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元令都不知道說什麼好,雖然對這個爹從沒有過期待,他對子不上心就算了,但是沒想到對長輩也這樣冷漠。
太夫人對這個兒子算是幾個兒子中最好的,一向偏心于他,誰能想到喪事上這一位會這樣做。
傅元令沉默半響,看著肖九岐說道:“不管是為人父為人子,這人都不配。”
“別生氣,你知道他是什麼人,為他生氣不至于。”肖九岐并沒把這個便宜岳父放在心上,“這幾日我會過去幫把手,算是鎮鎮場子,你自己在府里照看好自己。”
傅元令知道肖九岐是為了他,握著他的手,不怎麼就想起夢中的事,心頭不由一陣恍惚。
落在肖九岐眼睛里,這就是自己媳婦被氣到了,越發的厭惡傅嘉琰。
太夫人的喪事要等著遠在外地赴任的幾個孫子回來是不能了,只有近在臺府的傅元仲夫妻連夜趕了回來,傅元彬跟傅元玉距離太遠了,若是等他們回來下葬,時間太久了,所以大家商議過后,只給他們送信過去,就不讓他們回來了。
因為傅元玉這個二房嫡子趕不回來,傅嘉琰又“病”倒了無法主持喪儀,所以大房父子主持了太夫人的喪事,老太爺年紀大了,怕他過于傷懷傷,只了一面就被送回別院。
傅元令有孕在,但是瑾王全程都在,也沒人敢非議什麼,而且瑾王跟傅元憲的關系很好,誰都知道早年傅元憲就是瑾王帳下的兵,能走到今日固然是傅元憲自己有本事,但是瑾王的提攜也功不可沒。
太夫人的喪事因為肖九岐的全程在線,前來吊唁的人不,喪事辦的風風。
出殯那日,傅元令朝著伯府的方向凝視半響,伯府與王府相隔甚遠,在這邊自然是聽不到任何的靜,但是心里總有種說不出的覺。
太夫人走了,而還好好活著。
但是在夢中,別人都好好的活著,只有年紀輕輕的就走了。
“娘。”肖熙玥挑起簾子進了門,看到母親神不太好,忙了一聲人。
傅元令聽到兒的聲音回過神來,對著招招手,“這麼早就回來了?你爹爹呢?”
“爹爹跟大哥還要在那邊多呆一會,讓我先回來了。”肖熙玥知道父兄是擔心母親,讓回來陪著。
肖翼跟平寧伯府沒什麼關系,但是因為是傅元令養大的,到了出喪這日,肖九岐還是把人帶上了,免得有些人叨叨的要挑錯。
“今日一切都順利吧?”傅元令看著兒小臉發白,忙把自己的手爐塞到手里暖著。
“有爹爹在,哪個敢鬧事?”肖熙玥道,“平寧伯夫人倒是想要出事,被傅側妃給架走了。”
傅宣祎現在最會審時度勢,這種時候怎麼會讓石氏出事。
“你幾個姨母可還好?”
“好,就是哭得厲害,站都站不穩了。”
傅元令心想這也沒什麼意外的,太夫人后來想明白了,對幾個孫都還不錯的,當年傅宣瑤出嫁,除了公中的嫁妝之外,太夫人私下也補了,不只是傅宣瑤其他人都一樣。
而且們自就在太夫人跟前長起來,自然深。
“我聽說三姨母家的表姐本來定了婚期的,現在要往后延一延。”
“應該的,不過也不會拖太久,倒是不用擔心。”傅元令看著兒說道。
肖熙玥靠著母親輕聲說道:“我今天見了很多人,聽了好多話,前來吊唁的人也不是人人都真的傷心。”
“真是個傻孩子。”傅元令輕輕一笑,“本來也不會,只有最親近的人才會真的悲傷,別人前去吊唁只是人往來。”
肖熙玥應了一聲,心里卻想著既然不是真悲傷,倒也不用去,如此大家都輕松呢。
“你也休息去吧,累了一天了,我這里沒事。”傅元令看著兒說道。
肖熙玥搖搖頭,“我不累,您在這里我還安心呢。”
傅元令點點頭,就聽著兒說道:“我還見到六伯母了,凝芙姐姐遠嫁東陵是回不來了。”
“太遠了,老人家不能等那麼長時間得下葬。”
“好些人還在說伯府的爵位等下一代要沒有了。”
“降等襲爵只有三代,確實沒有了。”
“那以后就沒有平寧伯府了嗎?難怪平寧伯夫人像是要發瘋了呢。”
傅元令心里嗤笑一聲,但是不能教壞兒,只道:“還要尊守朝廷律令。”
肖熙玥照著規矩要稱呼一聲平寧伯夫人為祖母,但是因為母親跟素無往來,所以熙玥跟石氏之間極為陌生,自然是沒什麼。
“那以后他們要搬出伯府嗎?”
傅元令聽著兒這話愣了一下,半響才說道:“自然是要的,勛貴之家的宅子都是朝廷賞賜的,勛爵既然已經沒有了,自然不能再在伯府里居住。”
照傅嘉琰的病來看,估計也撐不了多時間,畢竟得了那種病就沒聽說能治愈的。
想想那時候,傅元令就沉默了。
傅元令不在乎這些,但是石氏不能不在乎,已經知道丈夫的病了,所以才會在太夫人的喪事差點發瘋。
沒想到婆母到死都沒跟個底,也沒想到丈夫這麼狠毒,自己得了那種病居然還回府里來養病,怎麼不死在外頭算了。
這一年到頭他在外頭花天酒地見不到人影,現在出事了,倒是想起自己這個發妻了。
等太夫人的喪事一過,整個伯府一下子安靜下來。
老太爺讓人把太夫人住過的院子封了起來,其他各房曾經住過的地方,石氏也漸漸的安置給了傅嘉琰的庶子們居住,就這還的。
五個庶子娶媳婦,石氏可沒那麼多錢補他們,全照著公中的份例走,自己再從其中剝一層皮,而且這些孩子在學業上沒什麼就,整日招貓逗狗倒是厲害。
如今家立業后,石氏可不會再白養著他們,雖然住在伯府里瞧著面,但是日子過得卻艱難。
小的時候沒過的苦,有了妻兒后,才知道想要活得面并不是容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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