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村村子不大,一出事幾乎是鄰里皆知。鬧了一會,剛剛才四散而去的村民又圍在了一起,三三兩兩的湊堆,再小聲議論著發生的事。
順兒還在嚎啕大哭,桃英站在被人牽制著,顯得越發的手足無措。
來的人不過四個,江明煙將在場的況看在眼里,當的視線再次看向幾個男人時,為首的男人面上浮現出一子兇神惡煞的模樣,邁步走到的面前,想要抓住。
然而站在原地的江明煙,那里是個吃素的模樣,只見眉眼一瞇的同時,抬手扣上了對方的手腕,向下狠狠的一折。
慘聲當即口而出,江明煙不等對方反應過來,當即手掌轉,抬腳朝著男人的膝蓋踹去,力運轉,男人的就像是高空墜一般,咚的一聲砸落在地面之上。
“走走走。”
事發突然,原本仗勢欺人的幾個人被江明煙的一波作給嚇傻了。他們怎麼也沒有料到,桃英竟然還有幫手,看見這樣的況,當即不敢停留,紛紛逃竄而去。
抱著順兒的男人不甘心,趁著江明煙不注意,將人帶走,卻是被江明煙一把攔住。
他甚至都沒有看清江明煙是如何到達前,只覺得肚子被人錘了一拳,雙手便松了。
從肩頭落下來的順兒被江明煙接了個正著,剛將孩子放在地上,地上躺著的兩個男人已經狼狽的跑掉了。
幾個普通的百姓而已,教訓教訓便罷了,江明煙也沒有在追趕。看著順兒一臉委屈的樣子,心里一,走上前去,了順兒的發頂,將人拉扯著人送到了他母親的面前。
孩子的手細膩,撥著江明煙是心弦,將送到桃英面前時,竟是越發憐惜。
失而復得的喜悅充滿了桃英含著淚的面龐之上,蹲下一把將順兒拉到懷里,的將人抱住。
江明煙角微微上揚起了一個好看的弧度,回頭走向了蕭容洲。
走過去,抱臂靠在門框上,“如何?”
“夫人威武。”
他一笑,再次開口道:“日后為夫便將家命到了夫人手里,夫人可要好好護著。”
“順兒,快謝謝恩公。”
桃英拉著年紀小的順兒作勢要拜,江明煙一把將人拽起,“這是做什麼?”
“你們救了我們母子,我們……”
看著桃英有些激的面容,江明煙一笑,“你們給了我們住便是給我們最好的報答不是嗎?”
“這……”
看著桃英有些糾結的臉,江明煙抬手在順兒胖嘟嘟的臉蛋上抓了一把,“趕了一天路,倒是了。”
桃英喜極而泣,了一把臉上的淚,一頭扎進屋子里,“我這就去。”這話還沒說上一會,江明煙便是瞧見原本已經進屋的桃英又快步走出了屋子。
“今天高興,我們不吃那些,我去菜場買只回來。”
江明煙拿過掛在門外的筐子,笑道:“我跟你一塊去吧。”
桃英本還在猶豫,看江明煙面上堅持,也沒有阻攔,將視線移到一側蕭容洲上。半晌,有些不確定小聲的問出聲來,“你男人可會劈柴燒火?”
這個……應該不會吧。
“我來吧。”
便見們家皇帝陛下挽起袖子,答的十分爽快。
認真的嗎?十指不沾春水的皇帝會劈柴?們還沒有田園生活,就可以看見蕭容洲洗手做羹湯了嗎?
要是真的會……家傻子在皇宮里過的到底在過什麼樣的生活。
就這樣江明煙與桃英去菜場買菜去了,而挽起袖子的蕭容洲在跟順兒大眼瞪小眼。
順兒瞪著一雙大眼睛,看著蕭容洲將一旁的鋤頭拿起,又看著他彎下腰將散落在一旁的木頭樁子立起來。
整個過程行云流水,姿態優雅,看上去還真有那麼一回事。
順兒就站在一旁一不的看著,他就看著蕭容洲舉起手中斧子,朝著木樁砍去。
再然后……
樁子沒劈到,反倒是用力過猛的蕭容洲,一個踉蹌。。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毀天滅地的笑聲在院子里響起,順兒捂著肚子,笑到蹲下了。
劈柴而已。
一刻鐘之前,蕭容洲如是想,可現在……
手中握著的鋤頭就像是一個燙手山芋,讓蕭容洲的臉一瞬間黑了下去。
還好沒有引來看熱鬧的人,蕭容洲左顧右盼了一番,輕咳了咳嗓子,“剛剛練手而已。”
“哈哈哈哈哈哈。”
蕭容洲:“……”
沒在理會順兒,他握著斧子的手了又,一雙眸子盯著那木樁,好看的眸微微瞇起。
這點小事,他一定可以。
心里想著,蕭容洲握著斧子再次砍了下去。
結果……
“哈哈哈哈哈哈。”
“去去去,去一邊玩去。”蕭容洲直接下了逐客令,而順兒直起腰沖著他做了一個鬼臉跑掉了。
蕭容洲看著樁子上一到沒有劈下去的斧頭,臉更黑了。
他走過去,試著抬手去拔,結果斧子紋不的卡在樁子里。
“長影。”
隨著蕭容洲的聲音,一黑的長影從一旁飛而落,立在他側,沖著人微微頷首,“陛下。”
“禮免了,快來看看。”
往日里,蕭容洲的聲音只要變得嚴肅而又認真,那事必定棘手,長影不敢怠慢,立刻走上前去。
“陛下這是……?”
