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卿言又手指距離九江不遠,已劃大周的云中和宿安兩座城池:“再調云中和宿安兩城的將士,讓兩城守城將士在前往九江和西平城的必經之路上分兩部分設伏!第一路設伏的伏兵,能殺多殺多,九江軍只要殺上來,便往西平城方向裝作潰逃,九江王生謹慎,見狀必定會派探子去探,只要查出前方還有埋伏,便會懷疑剛才設伏的潰逃大周軍是魚餌,不敢再前,只要能拖住九江王一日!我們攻下西平城,再等安平軍一到……”
白卿言手在九江的方向畫了一個圈:“順勢西進,剿滅九江!”
“如此,對付九江,設伏這里是關鍵!”白卿玦轉而瞧向自家長姐,“長姐,這里給我!”
“長姐……還是給我吧!”白錦稚掀開棉簾進來,雙手抱拳請命。
白卿言抬眸朝著門口的看去,見目堅韌的白錦稚立在門口。
“我是大周的高義王,打仗方面也算是有幾分名氣,若是我去設伏,而后敗逃……想來更會讓九江王相信,前面設伏的是大軍!”白錦稚說。
肖若江有些意外白錦稚請命的態度竟然如此堅決,原本在白卿玦請命之后,肖若江想請命由他帶兵前去埋伏的。
白卿言同白錦稚招手,看著乖巧上前,道:“九江到西平城最好的設伏地點……是這兩點,一定記住……若是九江王一直不出兵,你絕不可帶兵前往九江挑釁!就在這里候著!若是在遇到九江王埋伏這一波,不要太過戰,你年又有戰功之名在外且一向勇猛,越是撤的干脆迅速,九江王疑心就越重。”
“小四明白!”白錦稚應聲。
白卿言在九江到西平城這之間埋伏,也不過是為了以防萬一九江王出兵,若是九江王在攻打西平城之時不自然最好。
“兄,就煩勞你跟著小四……”白卿言還是放心不下白錦稚單獨出戰,想讓肖若江跟著白錦稚,護周全。
“是!”肖若江抱拳稱是。
大致安排妥當,白卿言幾人用了早膳,便囑咐白卿玦和肖若江回去歇著養蓄銳,單單留下了白錦稚。
“我聽說,你昨日同呂元鵬說……他醒來你嫁他?”白卿言眉頭微,“你可知呂元鵬和魏家的姑娘定親了?”
“長姐……”白錦稚垂下頭,“從大都城臨行前,我……我聽到呂元鵬同司馬平說了一番話。”
呂元鵬同司馬平說,司馬平要什麼他都能讓,哪怕是命都會給司馬平,可不行!
白錦稚就立在墻后,呂元鵬說出割袍斷義這樣的話時,看著司馬平臉上消失的干干凈凈的,看著司馬平的眸逐漸冰涼,恨不得岀去將呂元鵬打的他翁翁都不認識他。
他憑什麼總讓司馬平讓著他,他憑什麼要那麼傷司馬平!更何況……最后嫁誰也應當是自己決定,又不是一個件兒一個東西,還能搶來讓去?
可,當大夫說呂元鵬瀕死,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若是呂元鵬死了,別說這個朋友心里過意不去,恐怕司馬平也要一輩子過不了這個坎兒。
司馬平和呂元鵬這麼好的朋友,兩人最后一面,竟然是爭吵……竟然是要割袍斷義。
司馬平心里不說,白錦稚都是知道的,司馬平……看著放浪形骸同呂元鵬同是紈绔,心思細膩的很,更是從未想過與呂元鵬爭搶什麼。
否則……也不會在聽說呂元鵬定親之后,急著來找,詢問呂元鵬在心中是何份量,又話趕話的晦表明心跡。
白卿言看著白錦稚難過的模樣,心中了然……
“所以,你便病急投醫,想著若是你主說要嫁給他,呂元鵬或許會醒來……”白卿言抬手輕著白錦稚的腦袋,嘆息極不可聞,“小四,你重視你們的友,為了呂元鵬的命拼盡全力這沒有錯,可你不該用此事騙他。”
白錦稚跪坐在白卿言邊,眼淚大滴大滴往外冒。
再勇猛的將軍,遇到之事……都會變得不知所措。
白卿言瞧出來了,白錦稚不管喜不喜歡司馬平不敢說,只是……呂元鵬卻是珍視的朋友,否則以白錦稚的子,應當已經開口反駁了。
“這個世上,唯有之事……沒有道理可講!”出帕子給自家四妹眼淚,“罷了,我會讓人不要外傳,就當沒發生過……”
——
金烏西墜,霞穿翻涌云層,演武場旌旗獵獵,金戈寒。
斜暉鎏金似的輝澆鑄在將士們的戰甲兵之上,遠遠看去,如同天兵臨凡。
一列列兵馬嚴陣以待,各個眉目堅韌,殺氣肅穆,氣勢雄渾。
白卿言一銀甲,立在烈火余暉之中,傲骨錚錚,強大而自信看著的將士們,語聲沉穩又有穿力:“朕曾言,戰爭的本意并非是為了殺戮,而是為了太平!朕……不想在這世間引戰火,不愿將士犧牲,不忍百姓飽戰火,故……大周有滅燕之力,卻愿止刀兵以賭國定兩國輸贏!”
“而今,燕國再次背信棄義,藩王在賭國期間向我大周揮刀!這讓朕明白了……和平一統,是朕的一廂愿,真正的天下一統……只能靠我們大周將士真刀真槍取得!”白卿言緩慢踱著步子,忍著傷疼痛走到點將臺前方,“既然和平一統是癡念,今日我大周便拔刀,武統滅燕!讓這天下在我們的手上再次歸為一家!為百姓不戰火之苦……為我們的子孫后代不再流河,興兵,創萬世太平!”
“今日之戰!是滅燕之始,亦是開創太平盛世之始!”白卿言拔出佩劍,直指北方,“誅藩王,滅燕!”
“滅燕!”
“滅燕!”
“滅燕!”
數萬將士高舉手中矛戈,三呼聲驚天地。
戰鼓號角齊名,白卿玦在快馬馳騁高呼出發。
一時間,演武場兵馬調出發,四下沙塵飛揚,旌旗獵獵。
白卿言一馬當先,率軍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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