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樓的包房環境很好,燃著沁心的香料。
茶香裊裊,安靜舒逸。
隨緣抿了口茶,放下茶盞道:“三個孩子,現在回來兩個,還差一個。”
若不是包房太安靜,隨緣的聲音太清楚,許暮真的會以為自己聽錯了。
“還差一個?老先生,這什麼意思?”
許暮總覺得隨緣說話奇奇怪怪的,哪里來的三個孩子?
隨緣道:“你不是生了三個孩子嗎?”
許暮:“?”
一胎三寶?這未免太玄幻了!
“我就禪禪一個兒子。”
許暮著禪禪的頭發,小團子正在啃一塊核桃,吃得風生水起。
隨緣捻著稀疏的胡須,“不止,不止!你有三個兒子。”
許暮:“?”
就突然的,這是遇到老騙子了嗎?
如果隨緣不是禪禪的師傅,許暮真心覺得他是江湖騙子。
掐子一算,隨隨便便就能編出一套人生。
這會兒說他一胎三寶,三寶都是男孩。
過一會兒還能說他是天生的皇帝命,邊十鬼守護。
“老先生,您弄錯了!我真的只有禪禪一個兒子。”
許暮了都都的臉頰:“這是我養子。”
隨緣搖搖頭:“非也非也!”
許暮:“......”
突然不想和老神聊天了!
隨緣:“三子,你生了三個兒子。”
許暮失笑:“老先生,您怎麼知道我生了三個兒子?掐指算出來的嗎?”
隨緣:“封建迷信要不得。”
許暮:“......”
隨緣:“我看到了那張照片。”
許暮:“照片?”
“照片就放在包袱里,你不是看到了嗎?”
隨緣起杏仁,放進口中:“糕點不錯,走的時候幫忙打包一份。”
許暮角了,
找來服務生,要了幾樣招牌點心,全部打包。
隨緣很開心,夸獎道:“像你這麼好的年輕人真是不多了!現在的年輕人,太浮躁。”
“老先生,您說的照片我看到了。”
許暮為隨緣填了茶:“只有半張。”
隨緣:“半張?”
許暮:“像是從中間撕開了,只有半張。”
隨緣疑:“這怎麼可能?我把照片放在包袱里的時候明明還是完整的一張。”
“照片里,我抱著一個襁褓。”
許暮看向禪禪:“那孩子應該是禪禪吧?”
“照片里有三個孩子。”
隨緣道:“你抱了一個,你邊的男人抱了兩個。”
“我邊的男人......”
許暮拿出手機,找到厲銘爵的照片:“老先生,您看是他嗎?”
隨緣搖頭:“不是!”
許暮心頭很是疑,
如果男人不是厲銘爵,那會是誰?
那個男人能夠抱著另外兩個孩子,足以證明是他可以信任的人。
他不記得還有悉的朋友。
“老先生,那人容貌有什麼特征嗎?”
許暮想找到那個人,問清楚另外兩個孩子的下落。
隨緣眉頭微微皺起,不停挲著下顎上的胡須,好半天才開口:“奇怪了!我怎麼想不起他長什麼模樣?”
隨緣撓撓下顎:“老頭我記憶力好著呢!沒理由記不清楚他的樣子。”
“您慢慢想。”
許暮沒有著急催促,而是耐心等待。
兩杯茶后,隨緣還沒想到:“一點印象都沒有。但我能肯定,你邊站著的就是一個男人。那個男人抱著兩個和你懷里一樣的襁褓。”
許暮:“那您怎麼知道我生的三個都是兒子?”
隨緣:“老頭我掐子一算,三個都是男孩。”
許暮:“......”
剛才說封建迷信要不得,現在說自己掐子一算。
打臉猶如龍卷風,來的真快!
為了弄清楚當年的事,許暮將隨緣請到厲家大宅。
得知面前的老者就是養禪禪三年多的老師傅,厲老夫人把隨緣敬為座上賓。
好酒好菜招待著。
隨緣酒足飯飽之后,邁著八字步回到客房休息。
許暮可沒他這麼輕松,他心事重重。
如果他真的生了三個孩子,剩下的兩個孩子去哪兒了?
想到還有兩個孩子流落在外,許暮心里特別難。
厲銘爵回到家,聽說了事的始末。
他走進臥室,看到許暮坐在落地窗前,眼神里盡是落寞。
厲銘爵走過去,擁住許暮的肩膀,將他攬懷中。
許暮的臉頰著男人的膛,
悉的氣息讓他鼻子發酸:“厲銘爵,孩子在哪兒啊?”
許暮眼圈泛紅,嗓音里溢滿愧疚:“我把咱倆的孩子弄丟了!”
厲銘爵擅長管理表,他臉上沒有表出來,但心里也很愧疚。
那是他和許暮的孩子啊!
