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莫名的覺,其實由來已久。
久到,彷彿從一開始來這裡,就已經有了。
他來了就不想離開;
來了就有一種並非遊客踏足,而是彷彿遊子遠歸,想要葉落歸的覺。
有一點奇怪,他便只是想,這是因爲。
因爲見了一個人,上一座城,際遇一段宿命,擇一終老。
可是他的理卻又告訴他,這種浪漫的解釋,不足以在他心中勾勒出一幅清晰的地圖——故宮這樣一個大院套兒,地圖不是一個簡單的事兒,不是隨便看一眼就能記得這麼牢固的。
更何況有些小道,他本就沒走過啊。
只是這種奇怪的覺,他暫時無法向解釋,他便只說,“……你忘了我本行做什麼,古建修復、將傳統審與現代建築融和,所以就跟一切都有《營造法式》一樣,這大院套兒裡的佈局、能在哪兒留道兒、拐彎兒,我都有職業的嗅覺。”
漙兮也沒法反駁,他這話至表面聽起來,沒辦法反駁。
漙兮便咬住脣,“……行,我不問你怎麼知道這道兒的了,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你跟上來幹嘛?咱們不是開完會、解釋完那大數據了麼?”
宸圭輕嘆一聲,向走過來。
太那麼烈,傾天而降,兜頭蓋臉。
兩個大活人,只剩下地面上兩個投影的小黑點兒。
“大數據說完了,咱們就不能討論一下咱們倆之間的小概率?”
漙兮心下一跳,“什、什麼小概率?”
宸圭輕嘆一聲,手過來,將的小手給捉住。
“雖然我一點兒都不想承認,可是現在,此時此地,我卻不能不跟你承認——我知道,想要讓你上我,是一件小概率事件。”
漙兮慌得趕忙甩手,“怎麼說這個?”
宸圭卻攥著不放,“其實,我本來以爲……就憑我,想讓你上我,真的不是一件太難的事。我自信滿滿而來,做好了各種的準備,只等著你束手就擒。”
“可是等我來了,我與你細細相下來,我才知道我可能真的錯了——我外在的那些,別人可能會以爲是資本,可是你卻不在乎。”
“我的那些手段,換了別人早已就範,可是你卻不喜歡,反倒更能幹淨利落地離……”
“我越來越明白,你的外表看似弱,可是你的心堅韌如葦柳;你雖年紀小,可是你心的堅持,甚至時常連我都塵莫及。”
漙兮咬脣,心跳得了套。
宸圭深吸口氣,“可是再小概率事件,只要它還有概率,那我就絕對不會放手。不管是零點零零零零零……多個零,只要最後面還有一個‘1’在,那我就自信必定能將那個‘1’最終擺到最前面去!”
漙兮張得只能傻傻著他,都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他卻笑得越發從容,“……總之,你逃不了的。魏漙兮,你別指我這輩子放手。”
漙兮下意識想往後退,卻被他臂一把橫攬住纖腰。
熾烈的傾天而下,而他的脣也同樣熾烈,同樣那樣悍然地,將覆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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