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龍椅之上的慕容衍拳頭收,眸冷沉……
雖然九叔已經先一步送信回來,讓他小心皇室宗親,他已經有所準備,可當他看到母親出現在這金殿之外,明白……母親選擇了和這些宗親站在一起,心還是不可避免的疼痛,像被毒蜂在心上狠狠蟄了一下。
他在母后抵達行宮之后,曾給看守行宮的將士還有暗衛下了死命令,若無攝政王只命或是王命,燕太后強行出行宮,他們阻攔不住,便……殺之!
燕太后是他的親生母親,不到萬不得已慕容瀝不愿意走這一步。
他也讓王九州將出行宮即死之事告知了自己的母親,希能從此修養,不再生事。
可此刻,他的母親在皇室宗親以為掌控了軍之時,出現在金殿之外,這就說明……他安排的軍要麼叛變了,要麼被殺了!
而他暗中安排的暗衛,絕無可能叛變,那就只能是……都被殺干凈了!
他的軍統領已經被殺,若是他猜的不錯,恐怕大周駐燕使臣也被殺了,或許這些皇族宗親還會掩飾……大周使臣提前得到大周背信棄義要攻打燕國的消息,已經逃了,來誆騙他。
皇族宗親的慕容子孫,底蘊深厚,看來他們已經孤注一擲,將豢養了多年的死士私兵全部用上了。
皇族宗親中份量較為重的幾人,見太后立在門口,都看向宗親中年齡最長的……那位慕容瀝的叔公。
只見有人悄悄從偏僻溜進來,對慕容瀝那位叔公一番耳語退到一旁去,那叔公立時瞪大眼睛,連忙帶頭在門口跪迎太后,揚聲高呼:“陛下年,被燕國叛徒慕容衍蠱,請太后重新聽政。”
皇族宗親原本一直都是站在皇帝這一頭的。
而現在,太后都已拿出了慕容衍叛國的罪證,拿出了慕容衍曾經是蕭容衍的鐵證手書,可皇帝還是決意維護慕容衍到底,皇族宗親看到皇帝對慕容衍如此信任,心中焉能不怕?
他們誰不害怕若他們站在攝政王慕容衍的對立面,生死較量之時,皇帝……還是會舍棄他們。
所以在宗親看來,與其如此,不如重新換一個人來掌權,比如那子弱的大皇子就很好,但在此之前……需要太后主政!
因為太后與他們這些皇族宗親的目標是一致的,都是殺攝政王慕容衍,都是不承認賭國之事。
藩王已經起事,手殺攝政王、殺大周皇帝,他們都想要借此機會將賭國之事推翻,可皇帝卻說送來的西平戰報并未說明起戰事的因由,顯然對賭國之事還心存幻想,這是這些皇族宗親所不能答應的。
燕國弱于大周,賭國之事……贏的可能及其微小。
故而,皇族宗親們,便決意請太后回來主持大局,不論如何目前一定不能讓皇帝派遣使臣前去求和詢問原因,若如此……西平王就白死了,說不準小皇帝會親自致歉,而后賭國繼續。
太后面蒼白,上卻一不茍,可手指甲里全都是沒有來記得洗干凈已經干結的鮮,后是甲胄與佩劍撞發出的金戈聲,還有慘聲……
朝臣們各個噤若寒蟬。
聽到這殺聲,他們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怕是要宮變了。
低眉順眼立在慕容瀝邊的王九州,視線朝著皇帝所在高臺之下的小太監看去,做了一個手勢,那小太監頷首,在護衛燕太后而來的軍還未掌握后殿之時,溜了岀去。
太后只覺的兒子阿瀝還是心,覺得這些皇室宗親到底是慕容家的脈,蕭容衍在前打殺……阿瀝在后面安,委以重任,想著……這樣便能籠絡住這些皇族宗親,卻不知道人的壑是難填的。
也的確,當初在蕭容衍打殺之后,慕容瀝又挑了一些宗親委以重任,確實是收攬了皇室宗親的心,至在攝政王與慕容瀝之間,皇族宗親們如今沒有選擇只能站在慕容瀝這邊。
所以,燕太后希今日哪怕是迫慕容瀝,都要讓他醒悟過來,只要他放棄蕭容衍,皇室宗親還是會恭恭敬敬尊他為王。
燕太后手心收,看著自己兒子冰冷瘆人的目,強撐著出手,讓旁小太監扶住金殿,強忍著每一走出一步,便撕扯到傷口的疼痛,一邊往走,一邊鎮定開口:“那就說說吧,到底是為何……這麼著急將哀家從行宮請回來。”
皇族宗親和朝中大臣們跪地不起,膝行挪始終面向太后叩首,有宗親更是膝行上前,跟在太后后高聲道:“回太后,昨日泉太守送來消息,國賊慕容衍經過泉之時,不知道如何蠱了泉守將,守將竟然擅自做主讓國賊慕容平帶走了泉守軍!太守說泉守城將軍乃是大將軍謝荀曾經部下,可陛下卻將此消息了下來……昨日并未在早朝之上與眾臣商議,也未曾朝中眾臣私下相商!微臣等人擔心國賊慕容衍蠱陛下甚深,這才派人前去請太后!”
慕容瀝手扣住龍椅扶手,想到自己任命的軍統領昨夜死在家中之事,視線朝著護衛金殿外的軍看去,瞧見跟隨太后而來的軍幾個軍將領,將帶的長劍收劍鞘中,且都是生面孔……
看來,不止他早有準備,這些宗親也早有準備。
太后已經被小太監攙扶著走上了高臺,看了眼坐在龍椅上的慕容瀝,轉過來瞅向皇族宗親們。
“太后,您在前往行宮養病之時,曾說這慕容衍乃是大周的皇帝的皇夫蕭容衍!”有皇族宗親朝著慕容瀝看了眼,接著道,“這一次……西平那里送來戰報,也是慕容衍在兩軍戰之際,抓了西平王府的家眷,殺了西平王的次子和三子,還有世子妃,這才使西平軍敗北!軍報里寫的清清楚楚,可早朝之前臣等宮,可陛下卻說……此次戰事起因不明,攝政王如此做,必然有如此做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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