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景深對此倒是并沒有那麼在意,“沒關系,以后能慶祝的時候多了。”
他只在意結果,自己想要的結果已經達到了,蘇鹿已經是法律承認的,他薄景深的老婆了,對他而言,這比什麼都重要。
至于沈循有沒有功夫為他們慶祝這事兒,在薄景深看來,一點問題沒有。
“這不是你說沒關系就沒關系的事。”沈循睨他一眼。
薄景深驟然明白,沈循這話不是為了他薄景深,歸結底是怕委屈了自己妹妹,說實話和他薄景深并沒有太大關系。
或許,和蘇鹿領證結婚的不是他薄景深,而是什麼其他的貓景深狗景深的,沈循也會是一樣的態度。
蘇鹿笑道,“我也覺得沒關系,我都這麼大的人了。”
“你就是一百歲了,只要我還活著,我都疼你。”沈循說道,“你是我唯一脈相連的手足。”
這話蘇鹿不可能不,彎笑了笑,放在心頭,但面上當然不可能繼續煽把況搞得更加人,到時候難不大庭廣眾的,兄妹倆抱著哭一場嗎。
蘇鹿撇了撇說道,“你這樣說,等會兒那些個要黑臉了。”
若有所指朝著旁邊略略側了側頭,意思不言而喻。
旁邊不遠幾道目朝這邊投來,不是別人,正是沈家那些堂親們,沈循的堂弟堂妹們。
沈循作為沈家的長房長孫,在沈家這樣陳腐古板的,重男輕的家族里,無疑是最常被端出來當做榜樣的。
加之他本又足夠優秀,所以在一眾堂弟堂妹里,可以說是標桿一樣的存在,頗得他們的崇拜。
一直以來,他們也就都很希得到沈循的另眼相待。
誰知道蘇鹿忽然出現了,忽然回來了,他們誰都占不到個好,大堂兄的所有關心和疼,就全部被一個他們從小到大本沒有多印象的人給奪走了。
他們可不會像長輩那樣,多覺得蘇鹿早年流落在外吃了不苦,不容易。
他們就本能的反蘇鹿。
一直以來,就沒給過蘇鹿什麼好臉。
此刻也是一樣,蘇鹿明顯能察覺到那邊投來的目,是帶著敵意的。
薄景深當然也察覺到了,當即就皺了眉,“大舅哥,我子直率,我就直說了。”
蘇鹿只一聽薄景深這個開頭,基本也就意識到了,他要說的話,肯定不怎麼中聽,原本還想制止一下。
但是沈循并不在意地點了點頭,“說。”
薄景深皺眉冷道,“這一家子,除了你以外,是不是腦子都不怎麼正常?”
沈循聞言,笑了笑,“不瞞你說……”
他看向薄景深的眼睛,“這一家子,全都是讀過不書的知識分子,所以面對他們的愚昧,就是想拿讀沒讀書有沒有文化來說,都站不住腳。只能說,事實證明,人的愚昧與否,與是否接過教育有一定的關系,但不代表接過教育就一定明智,就一定不愚昧。”
還真就是這麼個道理。
其實蘇鹿剛到京城,與沈家略有接之后,也有這種覺,當時還頗為驚異,畢竟,天吶,這年頭哪怕是不農村的家庭,思想都漸漸開明了。
像沈家這樣的高知家庭是這麼個氛圍,就離譜。
也是因為如此,蘇鹿和他們保持的距離越來越疏淡,也就比陌生人好那麼一點兒了而已,馬虎能算是點頭之。
“總之,就忍忍吧,還能怎麼辦呢。”沈循說道。
薄景深聽了這話,只以為沈循是在對他說,但很快反應過來,沈循這話并不是對他薄景深說,而是在對他自己說的。
因為沈循繼續道,“能怎麼辦呢,總不能因為他們不夠明智,太過愚昧,就直接斷絕關系,總還沒到那份上。邊走邊看吧……”
沈循的未盡之言不言而喻,薄景深和蘇鹿其實都或多或清楚,在這樣的家庭,如果不將自己變得同樣愚昧的去融他們的話,斷絕關系恐怕也是遲早的事。
因為對方總會用他們越來越得寸進尺的愚昧,妄圖讓你接他們的觀點。
在一堆圓形的里,他一個方頭的栓子,總是那麼格格不,矛盾是遲早的事。
“大舅哥,我可丑話說在前頭。”薄景深說道,“我只認你和岳母大人,是蘇小鹿的親人,其他人我是不認的,既然不認,自然也就不存在什麼給面子。我如果不想給面子……”
薄景深凝著沈循的眼睛,“我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不可能忍氣吞聲。”
沈循明白他的意思,只思忖了片刻,說了句,“別手就行,就當給我這個面子。”
不手。薄景深覺得這個自己還是能做到的,他點了點頭,“那當然,只要他們別對蘇小鹿手。”
沈循沉片刻,還是問了句,“小樂今天……不來吧?”
“不來。省得氣,他也不想來。”蘇鹿說,“他一點也不喜歡沈家這邊的人,本來我還說帶他來,反正有阿深陪著,就當來吃東西的,畢竟小樂還喜歡這里的鮑魚。”
蘇鹿無奈笑了笑,“但薄景深不許。”
薄景深在一旁撇了撇,“本來就是,鮑魚我買不起給我兒子吃麼?如果小樂來這里哪怕要一冷眼,我都不樂意。”
沈循想了想,“沒事,等會兒讓服務員打包一些鮑魚回去好了。”
他們在這邊聊了久,也一點沒有打算過去打個招呼的意思,果不其然,沈家的人有些忍不住了,主過來了。
打頭來的,是先頭部隊,沈循的一個堂弟沈康。
沈循其實看起來不怎麼像沈繼明,因為沈繼明看起來文質彬彬的樣子,而沈循因為早年的軍旅生涯,看起來更朗一些,沒有那麼多太過斯文的氣質。
這麼看起來,沈康倒更像沈繼明,看起來很是斯文,文質彬彬的。
只是那眼神里的反卻是不怎麼掩飾的,看了蘇鹿兩眼,目又涼涼地朝著薄景深看了幾眼,笑得假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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