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我說的太過果斷沒有一猶豫，我看到莫詞的眼中明顯的驚訝。

　“賜死？可徐家那邊怕是不會善罷甘休，如今皇上雖然已經登基,鏟除了朝中的部分異己。

　可徐家老家主到底是東蜀的三朝元老，若是皇上因為顧忌南蜀，要為皇后與二皇子出面，而如此不給徐家面子，徐家老家主怕是不會就此罷手。

　臣知曉，皇上自然不會懼怕徐家老家主，但臣以為，不必要的麻煩，自然是越越好。

　徐妃娘娘為人雖然狂妄狠辣，但到底沒有真的造無法挽回的后果，皇上便是想要對手，又何必急在這一時半會兒？

　徐家左不過是靠老家主撐著，老家主活不了多久了，等到老家主辭世，皇上再手慢慢瓦解徐家的勢力，不是會更加輕松嗎？

　皇上還是仔細想——”

　“莫詞。”

　我打斷了他接下來的話。

　縱然我知道他說的這些確實是更加好的理方法，但這一次，我卻想速戰速決了。

　“朕不想再等下去了，徐妃，必須死。”

　莫詞沒有立刻說話，只是盯著我看了許久，末了才緩緩開口。

　“皇上是因為徐妃之前將消息給皇后娘娘，所以才起了殺心嗎？”

　“是，也不是。

　從前朕愿意寵著，對做的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一是為了給徐家一個面子，二者也不過是因為做的那些事始終是后宮子爭寵的小打小鬧，是無傷大雅的小事。

　這點小事，朕不會紆尊降貴去與計較。

　但最近做的這些事，朕已經留不得了。

　大皇子雖不是朕屬意的儲君人選，但到底是朕的子嗣，朕的孩子，決不能養在這樣一個生母的邊。

　只要徐氏一天不死，就不會停止對皇后母子的算計，最終會為大皇子這一生最大的污點，朕決不能看著這樣的事發生。”

　“那徐家那邊，皇上打算如何理？”

　“此事不難。徐家在意的是大皇子可不是徐氏，死了，徐家有的是更加年輕聽話的子。

　再送一個進宮，皇室與徐家之間的關系依舊不會斷開。

　不過這一次，朕不希后宮里再出現第二個徐氏，所以選人進宮的事，你去辦，務必要選出一個老實本分的。”

　“是。臣定當為皇上將此事辦的妥妥當當。

　皇上若無其他事吩咐，臣便先行告退。”

　“慢著。”

　“皇上還有何事要吩咐？”

　“方才徐氏的罪名，再加一條。你親自替朕去徐家走一趟頒旨。”

　頂著莫詞疑的眼神，我面不改，將方才短短時間里自己心中的想法一一說了出來。

　“徐氏下毒謀害皇后，致使皇后昏睡不醒。

　加上這一條罪名后朕再賜死徐妃，便是那些老頑固們，也不敢再借此事生出什麼風浪。”

　縱然那群老頑固再怎麼不滿皇后是南蜀人，可東蜀與南蜀如今的實力不相上下。

　只要坐實了徐氏謀害皇后一事，便是將徐氏千刀萬剮，那些老頑固也不會多言一句。

　此時莫詞的神已經不能用簡單的驚訝來形容，他的盯著我，仿佛已經忘記了他與我的份，只想要看穿我心底最真實的想法。

　末了，我才聽見他不確定的聲音。

　“皇上當真要將這個罪名安在徐妃娘娘的上？

　謀害……皇后，便是將整個徐家罷流放，怕是也不為過。

　徐妃娘娘到底是陪伴了皇上多年的東宮老人，皇上當真要——”

　“皇后的昏睡，對外必須有一個合理的解釋。

　徐氏必須死，這個罪名由來背，最是合適不過。”

　“是……臣會辦好的。”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我好像在此時聽到了莫詞的嘆氣聲。

　他是覺得我不念舊，太過狠心了嗎？

　難道我在所有人的眼中便是一個無無義的人？

　我本來是不該在意這些的，可是經歷了皇后的事之后，我只覺得，我整個人的思緒全都了。

　我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在旁人的眼里，我對究竟是什麼態度？

　在所有人的眼中，我對當真沒有半分意嗎？

　我在東蜀沒有朋友，莫詞于我而言，既是屬下亦是有的朋友。

　有些事除了與他提起，我甚至不知該向誰去說。

　“朕還有一事要問問你的意見。”

　“皇上請言。”

　我淡淡掃了一眼書房剩下的宮人，他們無一敢直視我的眼神，在我掃過去的那一瞬間連忙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

　我無視莫詞眼中的疑，朝他微微點點頭示意他坐下。

　“不知皇上…究竟有什麼事要詢問臣？”

　“你方才是覺得朕對待徐氏的手段太過狠辣無了？”

　“臣不敢。

　本就是皇上考慮周到，皇后娘娘如今昏睡不醒的事必須要有一個合理的解釋。

　既然徐氏必須要死，那上的罪名多一條或是一條本沒有影響。

　方才是臣一時鬼迷心竅了。

　為帝王，本就不該婦人之仁。

　皇上做的很好。”

　“朕確實是一個合格的帝王，即便你不說，朕也知曉。

　但朕想問的是，倘若沒了帝王這層份呢？

　朕還是不是一個合格的…丈夫？”

　莫詞的臉從呆愣轉為震驚，最后是一副見了鬼的表。

　“皇…皇上？”

　“嗯。”

　“皇上怎麼會問出這樣的問題？是因為皇后娘娘的事嗎？”

　我抬眸看向他，沒有承認卻也沒有否認，只是岔開了這個話題。

　“朕聽皇后邊的人說，那封報是們求你幫忙派人加急送到朕的手中的？

　將月夕月影找你的事，好好與朕代清楚。”

　“是。皇上離開之時雖囑托臣好好關照皇后母子，也在重華宮外安了不暗衛。

　但重華宮殿里發生的事，臣與暗衛卻是不好直接窺探打聽的。

　據前來求見臣的月夕姑娘說，皇后娘娘出現這種癥狀是從皇上離開那日開始，之前娘娘也曾有過昏睡的況，們原以為過幾日娘娘便會蘇醒，所以將此事瞞的很好。

　直到過去了二十日，娘娘也毫不見任何醒轉的跡象。

　們這才求到了臣的面前。

　畢竟事關皇后娘娘，臣自然不敢馬虎，命太醫給娘娘看診之后便連夜派人給皇上送了報。

　臣原以為…皇上收到報后，會趕回來…但皇上并沒有。

　所以臣以為皇上興許并不在意此事，便沒有再主提起。

　皇上今日特意問起此事，是因為什麼？

　皇上…后悔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