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君夙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與衛殊之間的緣分居然要靠運氣來決定。
他不相信這樣可笑的決斷,可已經走到這一步,不得不選。
面前,兩個卷筒,一方是緣,一方是劫。
衛冰湊到衛金邊:“大哥,咱們這樣是不是有點兒欺負人?”
要是選不中重來一次,那等到通關,估計第二天都天亮了,主恐怕也不會允許吧,畢竟這可是主看上的人。
衛金沒好氣的在他頭頂錘一拳:“你到底哪邊的?給我閉上看著就行了。”
然后,在幾兄弟的注視之下,蕭君夙終于選擇了一個卷筒,握拳的手了又,緩緩將卷紙展開。
旁邊站著的幾兄弟都不由得將脖子長,想看他選到了什麼。
終于,紙筒展開,紅印花的紙張,一個字都沒有。
衛冰驚得眼睛都瞪大了:“選錯了?”
衛土酷酷的抱著劍:“那就得重來一次。”
衛水倒是沒說話,靜待下文。
衛金笑瞇瞇的,一副整蠱人得逞的得意:“王爺,你怎麼說?要重來一次嗎?”
重來一次,就是再給一次機會,若是不要,那就沒機會了。
蕭君夙看著手中的紙,指尖挲了兩下,勾:“不必了。”
衛金挑眉:“王爺這是要放棄?”
“何談放棄?本王不是已經通關了嗎?”蕭君夙抬手,在紙張的邊緣一撕,紙張中間竟然有夾層,那夾層里拿出來的,赫然便是衛殊的庚帖。
“現在,本王可以下聘了嗎?”
第九關考的是運氣?若只是這麼想,那就錯了。
第九關考的是察力、耐心和毅力。
如果不出所料,兩個卷筒都是一樣的,都是沒有字的紙,而庚帖也放在中間,不管選哪一個都是一樣的。
若是沒有耐心和毅力,太過急躁的人,打開看到這空空的紙,一定會經不住打擊崩潰,熬過了那麼多關卡,最后卻得來這麼個結果,想著還要重來一次,那更是絕,覺自己像是被耍了一樣,不當場發怒就不錯了,就更別說用察力察覺到其中的玄機了。
衛策這些關卡看著設計得像是玩兒似的,可每一關都著智慧,一般人,恐怕一關都過不了。
一步一個坑,衛策可是用心去挖的,而蕭君夙能走到最后,足見其能力,當然,也證明了他與衛殊自己不可磨滅的緣分。
衛金見此沒好氣的哼了一聲,不不愿的抬手:“開門!”
衛金沒讓別人進去,是因為那些問題的答案不能讓外面的人知道,但是這個過程還是可以讓人知道的。
讓人把考驗的事公布出去,外面還有人專門負責傳達流程,因此外面的人都知道衛家不武,而是設了九道關卡,唯有通過者才能有資格下聘。
每一關的考核題目都告訴外面的人,但是卻不告訴答案,只在蕭君夙通關之后才宣布他通關了,讓外面等待的人知道一下進度。
嗯,順便讓他們明白一下,他們元帥府真的沒有打楚國攝政王,人家還活著的。
但這個活著,所有人都覺得夠嗆啊。
這可比打架更殘忍啊,這是活生生的要把人瘋啊。
說是不武考文,可除了第一關畫像之外,其它的,每一關都是要命題。
別以為關于衛殊喜好那兩關很容易,一般人連衛殊都見不到,哪兒知道喜好?更別說還得說討厭的地方了,那能老實回答嗎?萬一回答得不合衛家人的心意,那不就直接被踢了?
夸衛殊,那大概是唯一最簡單的題了,還有那三局棋拼一個字,這是怎麼想出來的題?聽著都讓人覺得匪夷所思。
更過分的是抄軍規就算了,還不是紙筆,而是木板和子,那是人能寫出來的嗎?
就這攝政王寫出來就已經非常讓人吃驚了,還要那據說世上無人能解的九連環。
這一關一關的,簡直看得人揪心,義憤填膺,這簡直就是太欺負人了。
一群局外人,一個個咬牙切齒,仿佛蕭君夙了多大的冤屈似的,明明他們是燕國人,卻提一個楚國人抱不平,聽到蕭君夙闖關了,眾人居然都替為他送了口氣,然后在下一關來的時候又提起來。
于是就是這麼一關一關大起大落,好不容易熬到了最后一關,聽說居然是選擇,選對了可以下聘,選錯了就得重來。
門的蕭君夙都沒太大緒,外面那群人卻差點兒沒暴跳起來。
“這不是欺負人嗎?哪兒有這樣的?這麼多關都闖過來了,怎麼還要靠運氣選擇?簡直太可惡了。”
“對,這衛家簡直欺人太甚。”
“人家可是楚國的攝政王,哪兒能被衛家這樣欺辱?萬一生氣了,兩國打仗,那得死多人啊,這衛家人也太過分了,不能因為自己強大就為所為。”
夏侯堇一利落的騎裝坐在一旁,非常的悠閑,手里還拿著一袋堅果慢慢磕,聽著這群人一波又一波的指責,搖頭。
一群凡人吶,你們懂什麼?打起來,那是不可能滴,我家那攝政王早就被衛家吃得死死的,衛家人,那是真的可以為所為的。
夏侯堇往元帥府里看,這都快兩個時辰了,也不知道蕭君夙什麼時候能搞完,若不是要跟著蕭君夙下聘過禮,他早就去找老大喝酒去了。
不過一想到這次蕭君夙把老大娶回去,他就可以經常去找老大,這一點兒時間他還是可以忍一忍的。
終于,萬眾期盼的最后時刻。
元帥府的大門緩緩打開,剛剛還吵得熱火朝天的一眾看客屏主呼吸,等待最后的答案。
明明是一群看熱鬧的,覺比正主兒還張,也是很神奇了。
走出來一個材高大的侍衛,手中長槍鏗鏘放在地面:“元帥有令,放行!”
這是,過了?
夏侯堇覺得自己已經是個的皇帝了,看,這麼大的場面,他一點兒沒覺得驚訝意外,就這麼淡定的站起來,然后帶著后下聘的隊伍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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