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帶回去！”公安局長怒氣沖天，我看到他幾次攥拳頭，那模樣就是想要揍我。可最終還是忍住了。至於打了我的那個……我能說我肯定記仇嗎？最不濟就是現在不好威脅，等老子出去的。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小人報仇從早到晚。我特麼一直沒覺得自己是君子來著。

就在這個時候，審訊室的門被猛地推開。

公安局長頭也沒有轉的怒道：“不是不讓任何人進來！都腦子進水了嗎？”

開門的人說了一句：“局長，市委的陳書長到了。”

公安局長眉頭一皺，聲音不爽的說了一句：“他來幹什麼？小侯，把他關起來。沒有我的命令不許放出來。”

這個命令是對我邊那個打過我的警察下達的。

小侯是麼？記住你了！

我的手腳上扣住的手銬被打開，換上了另一套手銬扣住雙手。

公安局長跟隨那個推門進來的人走到門口，轉看著我，說：“你這種罪人就該槍斃了。”

我連搭理都懶得去搭理這種人，滿腦子的唯主義，就不能接一些‘新鮮’事？所以，我連還口都懶得去還。

公安局長使勁的關上房門，震得門框上的玻璃嗡嗡響。

那個小侯，但年齡絕對超過三十五的人，在我的肩膀上用力砸了一拳，聲音含怒：“起來。”

我站起來，打算跟著他去關上我的小黑屋。

還沒來得及站起來，門外傳來公安局長的怒吼聲：“你們這是在縱容犯罪！！”

“郭局長，請你冷靜點！這是市委市政府同時下達的命令！”

“我不同意！”郭局長怒道。

“郭局長，我不是在和你商量這件事，你要明白我代表的是市委書記王華同志以及市長、主管公安系統的副市長同志們的共同意見。”門外那個市委書長也有些窩火，這個在C市出了名的老犟驢，今天又犯了犟脾氣。

“那就按照命令方式，下達書面文件吧。這樣的命令我會服從。”郭局長還不甘心換個方法說道。

“你！！”書長很是憤怒的說：“郭局長，你應該明白事的！你這樣做是在無理取鬧。”

郭局長冷聲哼哼道：“我這完全是按照正常手續做的，那個誰小黃呢？小侯出來，給那小子補上一個逮捕令。我現在就簽字，這種人我是絕對不會放出去的。”

“郭局長，你這是違規作！！”

“你就不違規？有本事你現在回去告狀，讓王書記把我從局長的位置上擼下去！”接著，就看到門再次被很暴力的推開，為警察局長的郭局長，站在門口大聲喊道：“還賴在這裡幹嘛？趕把人帶走！”

我抬起雙手，了臉頰，那裡被打的真的好疼。

肩膀上再次被人狠狠地推了一下，姓候的警察對我訓斥：“還不趕走？等著喝茶嗎？”

“不能把他帶走！”我終於看到了市委書長的尊容，圓圓的臉蛋，帶著一個圓圓的無框眼鏡，比那個郭局長矮了半頭多。堵在門口說：“郭局長，你再考慮一下。這件事現在意境超了你能夠幹預的範疇。我可以告訴你，C市發生的事，不是市委市政府在重視，實際上，省委、乃至最上面的領導都在關注這裡。

你這樣固執下去是要承擔責任的。”

郭局長怒目道：“難道我抓住罪魁禍首不是責任？突擊審訊，找到解決病毒的配方，而不是聽那些神、騙子們的一言之詞！”

書長說道：“郭局長，你看清楚現實吧。外面一群你所謂的神和騙子正在拼了命的阻止那些東西的病變和傳播，而這個人和他們是一樣的人。明白嗎？”

郭局長搖頭，固執的說：“我不同意。”

我和那個侯警被堵在門口，進出不得。

就在這個時候，外面再次傳來了一個急促的聲音：“局長，王書記和孫市長、李副市長來了。”

