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是有……”
“他怎麼說?有說阿什麼時候會醒嗎?”
“呃……他說……”
“說什麼?”
“他說這個不一定,也許過個三五天就醒了,也許得有個十天半個月。”
“那麼久……那麼久……我又要有那麼久,聽不到他的聲音了……”溫文曜躺在床上,睜大著眼睛,盯著天花板,表茫然,眼淚又這樣猝不及防地落下來。
“你……你……還是先把自己的養好吧。等他醒來之后,你還有得忙。”蘇錦綸這話也是說得沒錯,韓彧昏迷不醒,其實某種程度上是給溫文曜放了一個假,他不用時刻因為害怕韓彧呼吸不暢而抱著他。
但溫文曜寧愿不要這樣的休息,他只想要他親的好好的,能笑著跟他講話,更能和他走遍天涯海角。
不過還好韓彧這回雖然把他們集地嚇得不輕,但是,四天后,他還是清醒了,只是整個人虛得厲害,說不了幾個字就得,嚇得醫生再也不敢給他撤下氧氣罩。
韓彧不能說話,但是手能,他便在被子下面虛虛地勾住溫文曜的小指,用眼神問他,“怎麼了?為什麼戴著口罩?”
溫文曜哪敢告訴他實啊,就怕他一個張,又得發病,只是含糊地說自己長了很多痘,怕韓彧看了會笑話自己。
韓彧病中無力思考,竟也信了他的鬼話,勉強勾了勾角,就又閉上眼睛,再度睡了過去。
“……”溫文曜長吁一口氣,暗自祈禱咳嗽快點好,否則等韓彧下次醒來的時候,就沒那麼好糊弄了。
是的,那天過后,因為打了點滴,溫文曜的燒很快就退了,但是冒還在,總是流鼻涕,吃了藥以后呢,又慢慢的轉變為咳嗽。總之,也許是溫文曜這段時間太過勞累和傷神,導致他虧空得厲害,這次的病,才如此來勢洶洶,遲遲也不見好。
不過也是韓彧醒得太早了,否則按照醫生估算的最壞打算,睡個十天半個月才醒來,本就不會發現他生過病的事。
溫文曜現在其實已經好多了,但是頭還是很暈,只坐這麼一會,就覺得天旋地轉的,很想找個地方躺下來。
但因為韓彧剛剛醒來,為了避免讓他看出端倪,他一直坐地很端正。直到現在,看他閉上了眼睛,他就再也支持不住地倒下去,被蘇錦綸及時接住。
“你怎麼樣?要不要讓醫生來看看?”
“我沒事。阿綸,再拜托你一件事,別讓阿知道我生病的事。”
“但是阿又不是傻子,他遲早會察覺出來不對。剛才只是太虛弱了,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等他第二次醒來,你一開口說話,不都什麼都陷了嗎?”
“……”溫文曜一想,這確實是個問題,就他現在這種公鴨嗓子,誰都能聽出不對吧?更何況是聰明且覺敏銳的韓彧?
因此,溫文曜現在也只能默默祈禱,自己的病快點好,可千萬別再雪上加霜了。
如果韓彧知道自己把他嚇病了,還不知道會想些什麼呢,到時候再發病就不好了。醫生說他現在可不了任何刺激。
幸好,韓彧這一睡,又是到兩三天之后才醒來。他微微睜開眼睛,就看到了溫文曜趴在自己的病床上睡得正香,頭側在一邊,這剛好讓看清了他臉上的口罩。
他不由得狠狠地皺了皺眉。
怎麼睡覺口罩也不摘下來?也不怕憋著。
于是韓彧就抬起酸的手,想給他摘下口罩,但是他輕輕一,溫文曜就醒了。
他下意識地抓住韓彧的手,放到臉邊蹭了蹭,然后才能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輕哼了一聲,“你醒了?覺怎麼樣?”
這種看起來不是很在乎的態度,也是蘇錦綸教給他的,溫文曜不由得在心里暗自慶幸,自己還沒睡迷糊。
原來,蘇錦綸說韓彧現在不知道自己的真實況,那他們就別讓他知道。醫學史上,有很多病人的快速衰敗,都是從他們知道自己的真實病開始的。
所以,溫文曜現在所要做的,就是讓韓彧以為自己這次不過又是一個普通的昏迷,而對“心衰三級”閉口不提,也讓其他人都不要說。然后再暗地里針對這方面進行積極的治療。
韓彧不知道實,反而會恢復得更快些。
“你累不累?要不要再睡會?”
韓彧皺了皺眉,“你聲音怎麼了?”他現在已經不用氧氣罩改為鼻氧管了,因此可以開口說話,只不過子虛得很,說出來的話都是氣音。
但是溫文曜還是聽清了,他心里就是一個咯噔,暗道不好,怎麼過了這麼多天,聲音還是沒有變回來。
為什麼韓彧明明剛剛醒來,卻能這麼敏?
他雙手握著韓彧的手,低頭想了半天,才壯士斷腕般地抬頭,討好地看著他,囁嚅道,“我就是……有點小冒……”
韓彧恍然大悟,用眼神問他,“所以你才戴著口罩?”
溫文曜現在已經與他心意相通,當然又神奇地看懂了他的問話,他忙不迭地點頭,“對對對,這不是怕傳染給你嗎?你現在抵抗力這麼弱,要是再有個什麼……就麻煩了。不過你放心,就是一個小冒,這兩天都好得差不多了。”
“吃藥了沒有?”
“吃了吃了!不僅吃藥了,我還打了點滴呢。我乖不乖?”溫文曜現在的樣子,就像一個跟主人討骨頭吃的小狗,別說是韓彧了,就連溫鄴華恐怕也對他沒有抵抗力。
“真乖。”這次醒來,韓彧明顯覺,自己的,比起昏迷之前又差了不,比如現在,明明只說了兩個字,卻累得不行,眼前甚至閃過一道道白,心跳如鼓,好像馬上就要再次暈過去一樣。
但他不想讓溫文曜看出來,于是就竭力以裝作沒什麼的樣子,但是機是不會騙人的,很快就瘋狂地尖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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