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話多,吃飯都堵不上,趕吃。”
惱怒的卿狠狠嗔了男人兩眼,氣鼓鼓撅著走了。
卻不自覺,嗔男人的時候,眼尾都是帶著的,直勾得男人心難耐。
聽著堂屋里傳來男人渾厚的笑聲,卿更是惱得紅了耳朵尖。
之后,是沒有聽到的男人的怨氣,“對老子是越來越兇了,慣的你。”
卿經過客房的時候,下意識去看,幸得房門是關著的,也免了被萍萍笑話。
這兩人,都是欠的主兒。
最后,卿還是心疼男人,主給男人寬,也打算給他背。
出門在外,又是辦事去的,哪有在家里方便的?
這幾天,不定洗了幾次呢?
就算是能洗,還就能像是在家里洗得舒坦?
宋彪還真能讓伺候自己?可是不放心。
卿剛拿了帕子要給他背,就被男人奪了帕子。
“你上那兒,坐著讓老子能看到就行。”
卿疑的順著男人手指的地方看去,正是外間的椅子。
但從這個位置,又正好能看得到。
說要洗的是他,不要洗的也是他,真就是只得他才長了不?
見小媳婦兒撅了,這是要不高興了,宋彪嘿嘿一樂,糙的指頭就上了小媳婦兒已經有了窩窩的手背上。
“老子這麼大的人還不會洗澡?地上沾了水,別了你。
去,上那兒坐著,老子一邊看你一邊洗。”
卿氣結,出門一趟,惹的這是什麼病回來?
“相公出門多日,還是我來吧。”
剛才都看到他后脖頸子上的黑泥條了,他自己那三下兩下的,能洗得干凈麼?
“嘿,老子又不是幾十年沒洗過,還能有多厚的老垢了不,還怕老子洗不干凈。
膽敢小瞧老子,皮了是吧?
放心,洗不干凈,你就罰老子上不了床,這該放心了吧?”
呸,在你心里這個就是最重要了的吧?還罰你!
看著他那扯著脖子黑著臉的模樣,卿在心頭罵了宋彪一聲,也不跟他爭執了,轉就過去坐著。
倒要看看,他是不是真能洗得干凈。
反正,卿對男人認為的干凈程度,是向來都不認可的。
又聽到男人在那兒嘟囔著,“盡他娘的瞎講究,還嫌老子不干凈。”
上是這樣抱怨著,但手上的作卻是沒有停過,得還用力,卿都能看到紅了。
對于男人總是抱怨瞎講究的事,每次卿都當是耳旁風,吹過也就算了。
瞎講究,也比他不講究的好。
況且,他也就只是抱怨兩句,并不是沒有做。
只要他還愿意做,隨他怎麼抱怨都好。
宋彪時不時的看過去,都能看到他媳婦兒笑意盈盈的看著他,爺們兒看了也舒坦。
卿可不只是看著他,心里正在琢磨著事兒的。
跟玉齋都簽了合約的事,還是跟男人說說吧,不然等他日后再知道了,或者是從別人那里知道了,定然是要不高興的。
宋彪正低頭著,看著水下?一條一條的褐小東西,都是從他上出來的泥,多還是覺得他媳婦兒講究的沒錯。
那什麼,確實是有點臟了。
慨著,還是有了媳婦兒的才好啊,就聽到他媳婦兒說話。
“相公,我想跟你商量個事兒。”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虛,反正卿的語氣里多是有點沒底氣的。
不是沒有想過,照男人的脾,同意做生意的話,難。
但,簽都簽了呢,這算不算是先斬后奏?
正是因為這一點,才心虛的。
“你說。”宋彪又不是傻,自己媳婦兒說話的語氣他還能聽不出來嗎?
但也沒有太過于放在心上,能有個什麼事兒呢?還就值得這般嚴肅的當回事兒了。
“我想,做個生意。”這是,卿斟酌了之后,認為是最好開口的開頭了。
“嗯?你說做什麼?”
聞言,宋彪猛然抬起頭來,也不了,把帕子丟進水里。
他這樣大的反應,卿就更是心虛了。
看吧,就知道,男人是不會同意的。
接著,又聽男人說道,語氣是明顯的沉了下來,“老子是養不起你?沒給你吃還是沒給你穿?”
說完,浴房里是死一般的靜默,只余宋彪略帶了重的氣息。
彷佛也是意識到自己語氣有些兇了,宋彪調整了呼吸,又道。
“家里銀子不都在你那里?怎的?用沒了?”
確實,卿被他剛才到的語氣嚇到了,除了定親之前的那次,還沒沒有見過男人這麼駭人的模樣。
雖是早有準備,但也真是嚇到了。
愣愣的搖頭,“沒,還有的。”
那些銀子都還在,平日也沒有要用大的地方。
“那你做什麼生意?嫌老子掙的?”
宋彪是抑著怒氣的,手在水里都是了的。
自古都是男人掙銀子養家,男主外主,只有那養不起家,沒本事的男人才會讓人出去拋頭面。
在他媳婦兒心里,是他沒本事?
“相公,您莫氣,人家哪就是那個意思,莫不是心疼你辛苦,想幫家里分擔一些。”
就算是這樣,宋彪臉依舊是不好,說到底還不嫌老子沒本事。
卿知他心氣大,現在定然是心中怒火滔天大,起就要過去,打著慢慢跟他說的打算。
看著小媳婦兒要過來,宋彪依舊是沒有個好聲氣,“坐著。”
結果,卿卻是不聽他的,不僅不坐著,還又搬了個圓凳過去,就在浴桶邊上坐下。
小媳婦兒不僅是嫌棄他了,還不聽他的話,宋彪一口悶氣憋在心口上,堵得他心口疼。
倒也還不至于失去理智,還記得他媳婦兒懷著孩子,不得。
吭哧吭哧的著氣,口也是不斷的起伏著。
卿多看他兩眼就更是心虛,還慌,索就忍著不去看了。
手進桶里,撈了帕子來,給盛怒中的男人肩膀。
肩上的力氣不大,一下一下的,還有小媳婦兒那時不時到他肩上的手指,帶著微微的溫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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