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剁一塊下來,明天送凌然家,順便切一小塊我嘗嘗有沒有味兒。”
周父看著閨盯著大鵝吸溜口水的樣子,覺得好笑,“行,我來剁。”
剁了四分之一后,然后又切一小塊遞給周想。
前世今生兩輩子,第一次嘗菜,周想咬下一口鵝,眼淚就忍不住了,匆匆說一句:“好吃,味道正好,我出去一下。”
說完就往小院外跑,邊跑邊讓眼淚肆意的流淌。
周父覺得莫名其妙,這是怎麼了?剛才還好好的呢!
周母默默的轉臉,面對灶臺下紅紅的火苗,眼眶下淚水。
閨肯定是因為想起了前世,周全也就最近被閨哄的變好了,以前的周全和閨前世里的周全,是不可能像剛才那樣給閨嘗的。
只有周全給了,閨才能吃到,不給,閨都不敢張要,敢要的話,眼睛一瞪,仿佛下一刻就要開揍。
周想奔跑了一陣,瘋狂流淌的淚水才停止,才用手把眼淚,順著河邊低頭走著。
“周想?周想你最近怎麼不來找我玩了?”
周想抬頭,見到一個約莫十來歲的瓜子臉,短頭發,圓眼睛的姑娘,背著糞箕,順著河岸北邊走過來的。
只一眼,周想就知道是誰,再看看不遠的麥草堆,知道是背糞箕來扯草的。
楊吉,與周想同年,比周想大月份,一個年級,不一個班。
在家老六,上面三個姐兩個哥,下面一個妹,每天也要幫家里做家務,幾乎沒有時間出門,
每次都是周想來家找玩,跟玩的時候,仍然在做家務,有時候周想還幫做。
對家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小姐楊娟,三年級時,楊娟五年級,周想的手帕不知道怎麼到楊娟的手里了。
這年代跳皮筋有雙皮筋也有單皮筋,雙皮筋是長長的松帶兩頭系起來,兩個人在兩頭站好,皮筋套在上,看上去是兩。
單皮筋是一松帶,兩個人在兩頭拽著,但是中間要用手帕或者布頭,包一塊石頭系在中間,令松帶下垂。
一天,課間時,周想發現楊娟皮筋的中間那包著石塊的手帕很像自己找不到的那張,因為是小姨給自己的,花獨特,所以很好認。
周想上前問楊娟這手帕哪來的,楊娟說撿到的,周想說是自己的,好長時間找不到了。
楊娟說:“你說是你的,等我們跳完皮筋就給你。”
上課鈴響,周想還等著自己的手帕呢,楊娟卻收起皮筋就往教室跑。
以后每一天的課間,楊娟看到周想都會主說:“周想,你說這手帕是你的,我們跳完皮筋就還給你。”
周想每次都信以為真,等著自己的手帕,無數次后,周想覺得是收不回來了,就不去等自己的手帕了。
但是,每次課間結束,預備鈴響起時,楊娟都會跑到教室門口,大聲說道:“周想,你說這手帕是你的,下次我就還你。”
直到手帕被里面的石塊磨破了兩個大口子,楊娟終于不再是站在教室門口,而是跑到周想課桌前,把手帕往課桌上一拍,“周想,你說這手帕是你的,我還給你了。”
呵呵,三個月了,楊娟是拿自己當猴耍呢吧?不還,還要吊著自己,還要每天一兩趟跑到教室門口喊話,保證別人不會認為撿到東西不還,終于爛的不能用了,還來了。
手帕肯定是掉在楊吉家了,不還給自己,姐那樣作,還當作不知道。
曾經問見過自己手帕沒有?得到的是搖頭。
楊娟那樣作一個學期,自己也問過楊吉,姐是干嘛?還就還,不還就不還,干嘛天天說同一句話,楊吉還是搖頭。
想起這些,周想再看楊吉臉上那不眼底的笑。
周想淡淡的說道:“喔,我最近家里事比較多,所以天天在家里待著。”
“你是不是退學在家了?”楊吉盯著周想那有點紅腫的眼睛。
周想著笑盈盈的楊吉,心里嘆口氣,自己就這麼沒人緣嗎?一個兩個的都不把自己當朋友。
只知道鐘靈傳自己不上課了,難道不知道今年期末年級第一名是誰嗎?
“是在家自學,期末我回學校考試了,你不知道嗎?我要回家做事了,不然,我媽該喊我了。”
說完轉就走。
楊吉看著的背影,覺得莫名其妙,放下糞箕開始扯草。
最近周想不來找自己玩,自己的活也沒有人能幫了,以前一天至來自己家一次的人,這快兩個月了,都不來一回。
用力的背起糞箕,到家放到廚房灶火口,看到小姐,想到小姐耍玩的那回,難道生氣了?
不應該呀,這都過去半年了,要生氣當時就生氣了,怎麼會拖到現在?
唉!小姐上初中了,不需要再做家務事,自己還要一年半才能上初中,而且能不能考上還不知道呢!
家里規定,孩子六歲就開始做家務,考上初中就可以離做家務的規定,除非父母指派。
嘆口氣,繼續燒火,做晚飯。
周想心平靜的回到家里,飯已經做好,就等回來吃飯了。
“我回來了,吃飯吧!”周想故作輕快的語氣。
“回來了,吃飯吃飯。”周母趕盛飯。
周父也沒問干嘛去了,自己拿起酒瓶子斟了一小杯酒。
飯后,周想看著媽媽刷碗,突然說道:“媽,我終于知道,你為什麼不讓我去找楊吉玩了。”
周母轉過臉看著閨,“你剛才出去看到了?”
“嗯呢!這次再看到,才知道有多假。還問我是不是退學了。”
周母順勢在邊的二凳子上坐下,嘆口氣,“我和你爸從縣城調來,沒基,這邊都是一個村里一個姓,他們都是抱團的,我們外地人在此不好混。
上個學期你那手帕的事,楊娟明顯是在耍你,每次楊吉喊你玩,都是喊家里去,可以邊做事邊玩,你還能順手幫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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