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他現在,除了猝不及防的時候發出聲音,其他時候都在咬牙關默默忍痛。
溫文曜所能做的,只能是把手給他抓,他希韓彧能把它攥得的,甚至上咬它,因為這樣,好歹他會轉移些許疼痛。
但是韓彧卻始終很克制,努力分出一心神注意不去傷害他。
沒辦法,溫文曜只能主去把韓彧的手握得的,問師傅,“還需要下幾針?”
“八針。”
“你能不能快點?他很痛。”溫文曜一邊說著,一邊還在不停地紙去韓彧的額頭,轉瞬間都用了一半紙了。
旁邊的蘇錦綸看不下去,出聲道,“給他喂點水,再這樣子流下去,非虛不可?”
“虛不了,掛著水呢。”
“那也不行,你,去泡點葡萄糖。”
溫文曜一言不發,依舊給他著汗,然后警告地看了一眼師傅,師傅也不惱,微微一笑就把第三只針緩緩地扎進韓彧上的位上,疼得韓彧又是一個哆嗦。
這回好像比剛才激烈,心疼得溫文曜幾乎要替他出聲來。
師傅了然地點頭,說道,“接下來只會一針比一針激烈,所以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
“師傅,麻煩你快點,我能……忍……”韓彧斷斷續續地說完,示意溫文曜把他抱起來,這樣子他就能好一點。溫文曜會意,兩只手小心翼翼地繞過他的脖頸,環住他的肩膀,然后把他的上半抱起來安置在自己的懷里,并且抱得很。
“沒事了……沒事了……很快的……親的,你會撐下來的……”
韓彧當然會撐下來,事實上,在整個針灸過程中,他除了猝不及防下吭過幾聲之后,其余況都在咬牙關默默忍痛,每當要支撐不下去的時候,他就睜眼,瞧了一下溫文曜,然后又閉眼,安心地任由他抱著。
“沒事了……真的沒事了……”
不知不覺,韓彧已經撐到了第九針,勝利就在眼前。但是他覺,已經完全沒有力氣支撐下去了,他的眼皮就像被針住了一樣,完全睜不開,整個人虛得很,就連呼吸都是無力的。
他想回應溫文曜,讓他不要擔心,但他卻是徒勞地張了張,什麼也說不出來。
“韓先生,再忍忍,最后一針了,可能讓人難以忍,沒關系,痛的話,就出來好了。”
“……”韓彧艱難地點點頭,示意他可以下針了,但由于針不開眼睛,他完全沒有辦法做好心理準備,所以在師傅下針之后,他還是大一聲,并且手不自覺地抓下的床單,“滋啦”一聲,竟然就這樣把它抓破了。
“阿!!!”溫文曜嚇了一跳,趕把人抱了。但他覺韓彧只是在剛才下針的時候,僵了一下子,接下來就了下來,再沒有靜了。
“阿!你怎麼了?你別嚇我啊!”
旁邊傳來蘇錦綸特意低的容,“可能真是虛了,沒事。”
但實際上,韓彧并沒有暈過去,他只是不了,也說不了話。他實在是太疼了,那種疼,真的是從骨子里發出來的,讓他膽寒,不用看,他也知道,他現在的兩條抖得不樣子。
隨后,他也一直保持意識清醒,知到師傅把他上的針一去除了,然后換了熱巾敷在他的上。他頓時就覺那種骨的疼痛減輕了不,取而代之的是一溫的暖意。他就在這暖意中緩緩睡。
等他再醒來的時候,就覺兩條松快了不,也有點力氣了,甚至自己嘗試著蹬了蹬,也不會再突然筋了。
師傅說,只要再堅持幾個療程,自己就能真正下地行走了,但是在此之前,為了保險起見,他還是用椅代步。
這天,他們要去檬國了。原本依約翰的意思,是要直接派飛機過來接的,因為這年頭航線不好批,但是溫文曜不讓。實際上,他們也一點都不想再跟他們扯上任何關系,今天參加完追悼會之后,從此就橋歸橋,路歸路,互不相關了。
“親的,這里的天氣,一直是這麼冷,你要多多注意保暖。”溫文曜說完,又給韓彧圍了一個圍巾,然后轉頭問蘇錦綸,“辦完出院手續了沒有?”
“我做事,你放心,早就辦完了。那咱們就是到時候直接從檬國打道回府嗎?”
“嗯。”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建議把國的醫療團隊也弄到檬國去,這樣子比較保險。畢竟彧現在子虛,這麼跑來跑去的,我怕他會吃不消。”
“嗯,有道理。就給你去聯系吧。”
“好。”
“不用麻煩他們跑一趟了,約翰那邊就有醫療團隊和全套設施。再說,不就是去那里待四天,怎麼就會有事?”
“不是有沒有事的問題,是你現在離不開人,懂嗎?你不是溫文曜,所以我們都不需要瞞著你,你現在的況很危險知道嗎?一個不小心就能睡過去,邊沒有用得趁手的專業人士怎麼辦?”
“蘇錦綸你是什麼意思?”溫文曜與蘇錦綸默默地對視了半分鐘,最后他嘆氣,“得,我也不跟你辯論了。有這時間,我不如多照顧照顧我家親的。你說是吧?”他選擇地忽視了蘇錦綸的那一句“隨時都能睡過去”,出一個笑臉對韓彧說,“一會上飛機了記得馬上睡覺,睡著了就不會那麼難了。或者我們可以等你睡著了再……”
韓彧嘆了口氣,“小曜,不想笑,就別笑了。”
“誰說我不想笑的?你今天出院,我怎麼會不高興呢?”溫文曜說完,還彎下腰去在韓彧蒼白的上淺啄了一口,然后再仔細地觀察了半天,這才滿意道,“嗯,是好看多了。走吧。”
說完就轉到椅后面,推著韓彧率先走了出去,只不過在無人注意到的時候,他從眼角突然落下一滴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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