甪端來得很快，也帶來了阿寶和白微。

何壽親自去門口接的他們，就像當初在山西歸那裡一樣，何辜扶著我坐在甪端之上。

白微化出神蛇真，環候在一側，另一邊是化出玄真的何壽。

阿寶就站在何壽背上，手握斬龍劍，腰間係著蛇蛻袋。

隻等到了清水鎮，我們進去後，阿寶再當著那些玄門中人的麵，將蛇蛻袋裡的蛇娃全部放出來。

時間迫，大家也沒有多時間解釋和綵排，這種事，綵排也沒有多用，反倒顯得假了。

何壽這會一反原先暴躁的脾氣，安排下去後，看了一眼坐在甪端上的我，朝何辜道：「你給你先輸著點生機，等到了清水鎮，我再放給。」

跟著一驅甪端，就和白微同時化出真，一左一右護著我，往清水鎮去。

甪端速度很快，金蹄踏空，沒一會就到了清水鎮。

或許為了顯示敬意，甪端在竹林之外，就落了下來。

何辜拉著我的手，並沒有下來，而是坐在甪端之上，在旁邊繞了繞，用墨修的語氣，朝看著我們落下的眾玄門中人道：「多謝大家前來捧場，清水鎮，還沒有佈置好，等場地佈置好後，本君再親自迎接各位清水鎮。」

他有著墨修的模樣，又和我在一起，坐在甪端之上，那些玄門中人，自然以為他是墨修，紛紛上前，恭喜之聲不斷。

我沒了神念，但依舊保持著微笑，端坐在甪端之上，看著眾人。

這種假的東西，自然不好多留，多呆一刻就是破綻。

何辜話一說完，就驅著甪端，直接進了竹林。

白微和何壽都保持著原先的神，隻有阿寶在後麵，小心的將蛇蛻袋解下來。

那些原本湊過來的玄門中人，立馬後退了幾步。

我聽著阿寶開心的將蛇娃放出來，扭頭看了一眼。

就見萬千蛇娃，從蛇蛻袋爬出來後，順著竹林飛快的遊走。

有的盤臥在竹之下，有的順著竹子爬了下去，掛在竹枝之上。

可無一例外的，全部將蛇頭對準了清水鎮外，布了一道防線。

等了竹林深，何辜立馬驅著甪端飛快的朝著竹屋而去。

何苦就守在了竹屋前，等我們一進去，立馬一揮手，佈下了結界。

這座竹屋還真的是急救中心啊，上次是阿問和沉青，阿問走了，沉青還在，就換了我。

一進去，何辜就將我抱起來，放在阿問躺著的那張床上，扭頭朝何歡道：「快去取心。」

我這會覺裡儘是參須的甘甜，並沒有原本那種氣悶了。

手拍了拍何辜一直與我握著的手：「我好像並不須要心，要不你放開試試？」

何辜還不信，但見我沉沉的看著他，這才鬆了口氣。

果然等他鬆開後，我並沒有像第一次失去那條本蛇的心一樣，直接就於半死狀態，反倒隻是覺整個人好像有點麻木之外，並沒有其他的覺。

見一邊何辜他們沉眼看著我，我朝他們笑了笑：「沒事。」

然後起床站在地上走了走，確定沒事後，直接朝何辜道：「你先去那邊竹屋吧。」

他假扮墨修的事，越人知道越好。

就算是沉青和肖星燁，也最好不要知道。

並不是我不信任他們，而是我曾經也用過神念搜魂，有些，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對於我們而言，已然是不安全的了。

何辜見我確定沒事，這才點了點頭，出去了。

何歡過來，又扯開我心口，手摁了摁，也皺了皺眉，跟著臉越發的沉重。

我有點不解，他卻側了側，幫我擋住了沉青好奇的目，將服又扯開了一點。

朝我小聲道：「我真是什麼，你含在裡了。你這對我而言，也沒什麼看頭，你可別想著我占你便宜。但你自己看一眼就知道了！」

他說得語氣很嚴重，我好奇的低頭看了一眼。

就見心口的地方，好像乾癟得陷落了一點……

確切的說，有點像是傷疤才結痂的時候，往下塌，還有點繃的那種覺。

可我那顆心是吐出來的，並沒有傷口啊。

原先倒是有一個，何極換心的時候，給我劃的，有點不一樣的，現在卻沒了，反倒有著一塊蛋大小的異。

好像是灰白……

不！更像是那種石頭的！

何歡見我看不明白，著手指，幫我彈了彈。

我隻覺那心口的位置，被他一彈，指甲到那下陷的地方，有著清脆的響聲，而且我並沒有覺到痛，連那種麻麻的痛都沒有。

何歡見我還不明白，掏出手刀，在我那個傷口那裡颳了一下。

這次我聽到「咯咯」的響聲，隨前手刀劃過，還有著火閃。

要知道，何歡曾經用這把手刀，給我做過換心的手的，現在居然刮不破我的皮？

看著他再次用手刀一刮而過，輕輕的火一閃。

我腦中瞬間明白了，朝他點了點頭，輕聲道：「全部變這樣，會要多久？」

「不知道，我也沒見過。」何歡見我明白了，將手刀收了起來。

掏出合的容線，三兩下就幫我將服合好：「你這軀原先能保持鮮活，就是因為太一護著。現在……」

「我知道了。」我看著合好的服，手攏了攏腦後的發：「所以他都收回去了。」

所以從心口開始，慢慢的石化。

不是自己的，終究不是自己的。

男人這東西，古往今來，都是靠不住的。

當初蛇棺一毀，太一直接讓天怒降下，將與那條本蛇有關的東西，全部收回去了呢。

既然他方麵已經滿足了，如果我們不影響到有無之蛇的生長，他或許也就任由我們在這地界折騰。

可現在，既然知道我們能影響他那些同族了，他就不會再幫我們了。

將一切收回，包括這數以萬年來，他守著的這軀。

我不由的低嗤的笑了一聲，真的是渣啊！

像極了分手的男，連送給對方的服，都要收回。

他這是連命都不想留給我，更不用說，他刻意創造出來的墨修，以及那個他特意給我的孩子……阿乖！

他原先給了我一切，現在卻也讓我一無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