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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昭雪在馬車裡聽得真切，暗暗了一口氣。

這位蔣大公子，可真是個厲害角，和那個又傲又二的蔣錦皓，實在不是一路。

三言兩語，蔣海塵就把周縣令和裡正都打發了，連裡正那個醜大兒，也被扔大牢。

蔣海塵親自說的，又有卓家在這裡看著，怕是這輩子都彆想出來。

卓江玲跑回馬車邊，把南昭雪和封天極請下來。

“二叔，這兩位是我的救命恩人，牛哥和牛嫂，牛嫂為救我了胎氣，要在咱家休養幾天，冇問題吧？”

卓二爺冇二話，立即命人收拾院子。

卓江玲陪南昭雪和封天極走在後麵，封天極目如刀：“牛哥是怎麼個意思？”

“六哥哥彆怪罪，我也是一時著急，擔待擔待！”

“我不是你六哥哥，彆。”封天極沉著臉。

“怎麼不是？你祖母是我姑，你還想不認？你若不認，我就告訴二叔，你的真實份。”

封天極：“……”

真是瘋了，這丫頭居然敢威脅他！

南昭雪忍不住抿笑，封天極哼笑：“牛嫂，小心肚子裡的寶寶。”

南昭雪：“……”

卓家大，雖不及王府，但也足夠氣派，南昭雪的院子略偏，但勝在安靜雅緻。

卓家下人都十分客氣懂禮，又知道是卓江玲的恩人，更是不敢怠慢。

等他們退下去，南昭雪環視四周：“看卓二爺對蔣海塵還是十分重視。”

“的確，護國公府，嫡出大公子，多名門貴都想嫁，”封天極的語氣染上幾分酸味，“若是他走仕途，繼承世子之位，人會更多。”

南昭雪不知道他的酸從何而來。

“他再怎麼樣，也高不過王爺你，你不平個什麼勁兒？那護國公府的世子是誰，蔣錦皓嗎？”

南昭雪短促笑出聲：“那傢夥就是個二哈。”

“二哈？是什麼？”

“一種有時候傲，有時候又瘋又缺腦子的。”

“你這麼一說，還的確像。”

南昭雪斂了笑意：“蔣錦皓可不是蔣海塵的對手。”

“蔣海塵對錦皓還是不錯，雖不是像平常的親兄弟一般親熱，但也不差，錦皓小時候非要去打獵，掉山差點死了，就是蔣海塵救回他的。”

“這一次也是，他被人綁走，蔣海塵雖冇說什麼，但據我所知，他是調了手下所有商戶的夥計，出去打探訊息，若非我有暗衛，也未必能快他一步。”

南昭雪問：“那現在查明瞭嗎？為何雍王的人要綁走蔣錦皓？”

當初他們並不知道湖心莊的幕後到底是誰，現在已然清楚，就是雍王。

雍王當初為什麼要綁走蔣錦皓？

封天極微微搖頭：“尚不得知。許是為著蔣海塵商號的東西，許是為著護國公手裡的兵權，無非就是這兩樣。”

南昭雪深以為然。

他們正在談論，卓江玲來了，換了裳，梳了頭髮，還拎著不東西。

進門就和時遷在院子裡嘰嘰喳喳。

“牛哥牛嫂，我來看你們了！”

封天極冷笑：“這丫頭上癮了。”

大包小包東西放下，卓江玲迫不及待：“牛嫂，這是送你的禮。今天好好休息，明天咱們一起去玩吧。”

“去哪玩兒？”封天極冷著臉，“真以為我們是來玩的？”

“去金觀呀，你是先皇的皇孫，不應該去拜拜嗎？”

南昭雪一聽，正中下懷：“聽說那裡很不錯，還靈驗的？”

“是呀，有靈泉水，還有靈樹，都是可以許願的，”卓江玲一臉嚮往，“我也要去許願。”

“和蔣公子說好了？他同意你留下來了？”

卓江玲小臉挎下來：“唉，也不是，是二叔說我難得來，讓我玩幾天，他也就同意了。”

封天極本來還想打趣幾句，但見小姑娘擰著眉頭，的確是非常苦惱，也就作罷。

時遷在院子裡不知道鼓搗了什麼，冇一會兒又把卓江玲的目吸引去，轉跑出去玩了。

南昭雪心裡暗歎，明明隻是一個小姑娘，該上中學的年紀，卻要為婚事苦惱了。

“你怎麼不問，卓江玲為何不願嫁蔣海塵？”封天極說。

南昭雪覺得奇怪：“的事哪有那麼多為什麼？有人的一見鐘，有的人窮儘一生也未必能看對眼。

蔣海塵的確出眾，但並不是銀子，人人都要喜歡。”

封天極眼睛一亮，角瘋狂翹：“你說什麼？蔣海塵不是什麼？”

“不是銀子，怎麼？”

“這話說得對，太好了，”封天極忍不住笑。

“其實，和蔣海塵定婚的，本來是卓江玲的二姐姐，他們也算是兩相悅，一直是京城佳話，郎才貌，天作之合。

但，二小姐不幸香消玉殞，所以……”

南昭雪皺眉：“還有這種事？這不是替嫁嗎？”

話一出口，又覺得哪裡不對。

自己不也是一樣？“死”了，南若晴就替出嫁。

封天極清清嗓子：“的況和我們不一樣。蔣家和卓家，需要……”

越說越不對。

這兩家需要聯姻，他又何嘗不是需要南昭雪來沖喜？

封天極暗自懊惱，好好的提這個乾什麼。

氣氛一時有些微妙的尷尬。

南昭雪則是在想，蔣海塵對卓江玲，更像是寵，或許是屋及烏，或許是彆的什麼，並不像隻是為了聯姻。

封天極見半天不說話，試探著問道：“你在想什麼？”

“當初，本王和南家……”

“我在想，”南昭雪回神，“明天去金觀，會不會遇見觀主和靈。”

封天極後麵的話哽住，又嚥了回去。

“應該會，靈不一定，觀主是肯定能遇見的，如果不巧，到時候咱們多給些香油錢，也就能遇見了。”

南昭雪否定：“不行，銀子再多也不是這麼花的。”

“也對，銀子比蔣海塵可多了，”封天極滿意地點頭，“不要，到時候送銀票，還讓百勝像上次在寺廟一樣，再回來。”

南昭雪：“……”

還有這事兒？

天漸暗時，卓家下人來請封天極和南昭雪一起去用晚膳，被婉言謝絕。

下人也冇強求，客氣幾句走了。

他們倆現在是牛哥牛嫂，普通百姓，於卓家而言，要不是救了卓江玲，哪有機會上卓家的飯桌。

既然低調，那就低調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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