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糧食呢?”張秀麗大聲問趙興國。
原本,張秀麗應該早點來的,不過起的太晚了,又匆匆忙忙趕過來,時間就耽誤了不。
幸好,還趕上了,不然就得去趙家要糧食了。
“什麼你的糧食?”趙興國皺起了眉頭。
“趙興國,你給我裝傻充愣。我上半年也是干了活兒的,工分滿分沒有,九百總有吧?”
陳五月掐的,本不讓兩個媳婦懶。
所以不管是張秀麗,還是王秀英,每天至有六個工分。
除了回娘家這一次,張秀麗基本一天不落。
所以工分肯定是九百到一千左右。
換糧食,應該有一百多斤,將近一百五的樣子!
再用生產隊的法子算,細糧應該是二十八九斤。
糧一百一二十斤。
這些糧食,不管給誰,都不是一筆小數目。
張秀麗要是拿回去,媽對的態度,肯定會更好,搞不好,要和周立在一起的事兒,都不會管了。
“張秀麗,你的糧食,不早就讓你吃了嗎?以往,你分了糧,第一件事兒,就是拿到你娘家去。以前我們不管,現在你離婚了,還想將這些糧食,拿到你娘家去?”
趙興國不是舍不得這些糧食。
而是不了張秀麗來要東西的態度。
太囂張了!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以前你爸瞧見我搬糧食,也一個屁都沒放!現在你憑啥說我?”張秀麗不耐煩的問了一句。
是真不想見到趙興國這個窮酸鬼。
上輩子,跟著他,了一輩子窮,一輩子氣。
現在只要看到他,張秀麗就渾來氣!
“你……”趙興國被張秀麗不要臉的話,給氣到了。
“張秀麗,你嫁到我們趙家,飯沒做過一頓,服沒洗過一件,我們趙家哪里欠你了?你都嫁了人了,還拿婆家的糧食去補娘家,這些糧食,就是償還你以前在趙家白吃白住的!”
“我為啥沒洗服,你不知道?還不是你那個偏心眼的娘,覺得我洗的服不干凈,傷了你家里那個早夭妹子的皮?為啥不讓我做飯,還不是覺得我做的飯難吃,怕吃死你那個早夭的妹子?”
說起這件事兒,張秀麗就來氣。
當初陳五月活著,包攬了家里全部的活兒,洗、做飯,打理菜園子。
等一死,家里全了套。
菜園子沒人打理,裳也沒有人洗,整個趙家了一團。
老東西死就死了,還扔下這麼一堆的爛攤子。
張秀麗上輩子活了多久,就罵了陳五月多久,到現在重生了,對陳五月都是一堆的怨念。
“張秀麗,你說誰早夭呢?你給我將話說清楚!”趙興國怒吼。
“誰為了男人跳河,誰就早夭!”張秀麗不怕死的迎上趙興國的目。
忍了大半輩子,最好的年華,都給了這個廢!
這輩子,要再妥協,就是孫子!
再說了,又沒說錯,上輩子那個死胖子小姑子,就是跳河死的,被人發現的時候,都腫啥樣了?
也就這輩子運氣好,被人發現的早,不然不照樣死了?
“你……”趙興國的手,高高舉過頭頂,朝著張秀麗的方向。
“咋的?要打人?來啊,往我臉上打,我倒要看看,我們誰怕誰!”
張秀麗可是記得清楚,上輩子,有男人打媳婦,那人往縣里公安局一坐,那男人可是被抓起來了的。
倒是不介意,提前送趙興國去過苦日子,反正這輩子,已經和他離婚了。
他是生是死,和張秀麗可沒有任何關系。
趙興國將手放了下去,雙手握拳頭。
“糧食我是不可能給你的,你有本事,就將前些年,你送到你們娘家的糧食,全要回來!”趙興國道。
若是張秀麗不說那些罵自己妹妹香云的話,趙興國可能會考慮分一半糧食給張秀麗,現在他說啥也不給了。
一想到被罵的妹妹,趙興國的目,轉了一下。
趙香云這會兒,臉白的厲害。
就因為張秀麗那句“誰為了男人跳河,誰就早夭!”!
沒錯,原主是死了。
也是為了男人跳河。
如果沒有出現的話,一切的結果就如同張秀麗所言。
可現在出現了。
那麼在外人眼中,趙香云也就沒有死。
并且跳河也不是跳河,而是洗手,不小心掉河里,和蘇興華沒有任何關系。
可張秀麗的態度,卻過于篤定,就好像親眼看著死了一樣。
趙香云的腦子里,突然閃過一個答案。
或許……張秀麗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和一樣。
只是,是穿越,張秀麗是重生!
也就是說,張秀麗知道未來發生的一切事?
趙香云想起張秀麗曾經說過的那些似是而非的話。
——你……你個老賊婆,你還嘚瑟個啥勁兒?整個人都進了棺材了,還敢指責我!
——你今兒要是不離婚,我就鬧到整個生產隊的人都知道,你趙興國是個廢,窩囊廢!連離婚都不敢,還想讓我跟著你一輩子窮!
——趙興國,你們趙家的人,沒有好下場,你媽會死,你爸的大隊長會做不,你們全家會窮一輩子!
“全家沒有好下場”!
“你媽會死,你爸的大隊長會做不,你們全家會窮一輩子!”
這些話,就像是魔咒一樣,在趙香云耳畔一遍遍的響起。
大熱天的,趙香云卻覺得自己如同置冰窖一樣,全發冷,抱著自己的胳膊,在瑟瑟發抖。
一旁的江衛民被趙香云的反應嚇到了,他手去扶趙香云:“香云,你沒事吧?你臉好白……”
趙香云聽到江衛民的話,才慢慢回過神來。
沖江衛民搖頭,“沒……沒事!”
“我看你況不對勁,我帶你去找大隊的赤腳醫生。”
眼下,醫療水平還很低。
農村有誰病了,就是找赤腳醫生。
抓個土房子,吃點藥,好了就好了,沒好就扛!
“算了,不去找赤腳醫生了,先去公社的衛生所!”江衛民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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