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文王看著一沉靜,步伐堅定的兒子,微微嘆,他記得前不久他還因為夏侯鈺為了一個子當街跟人打架而氣得要揍他,可現在......他這兒子好像完全不一樣了,整個人氣質都變了,莫非真的因為死過一次,所以心大變?
生在貴族之中,吃的是細米,習的是權謀,只要腦子不是先天有疾或者后天注水,有先生教導,家族里耳濡目染,總歸不會太草包。
夏侯鈺顯然不是草包,他只是風流玩兒,出生王族,世子份,有的是玩樂的資本,當然,生于憂患死于安樂,他差點兒就真的死于安樂了,若是這樣都還不能刺激到他,他要真的死在誰手里也不冤。
他自己死一次,如今蕭顯棠也陪了一條命進去,足夠讓他一夜。
他其實也不敢完全確定是否是夏侯儀做的,他甚至都沒有審問一下自己的侍衛,一切都給楚帝。
這天下,估計也只有楚帝能查得清這個案子,且給他一個公正。
可正因為如此,恰好能打那些人一個措手不及,本沒時間去準備狡辯,也是這一招的高明之。
夏侯鈺的話里,七分真,三分假,就像一個有七分把握的賭徒,把所有的籌碼都上去。
他不管夏侯儀有沒有參加這一次的謀,楚帝要查,定然要查得徹底,那麼夏侯儀就算沒有參加這一次,他其他那些骯臟齷齪也絕對瞞不住。
放棄世子之位,什麼都不要?怎麼可能?
他不但要死死握住世子之位,還要把夏侯儀和繼王妃狠狠的下去。
而他想要達到這個目的,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越過廣文王,若是廣文王知道這件事,就算再震怒,但家丑不可外揚,加上對王妃的,王妃和夏侯儀再哭求一下,說不定就是對夏侯儀小懲大誡,最后不了了之,若是如此,他的命加上蕭顯棠的命,豈不顯得可笑又兒戲?
因此,想要一勞永逸,那就只能搬出可以鎮廣文王的人,讓他絕對無法徇私,讓繼王妃和夏侯儀永無翻之日,這樣一來,就算父王記恨他,他這個世子之位也無人可以搖。
所以,這些個權謀家族養出來的,都是狠人吶。
而另一方面,他以退為進,把自己放低,放在委屈和害者的位置,同時又有有義,為兄弟不惜一切。
表面上這樣的人看著傻,像個二愣子一眼往前沖,但實際上當權者卻最喜歡這樣的人。
就好像一個看遍了環燕瘦絕的男人,麗的人千篇一律,看得多了也就麻木了,一個個漂亮貌工于心計,明手段層出不窮,突然這個時候出現一個傻傻呆萌的姑娘,你會覺得瞬間中你的心房,然后立刻覺得自己找到了真,墜河。
大魚大吃多了的人也想來幾口清粥白菜。
同理,每天面對滿朝文武都是明的老油條,突然冒出一個直白的愣頭青,看著傻卻很真誠,有有義,且對自己無比恭敬尊重,看起來是不是瞬間覺得可多了?
他敢篤定,就算最后他賭輸了弄不死夏侯儀,但楚帝也一定不會遷怒與他。
說起來夏侯鈺決定用這一招還得謝穆九,他調戲過穆九,被揍之后惱怒還派人想燒院子,然后跑到他的家里,又打了他一頓。
按理說他跟穆九應該是仇敵,死仇,可因為穆九的態度很隨意,明明他想害卻還救他一命,他雖然對穆九恐懼,對避而不見,見到了也能茍就茍,可實際上他并沒有多恨穆九,同樣的,他也不到穆九對他的恨。
這大概是他見過的最奇怪的人,大概是對著穆九茍習慣了,他這高高在上的世子爺明白了退步的好,有時候退步比強勢的效果更加好。
穆九:完全不知道夏侯鈺怎麼悟出這些東西的,嗯,有表達什麼奇怪的東西嗎?
總之,夏侯鈺這波不拐彎抹角打直拳的作,確實讓不人措手不及。
有楚帝的命令,大理寺卿腰桿兒都直了,衛軍當場就逮捕了守在外面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發現的劉釗,同時火速去抓了夏侯儀和他的表舅以及一干人等,最后直接去蕭家驗尸,蕭家人如何的胡攪蠻纏,卻抵不過皇命難為,最后蕭顯棠的尸被抬出來,當場驗尸,確認與圖案上的刀樣吻合,還拿了劉釗的刀過去比對,最后確定就是兇。
劉釗被抓,死活不愿招供,大刑伺候了一頓,要求見夏侯鈺,夏侯鈺去見了。
劉釗已經被打得滿是,里也吐著,可見這群人真的毫沒留,完全是往死里打。
“世子爺,我劉釗跟你這麼多年,你就這樣對我?”
聲聲質問,打牌。
“劉釗,這麼多年,你是本世子的心腹,我對你那般信任,你就這樣對我?”
同樣的話,夏侯鈺還回去。
劉釗凄然落淚:“世子爺......我若說我這次沒有想害你的,你信嗎?我那天......那天真的不是去商量害你的事。”
“那是去做什麼?”夏侯鈺面無表的看著他:“你可以不說,本世子也不會再來見你,這次是圣上親自下令徹查,沒有人可以逃得掉,只要一一考問,總有人會說出真相。”
“我........”劉釗半響說不出話來,最后在夏侯鈺的注視下,黯然垂首:“上次下砒霜的事.......那個侍衛,他知道我的把柄,他威脅我,要我放他逃生,我怕他告訴你,就把他殺了.......偽裝被人滅口,但這事兒被二爺知道了,他用來威脅我,我那天沒有答應二爺任何事,可沒想到出來的時候遇見了蕭公子,他還打趣我,問我是不是去找心上人,他可能并不知道什麼,是我........是我做賊心虛,腦袋里只有一個念頭,不能讓蕭公子告訴你我跟二爺私下會面,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已經出短刀刺向了他。”
“世子爺,我知道是我的錯,可我從始至終都沒有想過害你啊,我對你忠心耿耿,你卻問也不問我,就將我抓了起來,你......”
“我什麼?”夏侯鈺看著劉釗,眼里閃了淚:“就因為你心虛,一個惡念,顯棠一條命就沒了,你殺了他,卻對我忠心耿耿,我是不是還不能怪罪你了?那你不如說說,你有什麼把柄讓你不惜殺人滅口?”
“......”劉釗啞口了。
上位者下第一卷:一次不忠,百世不用。
既然已經做了對不起主子的事,有何面再談主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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