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的心在不斷哭泣,然而還是很誠實地隨著溫文曜走出了病房,從電梯下到了醫院大廳。遠遠就看到了門口有稀稀拉拉的幾個人被保鏢攔著,正長了脖子拼命往里頭張呢。
他們看到溫文曜下來了,眼前俱是一亮,都不揮舞著手高聲呼喊,“溫!這邊!”
“……”溫文曜默默地翻了個白眼,心想,多大臉呢?搞得跟我很似的。他不由得側頭問丁曉蘇,“財經板塊的記者也這德?怎麼跟娛樂圈狗仔差不多?”
哪知,丁曉蘇一貫冷靜的雙眸里竟出了點不屑,“財經板塊也分流的,和不流的。”
“明白了。”溫文曜轉不走,理都不理那些在后兀自呼喊,以至于把所有人的目都吸引過來的小報記者。
他邊走,還邊埋怨丁曉蘇,“你怎麼也不早說?我還以為是哪號人呢。這下掉價了。”
丁委屈,他心想,你這不是也沒問我嗎?
但他也沒對他的決定做任何質疑,只是跟在他的后,又走回了電梯門前。
“所以現在記者不是主要的,票也不是主要的,過段時間的那個標才是最重要的?”溫文曜突然想起他昨天晚上看的那些新聞,天馬行空地問了這樣的一個問題。
“……”丁曉蘇懵了一陣,但很快就反應了過來,“您說的也對,也不對。”
“怎麼說?”
“這三者之間其實是有關聯的。”
“……”
“不過您這樣的置方式也沒錯,那些小報記者,打幾個電話過去就輕易打發了。但市政府那邊卻有些麻煩。首先,國宴酒這個標對我們承很重要,之前韓董已經下了死命令,讓我們務必拿下,可是在這個關口……”
“人自己倒下了。”
“其實韓董之前就有預料到會出現這種況,已經提前做了部署。”
“什麼?你說韓彧他……”
丁曉蘇看了驚訝的溫文曜一眼,點了點頭,給了肯定回答,“可以說,韓董是故意這樣做的,他唯一高估的,就是他自己的狀況。”
“……”溫文曜還不算太笨,丁曉蘇這樣說,他腦筋一轉,就有點明白了。
“你的意思是,他是故意讓自己院的消息泄出去,讓對手自以為尋到了一個做小作的機會,然后守株待兔、以逸代勞?”
“您說的沒錯,差不多就是這樣。”說話間,他們已經從電梯乘到了五層,并走到了病房門口。
溫文曜把手按在門把手上,問了丁曉蘇最后一個問題,“既然他什麼都想到了,也都什麼都做出了安排,那麼,我的作用是什麼?”
“Boss原話,您當承及他本人的發言人就行了。”
“發言人?”
“對。您……”丁曉蘇用一種難以言說的眼神看了一下溫文曜,“您確定要站在這里說?”
溫文曜這才反應過來,開了門,率先走進病房,又在床前坐了下來。習慣地低頭查看韓彧的況,再手了他的額頭,覺到溫度并沒有有所提升之后,才接著問丁曉蘇剛才的問題。
“你說的發言人是怎麼回事?”
“您自己看吧。”丁曉蘇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筆記本遞到溫文曜手中,“這是Boss今后五天的日程,他需要您去幫他參加,以營造他確實不適的表象。”
溫文曜一頁一頁地翻著看過去,“發布會,大型招標會,這些都要我去參加?”
“是的。”
“可是我……”
“并且您已經從九鼎離職,正式為了我們韓董的特聘助理,獨立于書部之外。”
“等等!我什麼時候離職了?!”溫文曜這才想起來,自己這兩天一直守在床前,顧著跟父親說了,都沒正經回過九鼎辦理離職手續,現在看來,是丁曉蘇已經讓人替自己把手續辦全了。
他不由得嘆,韓彧果然是事事替他想在前頭啊。其實,如果放在以前,他說不定會產生抵緒,認為這人什麼都替自己安排,是管得太寬的表現。可是經過了這段時間的相,他已經對韓彧漸漸改觀了,因此此時對于這個,倒沒有什麼別樣的,只是點點頭道,“我知道了。”
“那麼,這是您明天的發言稿,請您提前做好準備。”
溫文曜:“……”
丁曉蘇又不知道從哪里變出一疊文件遞給溫文曜,等待他接,但是溫文曜只是看著他,并沒有接過來的意思。
“等等!明天是什麼活?!”溫文曜愣了半天驚悚地喊道,聲音大得差點把路過門口的醫生吸引進來。
丁曉蘇奇怪道,“你剛才不是看了嗎?政府召開的標前見面會。您不需要說太多的話,安靜地坐在位置上即可,若有人問您,便可參照上面的模板應答。”
“模板?”溫文曜終于接過丁曉蘇手中的資料,翻開一看,算是明白所謂的模板是怎麼回事了。只見里面很有條理地寫著,他有可能遇到的人,被問的問題,以及遭到的刁難,然后下面寫著各種應對方法,也就是打太極。
“你確定這不會有問題?我只要背下來就行了?”
“原則上講是這樣。”
“那也就是說還有可能不是這樣?”
“這就要看溫的隨機應變能力了。溫其實在社方面也是有些天賦的,對不對?只是之前沒人教您怎麼做。您放心,明天不會讓您一個人出席的。畢竟這麼重要的場合,韓董也怕您應付不來。”
“誰和我一起去?你嗎?”
“我還有別的事。明天和您一起去的是廣告部的王總監。”
“王誠?”溫文曜腦海里馬上就浮現出了一張的臉。如果他記憶沒出錯的話,韓彧還曾經想要勾搭他為自己的妹夫呢,就不知道后來有沒有實施。
“對,韓董說,跟認識的人一起走,您的心態會比較放松。”
“可是現在很明顯,你才是那個我比較的人吧。”而且,他看到王誠,就會想到那個晚上的烏龍,到時候一不小心笑場了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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