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弦仔細描述自己的病,醫生開出檢查單:“江先生,您先去做檢查。是不是懷孕還是要看檢查結果,單憑你描述的癥狀不能直接確診。”
江弦拿著檢查單來到二樓做檢查。
一系列的檢查過后,他坐在休息區等待檢查結果。
醫院里人來人往,時不時有忙碌的醫護人員穿梭其中。
等待的過程很無聊,江弦目漫無目的的看著來來往往的行人。
他的目被一對夫夫吸引。
男人小腹隆起,應該是懷孕了。邊的人小心翼翼地扶著他,時刻護在他側。
兩人走過江弦邊,
“親的,你說這是個男孩還是孩?”
“別生男孩!萬一生出來像我這樣怎麼辦?”
“你這樣多好啊!我就喜歡你這樣的!”
“還是孩比較好,漂亮有可。”
......
兩人說說笑笑,漸行漸遠。
江弦目里流出羨慕,他腦海中浮現出曾經夜景晏對他說過的話:“弦弦,我們要個孩子吧!你不會生也沒關系,我們可以去領養。”
夜景晏很喜歡小孩,江弦讓他看過禪禪和都都的視頻,夜景晏總是沒什麼表的臉上流出深刻的慈和喜歡。
江弦著小腹,
如果真的懷孕就好了!
夜景晏一定會特別開心!
嘀!
手機提示音響起。
江弦拿出手機,看到是醫院線上提醒,檢查結果已經出來,可以領取報告。
江弦從椅子上站起來,正準備去查詢機打報告,一道悉的影吸引住他的目。
他收住腳步,怔怔地看著不遠的中年男人。
幾秒種后,江弦朝他跑過去。
男人聽到腳步聲后詫異回頭,看到他以后,先是愣了幾秒鐘,而后轉就跑。
“等等!”
江弦失聲疾呼,“你等一下!”
聽到他的呼喊,男人非但沒有停下反而跑的更快。
“咳咳!”
男人咳得很厲害,以至于減緩跑步的速度。
江弦加快腳步追過去,一把拉住他的胳膊。
男人被迫停下來,瞥過頭不愿意去看他。
哪怕他側過盡可能遮擋住自己的臉,江弦還是認出他。
“爸!”
江弦聲音抖得很厲害,他難以置信的看著面前的男人。
沒錯!
這是他父親!
江培運還活著。
失蹤多年的父親突然出現,他激地難以自持。
江弦眼圈泛紅,拉著江培運服的手指抖得很厲害:“爸,真的是您啊!”
“你......你認錯人了。”
江培運眼神閃躲,心虛的不敢看他。
“爸,我是江弦啊!”
江弦極力道:“您真的不認識我了嗎?”
江培運自然認識江弦,只不過不愿和他相認。
兩人拉拉扯扯引起周圍人的注意,不時有目看過來。
江培運刻意低帽檐,拉住江弦的胳膊將他扯到沒人的角落:“江弦啊!你都長這麼大了。”
江培運一眼就認出江弦,雖然幾年未見,但江弦的容貌和以前沒有太大的區別。
只是這樣的見面對于江培運來說是一種負擔。
他四下觀察,見沒人注意他們這邊,才低聲音問:“你怎麼在這兒?”
“我來看病。”
江弦打量著江培運,發現他眼角浮現出皺紋,在帽子外面的頭發花白,比印象中蒼老很多。
“爸,這麼多年您去哪兒了?”
江培運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焦急的說:“我出現在京都的事你千萬別說出去。”
“警察是不是還在通緝您?您為什麼不去自首?”
當年江培運被通緝,通緝令的滿城都是。
街坊鄰居對著他家指指點點,被騙錢的害者來堵門、潑油漆。
江培運跑了,但巨額債務沒跑。
母親一個人扛下來,一天要打幾份工來還債。
江弦曾經問過母親,父親是不是做了傷天害理的事?
母親總說不是,還說父親是個很好的人。
母親還說是人都會走錯路,父親總有幡然醒悟,回頭是岸的時候。
可母親沒等到,累死在工作間里。
每每想起這件事,江弦就沒辦法用平和的心態來面對父親。
他覺得如果不是江培運做仿古,好好的家也不會支離破碎、母親也不會早逝。
見江培運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江弦臉逐漸變得嚴肅:“您當時做仿古害了那麼多人,您難道還要做通緝犯嗎?”
往事在腦海中翻覆,江弦已經無法淡定的面對眼前的男人。
“什麼通緝犯?我早就從牢里出來了。”
江培運沉著臉:“當年的事本就是誤會,我也是被冤枉的。算了,我和你講不明白。”
江弦沉默著沒說話。
“你和你媽什麼時候來的京都?你們現在住哪兒?”
江培運眼珠子轉了轉,他正愁沒地方躲著,江弦就出現了。
這是絕好的機會,江弦肯定不會和仿古有聯系,住在他家再安全不過。
“母親......已經離世了。”
江弦垂著眼,眼圈泛紅:“母親離世后我才來的京都。”
“原來你母親已經過世了。”
江培運臉上沒有太多表,似乎這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冷漠的反應讓江弦心底很難,
母親生前最放不下的就是父親,可父親聽到的死訊連一悲傷都不曾流出來。
江弦臉很難看,看江培運的眼神都變得和先前不同。
江培運正在思索如何住進江弦家里,還未開口說出目的
手機響起。
看到來電顯示,他目閃了閃。
沒有接通電話,掛斷后對江弦說:“我這邊有點事要去理一下,你電話多,等我忙完打給你。”
畢竟是自己的父親,江弦縱然不滿江培運對母親的冷漠,還是將電話留下。
江培運提著藥袋快步離開。
江弦著他離去的影,眉頭逐漸收攏。
在原地站了片刻后,江弦轉走進醫院......
