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九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確定沒事了,這才回去躺下,然而這麼一折騰,睡意散去了不好,好不容易凝聚了,膳房的人又來給蕭君夙送面,這一折騰,好了,徹底神了。
心里罵了蕭君夙幾句,接著想到了他那一傷,然后想到了今晚的刺殺。
刺殺?謀而已。
一個國家的皇宮要是什麼刺客都能進,那這個皇族也該滅亡了。
皇宮大高手如云,皇宮城墻高四丈有余,還三道宮門,就是輕功再高的高手,也不能在毫無著力點的況下躍上四丈高的高墻,若真可以,那這天下還打什麼仗?直接請一個武功高強的人爬上城墻殺了皇帝,整個國家都到手了。
就算真的有那麼牛掰的武功高手能飛過那道高墻,那需要的不僅僅是武功,還要至一個甲子以上的力,今晚那些人,頂多也就二十年功力。
而皇宮也不可能一下子混這麼多刺客,當時穆九在第一時間到了角落,可是看得清楚,面對這麼多的刺客,楚帝面上沒有毫的驚慌,甚至都沒有離開自己坐的位置。
就算心再強大的帝王,面臨生死危機的時候也不該如此無于衷,唯一的解釋就是,這是楚帝自導自演的一場刺殺,原因自然是為了蕭君夙,是因為蕭君夙拒絕了他賜婚的意圖還是因為其他,那就不得而知了。
君王啊,還真是這世間最可笑的生,他們擁有很多,可實際上他們卻比任何人都貪心。
想要廣袤的將士,想要驍勇善戰的將軍,卻又害怕手握兵權的人擁兵自重,想要臣子的能力和忠心,卻又怕臣子能力太強威脅坐下的龍椅,所以總是千方百計的想要試探臣子的忠心,想方設法削弱臣子手中的權力,卻又天真可笑的要臣子哪怕經歷了這麼多的試探和磋磨依舊忠心。
無理的妄想,可笑又可恨,偏偏這就是君王的通病,多疑、猜忌、貪婪、自私,無藥可救。
一些不太好的記憶紛至沓來,穆九眉心,記憶太好也不是一件好事。
難以睡,穆九就躺在床上發呆,迷迷糊糊睡著了,醒來已經是子時后了。
倒是還記得自己現在客串大夫的份,起披了一件服去主臥,房間里留了一盞昏黃的燈,穆九走到床邊,蕭君夙也睡著了,毯子從他上下來,出半邊肩膀,抬手將毯子給他蓋上,這才手去他的額頭。
手腕被抓住,低頭,對上一雙恍若黑曜石般的眼眸,映著油燈的點點芒,耀耀生輝。
“我看看你有沒有發燒。”
穆九的手在了蕭君夙的額頭,手微涼,竟是比的手還冷,這溫,之前握手就覺得他溫有點奇怪了,好像比的還低。
“你沒發燒,不過你不冷嗎?”
蕭君夙凝著穆九半響,放下手,微微斂眸:“我功屬寒,比一般人涼一些,不會覺得太冷。”
男子練屬的功法?穆九看著他的臉,雖然很漂亮,但卻不缺毫男子的剛,還真是奇怪。
“那就好。”
穆九直起:“傷口有問題就喊我,不過只要你不,明日一天過后就好了。”
起往外走,剛剛要走過轉角屏風,蕭君夙突然喊道:“穆九。”
穆九回頭:“嗯?有事?”
蕭君夙的臉在床簾的影里,讓穆九看不清他的神,沉默幾息:“沒事,你去休息吧。”
“.......”所以喊著好玩兒嗎?
穆九走了,因此沒看到,在他走后,蕭君夙也沒有睡著,而是看著自己的手失神,不知道想到什麼,五指微微,最后緩緩收。
一夜難眠,直到天亮穆九才真正的有了睡意,然后.......
“皇上有旨,定北侯有傷在可免禮聽旨。”
太監尖細又葛的公鴨嗓生生把穆九從夢中驚醒,穿力太強,比做噩夢還可怕。
“微臣謝皇上隆恩。”
“皇上有旨,定北侯救駕有功,英勇無畏,忠心可鑒,賜‘忠義’金牌一枚,黃金千兩,碧璽貔貅一雙,東珠一盒,人參、鹿茸、雪蓮、靈芝各一份,欽此。”
“謝皇上。”
“皇上特意讓雜家代傳達,定北侯乃是國之棟梁,有傷在,必須得好好養著,日后才能為國出力,至于那些雜的政務侯爺就不必憂心,皇上會指派人幫你理的。”
“本侯明白了,讓皇上費心了。”
南風上前,客氣道:“公公,這邊請。”
等那太監被請走,穆九才從側臥出來,屋子擺了不盒子,都是送來的賞賜,一堆賞賜,換了蕭君夙上的職務和權力。
定北侯是武將,京城里不能領兵,若是連這些政務權力都沒了,就等于是拔了牙的老虎,看似恩賜,實則架空。
穆九的目落在蕭君夙上,他那一氣勢凌厲、沉穩老氣,有時候讓總是忘了他的年級,一個十八歲未滿就可以奪取侯爵的男子,他的經歷也算是傳奇了,可如今他才將將要滿二十一歲,竟然就被君王忌憚至此。
穆九想到了凝華公主,凝華公主慕蕭君夙人盡皆知,若楚帝真的疼凝華公主,想要賜婚還不容易?強制下一道旨意,蕭君夙是臣子,不敢不從。
可楚帝不但沒有強下旨,還詢問蕭君夙的意見,穆九可不覺得這是尊重,也許,他本就沒想過把凝華公主許給蕭君夙,
一個他想要削弱除掉的臣子,他怎麼舍得把自己的寶貝公主嫁過去?
蕭君夙被南風扶著躺回了床上,穆九走過去,直接掀開他的服看他的傷口,雖然只是一個晚上,但傷口的愈合眼可見,哪怕他剛剛起也沒有滲出來。
“看來藥效不錯,等下上多一次藥,應該就沒有大問題了。”
穆九說完覺到詭異的視線,抬頭看去,是南風:“你怎麼這麼看著我?”
南風猛的搖頭,板著正經臉:“沒什麼,我在聽穆姑娘說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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