只有一個找了回來。
而他們到現在才知道另外兩個孩子的存在。
三年半的缺失,足以證明做父親的失責。
但這事不是許暮的責任,而是他的責任。
“暮暮,不要自責,這事怨我。”
怨他沒有照顧好孩子,沒有照顧好許暮。
“怎麼能不怨我?孩子是我生的,可我一點印象都沒有。”
許暮著平坦的小腹,實在難以想象,這里曾經孕育過三個孩子。
“我這樣像能生出三寶嗎?”
許暮從落地窗前站起來,他迅速掉上,將子往下推了推,出小腹的部位:“聽說生產過后會留下妊娠紋,可我這肚子一點痕跡都沒有。”
厲銘爵過、吻過這個部位很多很多次,他很清楚這片有多無暇。
許暮真的不像生過孩子。
厲銘爵為許暮拉好服,系上紐扣:“你恢復的很好,沒有痕跡。”
“我在想那兩個孩子,他們是我們的孩子嗎?”
許暮拉住厲銘爵的胳膊:“你說老頭會不會記錯了?他說記得照片里有個男人抱著兩個孩子,可他又記不住男人的容貌。我都懷疑他是不是老糊涂了?”
厲銘爵:“我已經安排人手去做調查。”
許暮:“什麼都查不到嗎?”
厲銘爵:“是。”
自從禪禪出現后,他就安排人去調查當年許暮懷孕的事。
他想知道許暮幾年經歷過什麼,
在生下孩子后,孩子為什麼被送進山里?
可調查很久,可什麼都沒查到。
像是有人刻意抹掉許暮這些年存在過的痕跡,有關于他的事一件也查不到。
許暮的人生就像是用橡皮去了一塊,這一塊充斥著空白。
許暮臉逐漸變得凝重,
厲銘爵在龍國手眼通天,他都查不到,足以證明背后的人勢力有多龐大。
真有這樣一個比厲家還要背景深厚的人嗎?
那人又為什麼刻意抹掉他這些年生存過的痕跡?
他失憶這事也和孩子丟失有關嗎?
許暮想了很久,沒有一頭緒。
他著漲疼的額頭,憂心忡忡:“我現在只想確定,我是不是生了三胎。”
厲銘爵:“我已經聯系過醫學教授,明天會到達京都。”
許暮:“醫學教授?”
厲銘爵:“他們能診斷出你是否生過三胎。”
翌日,
厲銘爵開車帶著許暮來到醫學院。
專家組已經到了。
許暮進檢查室,接檢查。
厲銘爵在門外等待著。
時間一分一秒走過,
很久之后,檢查室的門才從里面打開。
許暮眼圈紅紅的,眼尾還殘留著水霧。
厲銘爵走過去,將他擁懷中:“暮暮,出什麼事了?”
許暮摟住他的腰,淚流滿面:“我真的生了三個孩子。”
一胎三寶,現在只找到了禪禪。
另外兩個寶寶去哪兒了?
專家組做過檢查,給出很準的答案。
許暮確實孕育過三個孩子。
至于三胞胎是否活,他們沒辦法檢測出來。
這個答案猶如一團云,沉沉的在許暮心上,得他不過氣。
他弄丟了他和厲銘爵的寶寶!
他不是個稱職的父親。
厲銘爵心疼的擁住他,“暮暮,不要責怪自己!我會想辦法找回我們的孩子。”
許暮心里很害怕,
龍國這麼大,他們該上哪兒去找?
“厲銘爵,你說他們現在在哪兒?他們過得好不好?”
禪禪是幸運的,他遇到了隨緣。
雖然被養在深山里,但食無憂。
另外兩個寶寶要是沒他這般運氣該怎麼辦?
他們會不會挨凍?會不會人欺負?
許暮真的不敢想下去。
厲銘爵這邊已經開始排查適齡的孩子,特別是無父母的孤兒,首先就在排查范圍之。
但全國這麼多孩子,查起來比較麻煩。
許暮緒低落,坐在沙發上捧著那半張照片看得神。
他拼命回憶著過去,可一當時的記憶都提取不出來。
許暮煩躁的揪著頭發,恨了自己。
他懷胎十月生下的孩子,怎麼會想不起來?
“爸爸,你怎麼了?”
都都爬到沙發上,出乎乎的小手著許暮的胳膊。
聲氣的嗓音里盡是安:“爸爸別著急!一定能找到弟弟。都都也在網絡上幫忙找弟弟,很快就能有弟弟的消息。”
被一個三歲的小團子安,許暮很慚愧,他狠狠了把臉,掉滿臉的頹廢。
“爸爸也去找弟弟們,一定能把他們找回來。”
許暮了都都的頭發:“都都很快就能有兩個弟弟了。”
都都歪著小腦袋:“都都不就是爸爸的兒子嗎?還一個弟弟啊!”
許暮心頭一,
都都今年三歲半,他和禪禪年紀相仿。
他是孤兒,他找不到父母。
難道都都真是他兒子?!
許暮抖的手指捧起都都的臉,仔細的端詳著。
都都和他沒有一相似的地方,和厲銘爵也不像。
他真的會是丟失的孩子嗎?
許暮了拳頭,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他抖著手指撥通厲銘爵的電話:“厲銘爵,我們和都都做親子鑒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