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譽川聽到“男朋友”三個字,頓時像被捅了一刀,他克制著說:“對不起。”
戚寧玉的視線瞥過他,繼續道:“你也不要再來找我,影響我和我男朋友之間的。”
“男朋友,男朋友!”
邢譽川不由自主地口而出,他斂眉朝著戚寧玉瞪去,再也克制不下心里的緒,忍不住說出口,“你那麼想說你有男朋友,那急著走什麼!留在這里繼續跟我說,說上一百遍,試試能不能讓我慪死!”
戚寧玉漫不經心地盯著他片刻,更加漫不經心地說:“你想聽?但是我和我男朋友的事,不想隨便說給我外人聽。你要是實在想聽,等我回去問問我男朋友,看他——”
“戚寧玉!”
邢譽川不喊了一聲,打斷明明是他要戚寧玉說的話,接著他的聲音又輕下來,再了一聲。
“寧玉。”
他本能地去抓住戚寧玉的手,乞求地說:“寧玉,你不要對我這麼無,好不好?我只是怕你曬太太熱了,不好打車,我想送你——”
戚寧玉要把手手,他這次沒有松,了,然后直盯著戚寧玉繼續說。
“我送你回另一個男人邊,送你去和他同居,送你……寧玉,我真的做不到更多了,你就不能再看我一眼嗎?”
“我看了18年,看膩了。放手。”
戚寧玉冷眼瞥向被抓著的手。
邢譽川怔怔著戚寧玉,戚寧玉說出來的話就像直接捅在他心上的刀,他緩緩地松開手,戚寧玉立即頭也不回轉走了。
戚寧玉的背影徹底消失在街道的遠時,邢譽川才終于了。
他回到車里拿起手機,找出了一個號碼,可在要撥出去時手指卻僵住了。
要毀掉一個人很容易,毀掉他最在乎的東西就行了。毀掉薛原更是輕而易舉,薛原這樣的人看著什麼都不在意,實際上不過把不切實際當理想,只要讓他見識一下什麼真正的現實,立即就什麼也不是了。
他想起了一年前的戚寧玉,那時候的戚寧玉總是悶悶不樂,尤其是最后的幾個月,戚寧玉連笑都了,總是在和他吵架,在因他生氣。
可那天在廣場上,戚寧玉站在薛原邊笑得那麼輕松自在。
戚寧玉這一年變得開朗了,變得不那麼一不變了,變得隨灑了,變得更加迷人耀眼了。
他有一萬個不愿承認,戚寧玉的這些改變也都是因為薛原,是薛原讓戚寧玉不再悶悶不樂,不再郁郁寡歡。
如果薛原出事,戚寧玉一定會難過。
最終,邢譽川放下了手機,掐了雙手克制。
他終究還是不舍得再讓戚寧玉難過一次,哪怕是為了別人。
第46章
#046
戚寧玉走了很遠的路,出了一的汗,終于打到車,回去時還不到中午,他放下吉他準備先去洗個澡,薛原忽然開了臥室的門出來。
“怎麼今天這麼早醒了?”
他奇怪地看著薛原,然后指向剛放到沙發上的吉他,“我去把吉他拿回來了,還順便給你買了護養的套裝,你之前不是一直沒去買。”
“你剛剛是去找邢譽川了嗎?”
薛原沒看吉他,走到了戚寧玉面前。
戚寧玉不想提邢譽川,只說:“嗯,我去拿吉他。房東那邊弄掉了很多東西,你的服那些我重新給你買。”
“我隨便穿什麼都可以。”
薛原沒有追問,戚寧玉其實很激薛原這樣,從一開始薛原就從來沒有問他和邢譽川怎麼回事,甚至邢譽川又來打擾他們,薛原也沒有要他解釋。
“阿玉,對不起。”
薛原忽然低下頭對他道歉,他奇怪地看著薛原,薛原向來自我,很會去想自己的對錯,更不會說“對不起”。
他不解地問:“出什麼事了嗎?”
薛原低著頭,沒了張揚的侵略,認錯地說:“網絡上的熱搜,那天我沒有想那麼多,沒有考慮會給你帶來的影響。我不該沒問過你的想法就擅自做了。”
“什麼熱搜?”
