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志遠見到妹妹的喜悅,被這句話徹底打得蔫頭耷腦起來。
劉翠花坐在炕沿上,也是嘆了一口氣。
“唉!都怪娘,明知道你姥姥不懷好意,可是我還是心了一下,這回把你三哥給害了。”
事的原委娓娓道來,馮慧珍大概明白了。
就在三個多月之前。
那個便宜姥姥又沒事兒干,帶著家里的親戚來串門兒。
這一次帶的是兒媳婦兒遠房的一個侄。
這個王娟的孩兒長得不好看,小時候因為小兒麻痹,有點問題,走路有點一瘸一拐。
但是不影響行。
明明已經20歲,還嫁不出去,不是因為的緣故,而是因為這個王娟的孩兒子潑辣。
再加上好吃懶做。
總之就是一個別人從上挑不出優點的一個孩兒。
怎麼可能嫁得出去?
誰家娶妻不娶賢?
而那一天,老太太非要張羅著好好炒兩個菜,陪著老太太一塊兒來的,還有老太太的大孫子。
馮志遠本來并不想喝酒,可是那一天也是被劉家的這個劉志峰連懟帶氣的。
以至于兩個人賭氣,一口氣干了一瓶二鍋頭下去。
馮志遠喝醉了,第二天早上一聲尖,這悉的場景,大家都不用猜了。
馮志遠出現在了王娟的炕上。
兩個人還偏偏衫不整。
王娟不依不饒非說馮志遠耍流氓,要告馮志遠。
最后劉老太太出面,好說歹說之下,讓馮志遠娶了王娟,就算是兩家從仇人變親家。
馮志遠死活不答應,寧肯坐牢,也不答應娶人。
王娟堵著一口氣,是真要到派出所去告馮志遠,后來還是劉翠花給攔住了。
兩家因為這件事已經撕扯了好幾個月,誰知道前一段時間忽然之間,王娟說查出了三個月的孕。
人家拿出了醫院的診療單。
這一下子馮家沒話說了。
馮志遠最后被劉翠花著,答應了這門親事。
可是馮志遠是心不甘不愿,他怎麼想自己都是著了王娟的道。
見到王娟,那是鼻子,鼻不是鼻子,臉不是臉。
兩個男看起來本不像是馬上要結婚的男。
兩家說好了,和老大一塊辦完婚事。
這兩天他們兩口子就要去領結婚證。
馮志遠是越想越窩火,越想越生氣,這不是明天要去拍結婚照,領結婚證兒。
今天他已經不準備干了,準備撒丫子走人。
“三哥,你是怎麼想的?”
“我能是怎麼想的?明擺的是王娟給我設了個陷阱,這里面說不準還有老太太的手筆。讓我就這麼著鼻子認下這個孩子,那是做夢。
我敢說我那天喝醉了酒,絕對沒有一手指頭,卻好端端地有了孩子。”
“讓我當這個綠頭烏,那還不如干脆把我槍斃。”
馮志遠一想起這事兒,就覺得委屈得很。
“你胡說什麼?要是流氓罪真的告到了縣里,你說你有好果子吃嗎?這輩子不就毀了。我能眼看著你去吃槍子兒。”
劉翠花數落兒子。
為這個兒子是碎了心,這一件事鬧得紛紛揚揚。
全村人都知道,當然沒人指責馮家人不地道,所有人都能看出來這一件事里面有貓膩。
可是再有貓膩,方家已經有了孩子要是不認也不行。
“媽,我哥說的對,這種事總不能不明不白咱們就認了。到底這孩子是不是我哥的,或者對方有沒有懷孕?萬一人家沒有懷孕。
只不過是用這個作為由頭,著我哥結婚,一旦領了結婚證兒,那就了事實婚姻。我哥再想離婚那就難了。”
馮慧珍本來高高興興回來參加婚禮,誰知道家里的婚禮居然還有這麼一出。
就說怎麼好好的大哥和三哥要一塊兒結婚。
“娘,你看我妹妹也這麼說吧。”
馮志遠終于覺得找到了組織,找到了有人給他做主。
這些日子誰見了他的面兒,都勸他就這麼著鼻子忍一下吧。
什麼忍一忍海闊天空!
馮志遠委屈得都想哭。
他招誰惹誰了,就惹上了這麼大的禍事。
“可是人家姑娘已經拿來了醫院證明,這總不會作假?”
劉翠花有點兒猶豫。
作假這種事,他們小老百姓想都不敢想。
再說了拿的可是縣里人民醫院的醫生開的證明,這東西能作假?
“是不是作假,咱們總得調查一下。”
“可是你哥他們明天就要去領結婚證了,說好的明天你哥過去接方一塊兒去縣里。要是你哥不去的話,恐怕方的一大家子又得鬧上門了。”
劉翠花這幾天已經被對方鬧得腦仁兒疼,方家里了一幫子親戚。
天十幾個人在他們家院子里,又砸又鬧。
要不是老三同意了婚事,估計他們家現在連一件完整的家都沒有。
一想起方的架勢,劉翠花是真的頭疼,害怕。
馮慧珍安地拍了拍母親的肩頭。
“娘,你先別著急。這不是明天才去領結婚證嗎?咱們明天拖一拖這件事,讓我調查兩天。就說我哥今天晚上發燒生病了,讓我哥在家里裝病躺兩天。
我就不相信方總不能著我哥從病床上起來去領結婚證。”
馮慧珍的話讓劉翠花和馮志遠都點頭同意,兩個人仿佛終于找到了主心骨。
“可是我就怕對方明天不依不饒。”
劉翠花已經快被王家人弄出病來了。
但凡有一分余地,劉翠花也不會同意兒子娶這麼一個兒媳婦兒進門。
是從王娟這兩天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架勢,還有王家人的這些做事方式就能看出來,這是一家子彪悍不講理的人。
你跟講道理本講不通,這樣的兒媳婦兒娶進了門,他們家的日子才真的會飛狗跳。
“沒事兒,娘有我呢!三哥,你也別怕。”
馮慧珍忽然靈機一,就算是他們查出來,方糊弄他們,可是人家只要咬死了和馮志遠之間發生過什麼。
馮志遠只要不娶這個王娟,人家隨時可以告他流氓罪。
倒是可以借助這件事一勞永逸地解決。
馮慧珍想起了空間的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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