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墨聽完姨媽的話,忍不住接了話茬兒︰“姨媽,他們搬出去住不是很好嗎,表弟已經是年人了,他應該有自己的生活,作為母親,你應該學會也必須學會得地退出來,那才是真的為他好。”
“退出來?”姨媽狠狠白了夏子墨一眼︰“我就一個兒子,我往哪退?我又憑什麼退?就算現在退了,以後不是還得和他們一起生活?那還不如現在就在一起,我還能一直照顧我兒子,免得媳婦奴役他,什麼事都讓他做。”
“以後如果兒媳婦一直不同意和你一起生活,你就必須接永遠不在同一個屋檐下這件事兒。
而且,你的兒媳婦也是父母手心里的寶,你只怕自己兒子挨累而無所顧忌地什麼事都要求人家兒做,這件事是行不通的。”
“子墨,你這話我就不懂了……”姨媽也不哭了,了眼淚,開始針對夏子墨發難︰“如果你將來再結婚,你妻子不同意和你父母一起生活,你接嗎?你父母接嗎?”
“我接,我父母也接,既然決定結婚,我就必須尊重妻子的選擇……”夏子墨很平靜,但語氣很堅定︰“難道生活在同一個屋檐下就是孝順?沒有這個道理。況且,我結過婚,我們沒有和父母一起生活,這不能說明我不孝順。”
“你這什麼話!”姨媽不滿地白了他一眼︰“一前你那個媳婦要過二人世界,你那時候年齡小,由著胡鬧,但是你知不知道你媽多難過,背地里流了多委屈的淚你知道嗎?”
“因為兒子媳婦不和自己生活在一個屋檐下而流眼淚,這眼淚流的很多余。”夏子墨堅持自己的觀點︰“只是不一起生活,但沒有不照顧,就不算不孝順。”
“得得得,你這就是最典型的娶了媳婦忘了娘,有這樣思想的男人就是不孝順。”
夏子墨明白,姨媽的老觀念已經深固,和很難說通了,索閉不再說了。
反正他要和母親說的話都已經說了,態度也表明,于是拿著外套,下樓走了。
回到自己家,夏子墨想給流甦打個電話。一天沒見到了,他的心里非常想,但因為這段時間流甦心灰意冷,一直在提分手,怕引起流甦的反,夏子墨也不敢去找,不敢過度靠近。
“夏子墨,你有事嗎?”流甦的聲音聽上去如平靜的湖水,不帶一微瀾。
夏子墨微笑起來,聲道︰“甦甦,其實我沒有事兒,我只是想你了,想聽聽你的聲音。”
流甦沒再說話,似乎不知道說什麼,又似乎是忍著不說,沉默了一小會兒後,默默掛斷了電話。
掛斷夏子墨的電話後,流甦呆呆地坐著,心底突然就莫涌上來一陣說不出來的寂寞覺,被這覺給包圍著,心被它一點一點地蠶食。
從小堅強,流甦很有這種覺。但此刻,久久都不能從這覺里掙出來,它仿佛一個惡魔,就那樣折磨著流甦,讓的心很痛,讓的心很難卻又無力掙。
夜不算深,不過才九點多,流甦決定出去吃點東西,吃點辣辣的食,以此來打發這無聊的偏偏又撕扯不開的寂寞。
穿了一件厚些的大和薄靴子就下了樓。
快到十月底了,天冷得凜冽,但星星仿佛一顆都沒有被凍住,依然一眨一眨的點綴著深邃的天空。
大城也沒有被凍住,燈多得可以和天空的星星相媲,璀璨一片,奢華一片。
流甦獨自走上街頭,選了一家規模不算大的燒烤店,店名聽著就熱絡,「聚一聚」……
這里離的家近,走路幾十分鐘就到了,大玻璃窗,環境相當優雅,推門走了進去。
熱的服務生立刻迎上來,里說著「歡迎臨」在這個冷的天,他的熱早就先暖了人的心。
流甦點了串,特別叮囑要辣辣的,又點了一碗餛飩。只等了一小會兒,東西就上來了。
流甦就著就著璀璨的夜慢慢用小勺子轉著剛剛出鍋的餛飩。
氤氳的熱氣撲在臉上,在這寒冷的天氣里,流甦覺到非常舒服,有點像母親的吻,溫潤又溫,想到早早就離開的母親,流甦的大眼楮里也有了氤氳的熱氣。
“秦小姐,這麼巧!”一個陌生的聲音傳進耳朵。
流甦急忙抬頭,就看見了項西行,他顯然剛剛進來,發現了流甦,眼楮里全是驚喜。
“項先生……”流甦站起來打招呼︰“的確好巧。”
“我可以坐這里嗎?”項西行指著流甦對面的椅子,很顯然他想和流甦共用一張桌子。
“您請坐……”流甦微笑著禮貌地回答。
項西行點了幾樣東西,又了幾瓶啤酒,邀請流甦一起喝一杯。
項西行說︰“以前沒搬家的時候,晚上時常覺到蝕骨蝕心的寂寞,便時常來這個小店吃點兒東西,在夜里打發一下難熬的時間。”
他微笑著看著流甦︰“可能是來習慣了吧,雖然搬家後離這里遠了點。但很多時候,我還是喜歡來,哪怕吃最簡單的東西,或者坐一坐,都會選擇這里。結果,今天邂逅了秦小姐。”
流甦注意到他說了一句「時常覺到蝕骨蝕心的寂寞」有家有事業的人,也會覺寂寞?
從這一點上,流甦猜測,項西行大約生活得不幸福。
見流甦是一副研究研究自己的表,項西行笑了,笑容里帶著傷。
兩個人慢慢吃著,聊著,不知不覺,幾瓶酒喝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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