“就是那天晚上在廣場上唱歌的視頻,現在網絡上都說我帶男朋友公開出柜。”
戚寧玉想起來在車上時孩也提過,沒在意地說:“我既然和你去了,就已經想過這個結果,我不介意。如果哪天我做的事失敗了,肯定不是因為我個人的向問題,這是事實,你也不用對此道歉。”
“阿玉。”
薛原不由地上前抱住了戚寧玉,他想起了邢譽川的話,他沒被黑罵過,他是不在乎,但他知道語言帶來的傷害并不像戚寧玉說得那麼輕松,戚寧玉也不是他,他沒有權利要求戚寧玉和他一樣不在乎。
可明明是他做錯了事,戚寧玉卻反過來安他。
他第一眼見到戚寧玉時他就心了,因為戚寧玉長得好看,在臺下直直地盯著他的樣子仿佛直接鉆進了他心里。可是這近一年下來,讓他心的不只是戚寧玉的臉。
戚寧玉太好了,一路上他們遇到了許多的事,戚寧玉總是能用最快最有效的方式解決。戚寧玉理解他,又包容他,把他的優點都放大,會諒他,原諒他。
“阿玉,我們走吧。”
薛原突然開口,他這一刻不想放手了,或許他的理想他的自由終有一天會為過去,可這麼好的戚寧玉,他不讓也為他的過去。
“阿玉,你說會再陪我一段時間。我們走吧,好不好?”
戚寧玉微微一愣。
薛原繼續說:“最后一段,如果我們走完了,我們還在一起,就一直在一起,好不好?阿玉。”
戚寧玉推開了薛原,盯著他看了片刻問:“薛原,你是認真的嗎?”
“是,我知道你對我沒有信心,其實我對我自己也不太相信。我就這麼想干什麼就干什麼地過了這麼多年,可我現在想嘗試一種新的生活方式,我想了很久了。阿玉,你愿意給我一個機會嗎?”
戚寧玉認真地看著薛原,過了好半晌才回答:“等我和林紹這邊弄好了,公司上了正軌再去,可以嗎?”
一架飛機從地起飛,邢譽川偏頭從旁邊的窗口出去,城市離他越來越遠,在這座城市里的戚寧玉也離他越來越遠。
——寧玉,我很快回來,等我。
他知道他的行為很不恥,但他除此這外別無辦法。他還是去查了戚寧玉的各類信息,他們18年不分彼此的生活,給他留了許多可查的。
戚寧玉就在幾天前,剛剛給一家公司投資占,以他對戚寧玉的了解,戚寧玉做了這個決定,短時間肯定不會輕易再離開這座城市。
戚寧玉不走了,他也不打算走了。既然戚寧玉不會和他回去,他就只能跟著戚寧玉。
戚寧玉到了哪兒他就跟到哪兒,這輩子哪怕他死,他都不可能離得開戚寧玉。
飛機落地時,邢譽川打開手機給助理打電話,“我馬上到集團,通知所有高管開會。”
助理還是當初和戚寧玉一起招進來的舒婧研,戚寧玉走后,舒婧妍向他承認了戚寧玉讓做的所有事。他理舒婧妍,反而重用,現在他大多數時間不在集團,舒婧妍了他最得力的幫手。
“好的,需要我派車去接你嗎?”
舒婧妍沒有問邢譽川怎麼突然回來了,知道邢譽川到找戚寧玉,這大半年經常突然離開又突然回來。
最開始接戚寧玉的條件時,還以為戚寧玉和邢譽川是集團部權力斗爭,結果到后面發現是“債”。
邢譽川明知幫戚寧玉損害了集團的利益,最后卻還是留下,甚至重用。有一次忍不住問邢譽川原因,邢譽川回答“是為了戚寧玉哪天再回來對付他,有人可用”。
聽到這話的時候差點把下驚掉了,現在像邢譽川這麼昏庸的老板,恐怕已經絕種了,不過這話不敢對邢譽川說。
“不用了。”
邢譽川拒絕完就掛了手機,自己車回了集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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