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淩樊抿著,麵沉如水。
南宮昕接口道:“皇上,近日王都還有些文人學士在議論此事,一個個義憤填膺如此下去,我擔心會再起風波,如同當年恩科舞弊案一般。還請皇上慎重考慮,莫要給‘人’可乘之機!”
這些文人學子一方麵擅長蠱人心,而另一方麵也同時是最容易被鼓鬧事的人,不早做決斷采取行,事恐怕會越鬧越大,一發而不可收拾!
思及當年舞弊案鬧出的風波,韓淩樊也是眉宇鎖,當年若非黃和泰有真才實學,這件事就是大裕曆史上一件足以載史冊的醜聞
須臾,韓淩樊就抬起頭來,看向二人道:“阿昕,阿清,你們陪我去一趟櫛風園。”
櫛風園是王都的一間茶樓,是那些文人學子聚集最多之,他們經常在櫛風園裏詩作對,談論時政,頗有指點江山的架勢。
南宮昕和蔣明清立刻站起來,齊聲作揖領命。
韓淩樊要出宮,自然須得微服出巡,在侍的服侍下,他換了一寶藍襴邊錦袍,頭上簪著翠玉簪,看來麵如冠玉,斯文儒雅,就像是一個普通的世家公子般。
三人隻帶了幾個前侍衛就出了宮,策馬往城南而去。
櫛風園在城南最繁華的號鍾街上,在上次恩科期間韓淩樊也曾和南宮昕、蔣明清一起去過那裏,時隔四年,櫛風園對韓淩樊而言,還真是有幾分悉而又陌生的覺。
櫛風園裏,還是如上回那般熱鬧,一樓的大堂裏,幾個書生打扮的人正在各抒己見地辯論著。
三個青年被小二引到了茶樓的二樓,憑欄而坐,可以清晰地俯視一樓的大堂。
此刻,大堂中的幾個書生正在議論涇州的黃巾軍,有人說該招安,有人說臣賊子,自該剿滅,方能以儆效尤雲雲。
有些話說得也頗有幾分見地,韓淩樊偶爾微微頷首,直到一個尖銳的男音忽然冷聲道:“臣賊子?!黃巾軍不過是孤苦無依的普通百姓,被貪上絕路,這要說最大的臣賊子在南邊呢!”
急著,“咯噔”一聲,一個坐在大門邊的藍袍書生激憤地站起來,撞到後的凳子發出撞聲。
“王兄說的是!”藍袍書生高聲附和道,眉宇間有幾分憤世嫉俗,“據聞那南疆的鎮南王父子馬上就要立國了,哼,那才臣賊子,人人得以誅之!”
“什麽?!鎮南王府要立國?!”
“俞兄,你連這個也不知道啊!鎮南王府早已昭告天下,六月就要立國為‘越’。”
“難道朝廷就任由鎮南王府為所為,聽之任之嗎?!”又是一個年輕的書生站起來,發出聲嘶力竭的質問聲,一時間,不書生都出讚同之,群激憤。
“天家自己且其位不正,又怎麽會發兵去討伐鎮南王府?!”一個清冷不屑的男音自大門的方向傳來。他口中的天家指的當然就是新帝韓淩樊。
循聲去,隻見一個中等量的青袍書生過門檻,他的袍已經洗得發白,角帶著一倨傲。
誰也沒注意到二樓的南宮昕在看到此人的時候,瞳孔微,拿著茶杯的右手下意識地微微使力。
“利兄,到這邊坐!”那藍袍書生立刻招呼對方到他旁坐下,然後道,“原來利兄也聽過關於天家和鎮南王府的那些傳言啊?”
那利公子發出譏誚的冷哼聲,道:“誰人不知天家是被鎮南王府推上去的!”
“利兄真是清正,敢言人所不敢言!”那藍袍書生兩眼發亮,鄭重地對著利公子作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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