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查了。”夏侯鈺有些頹廢的嘆口氣:“可這風月樓后面,一面是人多眼雜,一面是人跡罕至,想要查猶如大海撈針,蕭家和大理寺出都查不到,哪兒那麼容易?”
穆九看著他,半響,拿出一張紙遞過去:“這是蕭顯棠的驗尸結果,要看嗎?”
夏侯鈺驚訝的看著穆九,抬手拿過紙:“你怎麼會有這個?”
說話間將紙展開,本以為紙上會是文字,結果卻是一幅畫,畫的是一把刀,就是沒有刀柄。
“這......”
“如果我所料不錯,這就是兇的樣子,只有這樣的刀才與蕭顯棠尸上的傷口吻合。”
夏侯鈺此刻若是還不知道穆九找的原因,他就真的傻頂了。
有些話,點到為止,穆九起拍了拍夏侯鈺的肩:“該怎麼做,自己想。”
穆九走出風月樓,一輛馬車慢悠悠的駛過來停在面前,這馬車很眼,駕車的人也很,就是車里應該沒人吧?
“南風,你這是架馬車出來遛彎兒?”
南風失笑,穆姑娘這是掩耳盜鈴嗎?
“穆姑娘,請上車。”
穆九笑著后退兩步:“這個.......就不勞煩你了,我走幾步就到侯府,不用坐馬車。”
“不麻煩,侯爺專門出來等穆姑娘的,請上車。”
穆九:“.......”
著頭皮爬上了馬車,車坐著一玄的大魔王,還算寬闊的馬車不知為何瞬間就變得仄。
“侯爺好巧啊,你也來逛街?“
穆九覺得自己沒出息,好像在蕭君夙面前總是又虛又慫,要完要完。
閉目養神的蕭君夙緩緩睜開眼,一雙攝人的眸子著悉的芒:“你跟夏侯鈺關系倒是好。”
穆九覺得這話應該讓夏侯鈺聽聽,他絕對能激得原地自。
“侯爺說笑了,我只是覺得事給最能解決它的人最好。”穆九坐好:“想來侯爺也是查到了,既然你在這里,也算是默認了我的做法,殊途同歸。”
蕭君夙直直的看著穆九,那目很清冷,但芒很亮眼,其中卻又著幾分復雜,看得穆九全不自在,這是干嘛?在想著怎麼把大卸八塊嗎?
這個案子,說難,那也是難,沒有直接的證據,最重要的是蕭家人還不知所謂的在其中攪渾水,搞得本來就難查的案子更難查了。
可你要說難,一旦找到了關鍵點,它也可以變得很簡單。
夏侯鈺邊有一個侍衛,名劉釗,是廣文王賞賜給他的,從小就跟在他邊侍候,保護他,比夏侯鈺大不了幾歲,兩人是主仆,但深厚。
這件事本來跟這個劉釗的人八竿子都打不著,估計誰也不會去找他,但偏偏他有一把短刀。
那把刀是以鎢鐵打造,當初夏侯鈺得了一塊鎢鐵,想要打一把劍,卻材料不夠,恰逢劉釗生辰,他便將這塊鎢鐵打了一把短刀,配了鞘,送給劉釗當生辰禮。
這把刀雖然算不得獨一無二,但穆九那畫,讓他一眼就能想起那把刀。
有了懷疑的方向,再去查便容易得多。
比如那晚劉釗是否有出門,幾時出去,幾時回來,比如懷疑的人中還有什麼人去過那個地方。
若是突然讓夏侯鈺去查這些事,他定然是查不清楚,偏偏他上次被下毒差點兒死去,他雖然沒有聲張,但暗地里一直關注著某些人,本想找到他的罪證和把柄,卻沒想到在這里用上了。
夏侯鈺那個庶出的弟弟夏侯儀,夏侯儀比他小一歲,曾經的側妃,如今的繼王妃所出,從庶出變了嫡出,側妃能為王妃,庶子能為嫡子,那嫡子能否為世子?
若非那場毒害,他還不能猛然驚醒,還想不到在繼王妃的溫慈和、夏侯儀的恭敬尊敬之下掩藏的狼子野心,也想不到自己差點了別人的盤中餐。
他查到過的,在風月樓的后面,也就是蕭顯棠圈養小人的不遠,那里有一宅子,不是夏侯儀的,而是夏侯儀的表舅所擁有。
這些五里外姓的親戚他查了也沒當回事,可現在想來,這些看似不重要的東西,恰恰是最不能忽略的。
夏侯鈺在風月樓里一直待到了深夜,來接他的依然是他的隨侍衛劉釗:“世子爺,請保重,蕭公子也不想看到世子爺這個樣子的。”
夏侯鈺轉頭看著他,扯嘲諷笑了笑,嘆:“劉釗啊,你不懂的,我跟顯棠一起長大,他這突然間就死了,你說.......我會不會有一天也落得他那樣的下場?”
劉釗搖頭:“世子爺不要這樣胡思想,您是世子,天潢貴胄,豈可相提并論?”
“天潢貴胄就不是人?一條命而已,想死.....還不容易?”
夏侯鈺一邊嘆,一邊晃著頭,一路踉踉蹌蹌的回去,看樣子是醉得不輕。
翌日凌晨,天還為亮,夏侯鈺起了,一雙眼看起來像是宿醉之后的充,可那里面卻是攝人又決然的芒。
“來人。”
“奴婢在,世子爺請吩咐。”
“去吧爺的正服拿來。”
夏侯鈺是冊封的世子,楚帝親自下旨,有圣旨,有印章,還有一套五銖加深的世子正服,這套服,除非是參加什麼重要的祭典或者朝拜,平日里都不會拿出來穿的。
夏侯鈺換上了服,劉釗已經在等待了,夏侯鈺派人去喊的。
看到夏侯鈺這一裝備,劉釗驚訝:“世子爺要進宮?”
“昨日定北侯被圣上足,今日朝堂之上定然會有爭論,我得去看看。”
夏侯鈺說得于于理,劉釗心有狐疑,但他還是沒說什麼,架著馬車跟夏侯鈺進宮了。
夏侯鈺雖然有世子的尊位,但卻無爵在,想要進金鑾殿還需要通報傳召,因此他只能在門口等著,聽候傳召。
廣文王沒想到居然在這里看到自己兒子,皺眉:“你來做什麼?還穿這個樣子?”
夏侯鈺恭恭敬敬的拱手:“兒臣前來自然有兒臣自己的事,父王等下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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