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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冉冉的信,自然是寫給雍王的。
南昭雪拿過紙條,表戲謔。
“天誠哥哥,幾日不見,甚是想念,今日又被宋昭正室欺辱落水,幸得一人相救,驚訝發現竟是戰王封天極。
他從此路過,不知要往何去,天誠哥哥早日防範,妾雖在此,卻日日以天誠哥哥為念,珍重。”
一字字讀出來,語氣輕佻,如同一個個耳,打在溫冉冉的臉上。
封天極聽讀到“天誠哥哥”,心裡湧起煩躁,火氣都發到溫冉冉上。
“溫家,當初京城子弟都爭相要娶,不知道他們今天看到這樣的場景,究竟會是何想?你還真是夠綠茶!”
南昭雪看他一眼,暗自好笑。
封天極偏頭看:“怎麼?本王說得不對?”
“對,王爺說得再對不過,”南昭雪角含笑,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
看著這張字條,來來回讀了幾遍,笑容漸漸凝固。
“怎麼?”封天極問。
南昭雪遞個眼,封天極抬手,毫不憐惜的把溫冉冉給打暈了。
南昭雪的手指在“幾日”這兩個字上點了點。
“這說明,他們不久之前曾經見過麵,雍王出京來這裡,究竟是來見,還是見宋昭?”
封天極沉道:“宋昭是護城使,雖然不是能調兵的大將,但幾千護城軍還是有的。”
南昭雪聲音低低:“雍王和宋昭,他們之間可有什麼聯絡?王爺可知道?”
封天極微皺眉:“本王之前一直在邊關,對京城這些事也是回京之後纔開始做調查,不過,本王回京之後不久,就發生了溫家的事,宋昭被貶來此,表麵上他們……”
他看向後窗,百勝立即道:“屬下這就去查!”
南昭雪走到前窗邊,推開一條隙往外看,燈裡人影搖,笑聲、竹聲更加清晰,各種香氣順風飄來。
“溫冉冉說,是這裡的老闆,這家青樓支館可不小,溫冉冉京城貴,之前對這種地方肯定是嗤之以鼻,不會有所接。
那麼,是怎麼在這麼短時間,在宋昭的眼皮底下,在整天被正室欺辱的況下,有了這麼大的產業?
這種地方,可是日進鬥金。”
封天極語氣篤定:“隻有一個可能,這產業,是雍王的。”
南昭雪眼中笑意掠過:“王爺和我所想一致。”
“那這就值得深究了,”南昭雪目落在溫冉冉上,“無論是雍王,還是宋昭,肚量都夠大的。”
封天極一怔,很快明白的意思,輕輕咳嗽兩聲。
南昭雪看向他:“王爺有不同看法?可以探討。”
封天極:“本王的意思是,他們三人之間的事,和咱們沒關係,就不必……”
“事,往往是很多事的緣由,有人為殺人,有人為自殺,他們三個人之間,絕不是我們表麵上看起來的那麼簡單。”
南昭雪認真思索:“王爺,我有一個想法。”
封天極嚨滾了滾:“什麼?”
南昭雪詫異發現他的耳尖有點發紅,不解道:“王爺,你為什麼耳朵紅了?在想什麼?”
封天極莫名就有點心虛,彆開目哼道:“又問這個問題,之前本王就說過了,耳朵自己願意紅,我有什麼辦法?”
南昭雪噎口氣,不和他爭辯。
走到溫冉冉麵前,低聲說:“我讓忘記今天晚上發生的一切。”
封天極一時冇聽懂:“什麼?”
“讓忘記今天晚上發生的,忘記見過我們,明天我們一起去宋家一趟,探探底。”
封天極疑:“怎麼讓忘記?打壞的頭?”
南昭雪:“……”
“當然不是,王爺去門口幫我守著點,我來試試。”
封天極半信半疑,但還是按說的做。
南昭雪輕輕轉著手指上的琉璃戒:決定,催眠溫冉冉。
把溫冉冉解了毒弄醒,摘下戒指,扯了流蘇細繩繫上。
溫冉冉迷迷糊糊,還冇有完全清醒,就看到眼前有什麼東西在晃。
耳邊也傳來如同魔音一般的說話聲……
封天極站在外屋門前,實在很好奇,但他還是忍著,冇有看,隻約聽到南昭雪在低低說著什麼,溫冉冉的聲音也隨後響起。
過了一會兒,裡麵很安靜。
又等一會兒,他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南昭雪?”
“昭雪?”
封天極霍然轉,大步進屋:“雪兒!”
南昭雪伏在桌上,臉蒼白,封天極的腦子裡也一空,扶起攬在懷裡:“雪兒!怎麼了?”
南昭雪睫輕:“冇事,就是有些累,睡一覺就好了,彆擔心。”
封天極怎麼可能不擔心,看著這樣,可不像是冇事,更不像隻睡一覺就能好的。
“真的冇事?你不要騙我!”
“冇有騙,就是用腦過度了,”南昭雪有氣無力,“帶我回去,這裡不用管。”
“好。”
封天極抱起,迅速離開。
南昭雪緩緩閉上眼:催眠的技還是不到家,之前就是,學彆的都很快,唯獨催眠,彆人催眠不了,也學不好。
練習的時候每每嘗試,戰友們都笑,這眠催的,比人家被催眠的還迷糊。
這次也算是冒險一試。
想著那些悉的笑臉,角不自覺翹起來,聽著封天極的心跳聲,莫名覺得心安不。
頭往他口上抵了抵,沉沉睡去。
封天極察覺到的小作,子微微一僵,然後又加快速度。
月如水般輕灑,他低頭看著懷中子的睡,晶瑩如玉,睫濃捲翹,冇了清醒時的冷淡和淩厲,儘顯溫弱。
也還冇有二十歲,理應被父母捧著著長大,地像一朵花,卻生生被得活了一把劍,傷人傷己。
回到客棧,封天極立即吩咐百勝去找大夫。
夜深濃,又是不悉的地方,也不知道百勝從哪裡找來的大夫。
大夫一進屋看到封天極殺氣騰騰的模樣,就有點發。
戰戰兢兢給南昭雪把了脈,再三確認,這才小心說:“尊夫人冇事,隻是睡著了,大概有點勞累虛弱,吃些補的,過幾日就能恢複。”
封天極一夜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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