好不好？」

白微的父母守的應該是**之間出的門，要不然白微不可能從那邊，到這邊來。

父母也厲害的，有過救世的功績，也將白微教養得很好，阿寶阿乖過去，我完全是放心的。

而且白微的阿哥或許已經繼任天帝，有這樣一重關係在，至也多了個靠山。

「阿媽是在問我想不想去嗎？」阿寶靠在我懷裡，扭頭看著我，臉上儘是張。

我聽他這麼一說，這纔想起來，好像原先我對阿寶的任何安排，似乎都沒有徵求過他的意見，都是直接就送走了，或是我走了，他留下來被帶走，從來沒有徵求過他的意見。

連我們要做什麼，為什麼做，都沒有跟他說過，全靠他自己索。

像極了蛇棺事發時，墨修對我的安排。

原來，我們一直在走以前自己最不喜歡的路！

對上阿寶瞬間收的眼睛，更甚至我都看到他藏了許久，都沒有再顯的蛇眸了。

忙輕嗯了一聲：「你想嗎？」

「不想。」阿寶嘟著，著小手道：「我想和阿媽在一起，我已經和蛇娃將**陣演練得很好了，蒼靈說這個陣法，有六六三十六變，我已經學會了十二變了。」

「雖然現在我和蛇娃都很弱，做不到**之間，戰無敵，可我還是想和阿媽在一起。」阿寶說著說著，聲音復又哽嚥了起來。

原本和我一樣坐在地上的小，直接就立了起來，與我平視道：「蒼靈說，先天之民也是躲了起來，所以他們失去了一切，無論是天界，還是地界，都沒有他們的容之。」

「就算他們現在活著，也不過是茍延殘，而且還因為想突破出來，又要背叛。還不如當初和後土，還有……」他說到這裡，瞥了我一眼，嘟囔著道：「和以前的阿媽，與那些龍蛇之屬的大神，拚死一戰。他說有時死得其所，比像先天之民這樣活著好。」

我發現阿寶比我過得充實多了，他一直在學習，一直有很多人在教他這個那個，還有人送他各種裝備。

可我，卻是一直在疲於奔命。

連故事，他都聽得比我多。

我看著阿寶已經養得有點小膘的臉，加上黑亮的眼睛點綴著，臉上儘是乖巧懂事，不比我這幅總是幽怨的沉臉強啊。

阿寶生怕我將他送走，連忙捧著我的臉，在我左右臉各親了一口：「在清水鎮的時候，阿媽就答應我們再也不分開的。現在阿爸和我們分開了，阿媽就不讓我們再分開了，好不好？」

「如果阿媽擔心，我們可以讓白微姐姐將阿乖帶走，他還太小了，帶走更安全。我已經可以保護自己了，阿媽不用擔心我的。就像這次送帖子，我就能做，阿媽以後還有什麼跑的事，也都可以讓我去做的。」阿寶努力介紹著自己的價值。

我沉眼看著他，黑亮的眼中沒有半點虛假，全是滿滿的真誠。

心頭突然一陣陣的發，手了阿寶的臉一下：「好。」

如果有無之蛇真的全部出來了，捲土而食，就算白微父母在另一麵，可也在**之間，怕也會被波及。

大家死在一起，也好的……

想到這裡，我不由的低頭看向最小的阿乖。

卻發現他眼睛似乎有點不太一樣！

原本黑白分明，和墨修一般黑亮的眼睛，似乎正中的瞳孔已經不見了，隻剩一個漆黑髮亮的黑點。

而且那黑點，好像還在朝旁邊蔓延。

就在我看著的時候，眼睛中那個黑點已經佔據了大半個眼眶。

不過眨眼之間，阿乖整雙眼睛，就變得漆黑。

而且那眼眶中間，好像還有著一條條細如髮的東西在湧。

像極了墨修眼中，有無之蛇失控時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