只見日頭里,他們尊貴的皇帝陛下,擼起袖子,正對著進木樁里面的斧頭犯愁。
長影:“……”
他們十指不沾春水的陛下,什麼時候干過這樣的活。
“快幫朕把這個斧頭□□。”
長影對蕭容洲唯命是從,他說什麼便是什麼,當即走到木樁面前,抬手握上了斧頭的手柄,用力一拔。
結果……紋未。
長影詫異了。
他退后一步,看向自家皇帝,“陛下,你剛剛用了幾力?”
“不多吧,三。再多朕怕這木頭為齏,可沒想到卡住了。”
長影只覺得陛下這句話就是□□的鄙視,當即擼起袖子,彎下腰,握著斧子連著木樁,朝著地上磕。
原始力氣,一點力沒用,反倒是磕著磕著,斧子將木樁劈開了。
“原來如此。”蕭容洲的面上過了一抹了然,他抬手拍了拍長影的肩頭,“你把剩余的這些都劈了吧。”
長影:“……”
敢陛下他來是干苦力的?要知道他剛剛還不如在屋頂睡覺來的瀟灑自在。
……
“你們這次去城是做什麼?”
菜市場距離桃英家里有一段的距離,江明煙與桃英走著,攀談著,見這麼問,江明煙一笑回答道:“許久未見了,我去找我大哥。”
“有相公陪著,真好。”
聽著桃英的艷羨,江明煙竟覺得有些甜。
“他跟來的。”
“你們真好。”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開口問出聲來,“看你應該是大戶人家子,父母之命妁之言的,婚以后很有你們這般恩的。要麼就是如我和信哥,私定了終。”
江明煙從桃英的面上看見了一抹期盼一抹淡淡的憂傷,“鄰近年末,你家相公很快就會回來陪你們,你還有順兒,他是一個好孩子。”
聽著江明煙的話,走在旁的桃英突然頓住腳步,一把握住了江明煙的胳膊。
江明煙一瞬間警覺,可卻是見桃英著,像是糾結了許久,再次開口道:“實不相瞞,其實信哥已經一年多沒有回來了,要不是順兒,要不是他每月寄來東西,我可能……我可能會去找他。”
說這話的時候緒稍顯激,看著江明煙的一雙眼眸,祈求道:“我知道你們是好人,我……我能不能麻煩你們一件事。”
“不用客氣,有話就盡管說。”
得了江明煙的認可,桃英這才開口道:“我想讓你幫我去城看看信哥好不好,如果他平安無事,我和順兒就安心了。”
面對這樣的無助,江明煙懂。因此在桃英沖著提出這個要求以后,江明煙便應了下來。
“沒問題。”聲音一頓,再次問道:“這麼久沒見,有沒有想要說的話,我可以幫你一并捎過去。”
桃英樸實無華的面容之上似乎是思索了良久,方才像是一陣微風,淡淡道:“你就告訴信哥,我和順兒在大梁村等他回來。”
“好。”
江明煙與桃英從菜市場滿載而歸,小地方,也沒有什麼山珍海味,但蔬菜瓜果倒是格外新鮮,江明煙臨回來的路上,又獵了一只兔子,兩個人回到屋子里的時候,就看見蕭容洲正獨自一個人站在灶臺邊上生火。
順兒一個人坐在門口,數著螞蟻,見母親提了好多東西回來,兩只眼睛都放著綠。
就好像是家養的狼一朝出山時,看見獵的興模樣。
“哇,娘親,買了這麼多好吃的?”
江明煙拎著兔子走近,在他腦袋瓜子上抓撓了一把,
“順兒有沒有聽話?”
順兒撇了一眼立在灶臺前的蕭容洲,打算看在食的份上,不揭穿他,遂沖著江明煙極為乖巧的點了點頭。
那一眼,江明煙不是沒有看到,一笑,拎著兔子走進屋子。
“火生好了。”他答的乖巧而又認真。
蕭容洲的面十分平常,江明煙半信半疑的將他看著,抬手將手中兔子低到蕭容洲的面前,微揚了揚下,“既然陛下柴都劈了,火也燒了,殺個兔子應該不在話下,喏,兔子給你,你去宰了它。”
蕭容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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