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落地的聲音，驚了君未尋，循聲看去，那個初夏的侍婢綿綿的倒在地上，無聲無息。

“皇上，暈過去了。”君未尋蹙眉，這罰得是不是有點狠了。

不是同，隻是旁邊暈了個人，地上還有腥，這種況下若無其事的用膳，也的確做不到。

“苗敬，帶下去潑醒，讓在外麵繼續跪著。”司北玄慢條斯理的用著膳，眉眼未抬。

苗敬領命，迅速將人架了出去。

君未尋心裏有些堵，司北玄的語氣太過輕描淡寫，仿佛人命在他眼中，不過等同於螻蟻。

輕輕一歎，這種態度不認同，但是也不會多說什麽。

一來沒有立場，再則他是皇帝，自有他自己的原則。

司北玄抬頭，恰好看到眼中未及散去的自嘲，心頭升起不悅，淡淡道，“既是要罰，就要罰到不敢再犯，何況那張奏折尚未幹，君無戲言。”

聞言君未尋微怔，他這是在同……解釋？

察覺的疑，司北玄眸微閃，若無其事將菜碟往麵前推了推，“快吃。”

默默夾起菜碟裏的菜，君未尋埋頭，心底五味雜陳淺淺的暈開。

比起苗公公，作為一個侍，是不合格的，差得太遠。可是司北玄對，卻有種怪異的包容，覺得到。

若說他對起了心思，一點也不像。皇帝想要一個人，何須費那些功夫。

他也從未對逾倨，他看的眼神，更像是在過看別的人。當他的眼神在麵前放空的時候，眸底燃起的狂熱讓心驚，但是知道，那不是對。

也或許，是有某些東西，是跟他心裏那個子很相像的？所以才有了如今的這番待遇吧。

悄悄看了對麵靜靜用膳的男子一眼，君未尋失笑，既然想不，又反抗不了，那就這種待遇吧，總歸自己不虧。

直到君未尋再次專注在膳食上，對麵的男子才微抬了眸，用不引起注意的方式，將整個納眼底，角翹起愉悅的弧度。

很聰慧，心思細膩又敏，倘若他做得更多，定然對他升起防備繼而逃離。

如今這樣，剛好。

眸微轉，看到碗碟旁邊蠢蠢的小白鼠，司北玄挑了挑眉，夾了一塊塊放到它麵前。

那個侍婢手背上的三道爪印，他看到了，有功，賞。

“皇上，小白鼠不吃！”君未尋忙阻止。

“不吃？朕還從沒聽說過，老鼠是吃素的。”

“我的小白鼠就是吃素……”的，話語未落，君未尋就被小白鼠打了臉。

小白鼠警惕的著司北玄，在確定這是給它吃的之後，小鼻子在塊周圍嗅了嗅，然後口爪並用，抱起塊撒了歡的啃，完了，還看著菜碟意猶未盡。

“……”看著小白鼠染了一醬還饞的樣兒，君未尋傻眼，小白鼠，不是隻吃水果糕點的嗎。

“哈哈哈……”低沉的輕笑響起，悅耳如音符，那雙總是淡漠清冷的眸，因染了笑意，勾魂攝魄的瀲灩。

這是第一次，他如此笑。

君未尋倏地別開眼，臉頰發燙。繼而想到自己剛才的傻樣，一個忍俊不，噗哧一聲笑出來。

低沉與和的笑聲織，在殿回，將周圍的沉悶一掃而空。

而位於深宮的養心殿裏，氣氛與這截然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