我看到郭局長轉過頭來，很是不解的看向我。

對他來說，我這樣一個‘當街殺人’的罪犯，怎麼就能夠牽扯到那麼多領導的關注？甚至不惜屈尊而來。

在華夏這個本位的國度裡，上級領導只有在大事的時候，才會這樣‘莽撞’的出現在下級單位裡。

很顯然，我就是大事！

“把他先關在這裡。”郭局長對我一點。

接著，這位侯警倒也迅速，把我一推，推回到座位的位置上，從固定在桌子上的手銬把它拷在了我雙手手銬中間的鏈子上。隨即，連忙三兩步的向外跑，跟在了郭局長的後。

那個市委書長看了我一眼，卻沒有再說什麼。

房門被侯警關上了，只有一盞閃亮的白熾燈陪伴著我。

嗯，還有臉頰上傳來的陣陣疼痛，我的眼眶周圍有些腫脹，對方下手絕對夠狠的。

咧咧，搖了一下脖子。我扭過子坐回到剛才的凳子上，心裡盤算著。

沒過多久，門再次打開。

當先進來的是那個圓圓的市委書長，跟在他後面的還有幾個人。

“楊先生吧？我是C市的市委書記王華，實在不好意思，我們都工作失誤讓你委屈了。”跟在市委書長後的一個中年人進門就對我這樣說。

這麼一會的功夫，我的左眼就已經腫了起來。所以，我瞇著眼睛點點頭。

“真對不住，讓你委屈了。”王書記滿臉的真誠，隨後對後的人喊道：“還不打開手銬。”

那個打我的侯警連忙進來，想要打開我的手銬。

我卻阻攔道：“慢著！”

我瞇著眼睛，看到侯警的腦門子上都是汗珠，這時候他就是再蠢也明白我要幹嘛了。眼神中充滿了恐懼。

我一直不覺得自己是君子，所以……我說道：“您是C市的市委書記？後面的應該是市長吧？”

“是的。”

“我想問個問題，現在暴力執法，刑訊供會怎樣？”

王書記看著我，然後嚴肅的說道：“必須理！如果有違反職業守的人，一律按照制度理。決不姑息。”

我晃了一下雙手，讓手銬‘嘩啦啦’的響起來，帶著怨氣的說：“那就麻煩你秉公執法，按照程序，我可以提起訴訟吧？控告非法監、暴力執法、利用職務之便毆打公民。可以嗎？”

我覺得到面前這個人的憤怒，也許高高在上的習慣了，我這樣的‘刁民’他已經很多年沒有遇到過。平日裡見到的人都是阿諛奉承之輩，或許有一些不是……比如郭局長這頭犟驢，曾經是王華的驕傲。

但是現在，我的舉無異於打臉。

這個被省委都惦記著的人，現在正在提出這樣的要求。一個他要不要去答應的要求。

答應了，套句話就是人心會散，連自己提拔起來的人都保不住，在這個‘刁民’的面前低頭，書記的威信何在？

不答應，省委那面不好代。

一時間王華陷了兩難的境地。

就在這個時候，一直停留在我面前的侯警忽然說道：“王書記，打人的是我。”

我的左眼眶雖然腫了，可不代表眼睛也是瞎了的。

我挨揍的時候，郭局長就坐在我的對面。跳出一個為他背黑鍋，我會同意嗎？老子可不是君子！

我打斷侯警的話，說道：“打我的是他，不過是當著郭局長面前打的。”

我知道，這種小肚腸的話頭沒什麼太大的作用，畢竟作為領導，他一定會護著郭局長，至於這個什麼小侯的，在王書記的心裡估計連蔥都算不上。

“楊先生，這件事我會理的。”王書記臉變了又變，最終還是心平氣和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的對我說：“暫時還請看在C市兩百多萬人口的份上，可以嗎？”

我心裡知道，話到這份上，基本上就算定了。

郭局長這種人……也許是個好人，但是這個侯警，不好意思，我記仇的！

所以，我用手指指著打過我的侯警，說道：“先理這位吧，不需要驗傷吧，有您幾位C市的當家人在這裡。現場理到我滿意，剩下的事再說。”

到現在我雖然不知道是誰的能量，能夠讓市委書記、市長、副市長一腦的都跑來，但我不介意這時候扯虎皮。

“沒問題。”王書記對我說。然後他轉頭對郭局長說道：“郭向同志，按照部管理條例，這種況該怎麼理？”

本就是一臉憤然的郭局長，長歎一口氣，說道：“按照規定，撤銷職務接黨審查。我現在宣布，侯方同志在執法過程中使用非法手段停止一切職務接調查。郭向同志在聞訊過程中，充當侯方同志的幫手，同樣接停職分，接部審查。如有違紀違規違法，按章辦理決不姑息。”

王華死死地盯著我，呼吸幾次沉重，最後點頭說道：“很好，執行吧。”

我啪啪啪地拍拍手，指著面前的侯方，說：“很公正，可以打開了。記得賠償我的醫藥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