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廷遠換好服之後許航又問他:“你額頭怎麽了?”
傅廷遠垂眼淡淡地說:“我媽拿茶壺砸的。”
許航歎了口氣:“我重新給你包紮一下。”
之前在老爺子那兒管家給包的紗布,因為剛剛跟鍾文誠打了那麽一架,這會兒已經要掉下來了。
傅廷遠了把額頭的紗布,幹脆一把給扯了下來。
許航及時拿了消毒的碘酒和紗布來,重新給他清理包紮好。
“這幾天別沾水,最好煙酒也別沾,省得發炎。”許航這樣叮囑道。
傅廷遠嗯了一聲,隨後又說:“幫我找個好的心理醫生。”
許航知道他是為俞恩找的,當即就說:“剛剛就給你聯係好了,等俞恩退燒恢複一些,就可以去找聊了。”
傅廷遠挑眉:“男的的?”
如果是男的,他必須拒絕。
他現在見不得俞恩邊再有什麽優秀的男人出現了,一個鍾文誠已經夠讓他火大的了。
“的。”許航頗有幾分咬牙切齒地說,“我們醫院心理科最歡迎的醫生。”
傅廷遠還沒等說什麽呢,一旁的易慎之來了興致:“的?還是心理醫生?多大年紀?漂亮嗎?”
許航:“……”
“年齡三十,哈弗大學醫學院博士,漂亮。”許航客觀地評價了一番這位心理醫生,不過又加了一句,“但人品堪憂,建議你最好別招惹。”
易慎之好奇:“人品堪憂是什麽意思?”
許航瞥了他一眼,冷哼道:“拿當兒戲。”
易慎之表很是興:“臥槽,這跟我是絕配啊,趕介紹我們認識一下。”
許航:“……”
易慎之見他不說話,抬手著下若有所思的問道:“話說你怎麽知道人家拿當兒戲的?不會是被甩過吧?”
許航咬牙:“沒有。”
易慎之又問:“被騙過炮?”
許航:“……”
易慎之要不要這麽犀利,上來就中了他的心。
易慎之哈哈大笑了起來:“不會是真的吧?許大醫生!”
許航快要氣死了,易慎之怎麽這麽能幸災樂禍。
易慎之才不理會他的心呢,兀自在那兒揣測了起來:“容我想一想,你好像也是哈佛大學醫學院畢業的吧?難不你們在國外就認識?”
許航深呼吸了一口氣,頹然說道:“是,不僅認識,還睡過幾次。”
“我以為我們這樣就已經明確關係了,畢業回國之前我打算帶一起回來,誰知道竟然消失了。”許航越說越氣,“一消失就是兩年,完全沒有聯係過我。”
“前幾天我們醫院招了新醫生進來,我竟然看到了。”
“我問這兩年幹什麽去了,竟然說遊山玩水環遊世界去了。”
“這他媽什麽人品呢,說消失就消失,連句話都沒有!”許航沒忍住直接彪了話。
易慎之聽完之後啪啪鼓了兩下掌,然後給出了一個評價:“酷!”
許航被易慎之給氣的都要手了,易慎之連忙說:“恕我直言,人家可能就僅僅隻是想約炮而已,是你當真了。”
許航愣在了那裏,臉上的表一時間有些一言難盡。
因為,他忽然覺得易慎之說的好像有道理。
說起來他們並沒有正八經的往約會過,更沒有一起生活過,他們認識的時候正趕上畢業前期,作為醫學生的他們畢業答辯極其有難度,因此大多數時間都在準備論文。
睡過的那幾次都是在朋友們組織的聚會上見麵的,說起來到現在他都不知道在國外的時候住在哪裏。
易慎之一本正經地幫許航捋著:“首先,你們互相明確過要作為男朋友往這件事嗎?”
許航茫然搖頭。
完全沒有。
他隻是覺得他都跟人家孩子睡了,自然是男朋友的關係了。
而且肯定對他也比較有覺吧,不然也不會跟他睡了好幾次。
既然兩相悅,也不用明說什麽吧?
易慎之歎了口氣,這公子哥兒是不是念書念多了,以至於太天真了。
他以為睡一覺或者睡幾覺就是男朋友了?
易慎之又說:“我再問你,你們平日裏聯係嗎?互相噓寒問暖嗎?”
許航再次搖頭。
“你知道住在哪裏嗎?或者知道你住在哪裏嗎?”
許航搖頭。
他們的幾次都是在酒店……
易慎之攤了攤手:“恭喜你兄弟,你當人家是友,人家隻當你是炮友。”
“所以,人家消失兩年不見,完全不跟你聯係也是可以理解的,因為人家本沒將你當回事。”
許航抬手捂著口深呼吸,一遍又一遍地深呼吸。
這兩年他一直堵在心裏耿耿於懷的結,今天竟然就這樣被易慎之輕而易舉地給解開了。
可是,這個結果也未免太丟人了吧。
許航懊惱到恨不得鑽進地裏。
……
病房裏,傅廷遠跟易慎之離開之後,俞恩連忙問鍾文誠:“你怎麽跟他打起來了?是不是他先打你的?”
鍾文誠低聲笑了起來:“我先手的。”
俞恩震驚到說不出話來,在印象裏,鍾文誠是儒雅溫和的人,不可能先手打人。
“這是他欠你的,也是他們傅家欠你的。”鍾文誠想起這幾次被沈瑤還有傅倩倩們欺負的事,就忍不住火大。
俞恩又疚,尤其是看到鍾文誠臉上的傷,紅著眼說:“對不起,我本來不應該是你的責任……”
他們不過是約定的男朋友關係而已,不想連累鍾文誠。
鍾文誠佯裝生氣:“你幫了我這麽大的忙,我怎麽能袖手旁觀?”
“你放心,我已經通知公司的法務律師了,讓他全權負責你這次的事件,一定要讓傅倩倩付出應有的代價。”鍾鼎聘請的法務律師也不是善茬,雖然不像江敬寒那樣大名鼎鼎,但也都是業界翹楚。
“嗯。”俞恩輕輕應了下來。
因為還在高燒中,俞恩說了一會兒話就又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鍾文誠幫蓋好被子之後起走了出去,傅廷遠不是說有事找他嗎?
他倒是要看看,傅廷遠找他有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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