黑轎車停在別墅樓門前,司機將車門打開,很客氣的說:“江先生,到了!”
江培運從車里面出來,在司機的指引下走進別墅。
奢華的別墅客廳被水晶燈映襯的分外耀目,蘇蘭珍坐在沙發上正在喝茶,看到江培運后,抬手指了一下對面的沙發:“江先生,請坐!”
“夜夫人,我都說咱們別見面了,您怎麼又給我打電話了?”
江培運憂心忡忡:“您這邊已經被盯上,我可不想引火燒。”
“這就是我找你來的原因。”
蘇蘭珍蹩著眉頭,眼底浮現出慍怒:“你做的東西被人認出來了,現在監察局來查我們。你說怎麼辦?”
“這不可能!”
江培運難以置信:“我的技在圈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蘇蘭珍甩出一個文件夾:“你自己看。”
江培運快速的抓起文件袋,打開看完里面的容,他臉大變:“這人哪里冒出來的?師承誰家?”
“他是網上揭仿古的網紅,最近迅速躥紅,沒人知道他的真實份。”
蘇蘭珍將茶盞放在桌子上,幽幽道:“有人買到那只雙耳瓷瓶,讓他來做鑒定。他看出是仿品。起初對方不相信,找來很多鑒定師,看過之后經過幾次鑒定之后確定是仿品。現在上面正在追查渠道,若是找到我們就麻煩了。”
“一個小網紅怎麼能看出是仿品?這絕對不可能。”
江培運連連道:“我這手藝幾十年了,從來沒失手過。”
懂他這門手藝的人越來越,這麼年輕的網紅怎麼會有如此毒辣的眼?
“這人厲害的,他很懂仿古。”
蘇蘭珍語氣凝重:“我接到消息,拍賣行找到他做鑒定師,如果他認出里面有仿品,會給我們惹出大 麻煩。”
為了絆倒夜景晏,蘇蘭珍買通拍賣行的工作人員,將十幾件拍品全部替換仿品。
下個月等這些仿品陸續拍賣出去后,會有人想相關部門進行舉報。
這十幾件拍品價值幾十億,涉案金額巨大,夜景晏一定會惹上司。
夜家也不會選一個上有污點、沒有辦事能力的人來做繼承人。
蘇蘭珍將一切計劃好,可千算萬算沒算到夜景晏竟然找到那個名聲赫赫的小網紅。
江培運自然知道如果事敗,他會是什麼下場。
他在監獄待了十幾年,好不容易才出來,絕對不想再進去。
“這小網紅到底什麼來頭?你們查到了嗎?”
提起這事蘇蘭珍就生氣:“我們本查不到他的份。”
江培運挲著下顎:“他在哪里給人鑒定古董?”
蘇蘭珍:“通過網絡直播。”
江培運:“有視頻嗎?讓我看看。”
能看出他做出來的仿品,這人肯定有點真本事。
他倒要看看這是何方神圣?
助理遞來ipad,江培運看向視頻——
屏幕里的男孩戴著鴨舌帽和口罩,本看不到臉,聲音也做過偽裝。
江培運眉頭逐漸收攏,眼神越來越深。
起初他只覺得這人的手法很眼,幾分鐘后他終于反應過來,這不就是他的手法嗎?
這男孩是江弦!
沒錯,他就是江弦!
以前江培運在工作室做仿古的時候,他教過江弦,當時江弦剛上小學,很多專業知識都聽不懂,江培運只管講解,沒指他全部記下來。
可他怎麼也沒想到,江弦不止是記得一清二楚,而且學會了融會貫通。
能夠一眼就看出他的仿古,江弦的水平已經在他之上。
老子做仿古,兒子打假!
好啊!
真是好!
江培運怒極反笑:“呵!真是長江后浪推前浪啊!”
蘇蘭珍聽出他語氣有異,忙問道:“江先生,你認識他嗎?”
江培運心想何止是認識,這是他親兒子。
“夜夫人,這事我會解決。”
江培運抬眸看著蘇蘭珍,渾濁的眼睛里有貪婪浮現:“但要另外加錢。”
蘇蘭珍知道他貪財,
在這個世界上能用錢解決的都不是問題。
勾道:“可以!你開個價!”
“夜夫人真是爽快!”
江培運道:“我要一個億。”
蘇蘭珍眼底閃過不快,但緒很快就淹沒在瞳孔。
笑了笑:“這件事能夠妥善解決,順利絆倒夜景晏的話,我可以給你一個億。”
“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復。”
江培運從沙發上站起來,“你等我的消息。”
江培運走后,蘇蘭珍但手撐在沙發扶手上,幾番思索后喚來助理,低聲音說:“找人跟著江培運,切監控他。看看他最近見了誰?”
助理:“是,夫人。”
蘇蘭珍手指敲擊著扶手,一下一下很有節奏。
能看出江培運認識會鑒寶的小網紅,難保這倆人不會串通一氣來算計他。
最后的關鍵,絕對不能出現任何紕。
醫院,江弦拿到檢驗報告。
他看到報告單上寫著“早孕”兩個字。
江弦又驚又喜,
他真的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