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往日有人敢如此與我說話，我早就然大怒。

　可此時此刻，面對著君陌玄的質問，我非但沒有半句反駁，甚至還有幾分心虛。

　他質問的沒有錯，他想要殺了我也沒有錯。

　我確實沒有遵守當初定下來的約定，也沒有好好的照顧皇后。

　是我的錯，都怪我。

　我一言不發的自影走出，朝著他們走了過去，張了張口，卻也只說出了兩個字。

　“抱歉。”

　“呵！”

　我聽到了容歡的冷笑聲，雖然沒有如君陌玄那般生生質問我，但眼中的冰冷與嘲諷完完全全表現出了的心。

　與君陌玄一樣，應該是恨不得直接殺了我吧？

　“陌玄，與他多說無益，我先進去看看陌卿的況再做打算。”

　我眼睜睜的看著容歡與月影月夕轉走進殿中，可這一次我卻沒有了跟上去的勇氣，與君陌玄一起留在了外面。

　不知為何，明明之前我比誰都更加期盼君陌玄和容歡二人的到來。

　可如今們真的來了，我卻開始害怕了起來。

　我害怕這些天的希都只是一場夢，也害怕從容歡的口中聽到任何我不想聽到的消息。

　我害怕到了最后，我連彌補的機會都沒有。

　明明們進去的時間并不長，可我等在外面，就仿佛已經等了很久很久。

　而自那些質問之后，君陌玄也再未主同我說過一句話。

　甚至連一個眼神都不曾落在我的上。

　不知過了多久，殿門終于重新被打開，容歡等人先后走了出來。

　當我看到那難看至極的臉。

　那一刻，我的心如墜冰窖。

　沒有等到主開口，我便已經迫不及待的迎了上去。

　“……的況怎麼樣？”

　“呵！怎麼？東皇陛下這個時候倒是知道關心了？

　你早干嘛去了呢？”

　“朕——”

　“我對你的解釋沒有興趣，你不是想知道的況嗎？

　那我就告訴你。

　我救不了。

　未來的日子里，或許終有一天會醒過來，也或許會一直沉睡不醒，直至的生命終結的那一刻。”

　“不！不可能！

　你不是被人奉為神醫嗎？！你怎麼可能救不了？！

　你是騙我的！

　你一定是騙我的！”

　“神醫也是人，不是神仙。

　再者，便是神仙也有辦不了的事，更何況我只是一個普通人。

　耶律齊。

　你知道作為一個醫者，最害怕遇到的是什麼樣的病人嗎？

　是已經失去了求生意志的病人。

　再好的靈丹妙藥也只能醫，醫不了心。

　我可以醫好上所有的傷口，卻無法醫好心上的傷，心病只有心藥醫。

　只可惜，現在的心已經死了。

　便是你把你的心剝開捧到的面前，也沒用了。

　本就不想活了。

　我救不了一個一心求死的人。”

　容歡的話像是一把又一把的利刃。

　說的每一句話，都仿佛是拿著這世上最鋒利的匕首在一下又一下的在我的心上劃上一刀。

　直到它變得鮮淋漓，面目全非。

　“怎麼會？怎麼會變這個樣子？”

　“怎麼會變這個樣子，你心里難道沒有數嗎？

　死駱駝的從來都不是最后一稻草；的失乃至心死，也從來都不是哪一次突然發生的事。

　是你的冷漠無，是你讓一次又一次的失累積，是因為你，才會變如今這幅半死不活的樣子！”

　“歡兒，不必與他多言。”

　一直沉默著的君陌玄將容歡拉到了他的后，冷冷的盯著我，話卻是對著月影月夕二人所說。

　“你們去將長嬴抱來，今日本王要帶他們母子離開東蜀。”

　君陌玄的話讓我一下子從悲痛之中回過神來，我驀然抬頭看向他，眼底滿是不可置信。

　“你們想做什麼？！”

　“東皇陛下是耳朵聾了麼？本王說了，要帶陌卿母子離開東蜀。”

　“不！朕不允許你們這麼做！

　你們憑什麼帶走朕的皇后朕的兒子？！”

　“耶律齊！

　本王現在不是在和你商量，是在通知你！本王帶自己的妹妹和外甥回家，與你何干？

　你當真以為我們君家的兒會稀罕你東蜀的皇后之位？！

　你不缺皇后和兒子，沒了陌卿，東蜀多的是子想要當你的皇后，這后宮里也多的是嬪妃愿意為你生兒子。

　你這遲來的深，對本王的妹妹來說，一文不值

　你又何必在本王面前如此惺惺作態？

　難道你是當厭了這個東蜀的皇上，想要去當戲臺上的戲子了？！”

　“不……我沒有。我是的——”

　“？你？你居然說你？”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站在君陌玄后的容歡直接打斷。

　不知何時已經紅了眼眶，整個人像是聽到了莫大的笑話一般，語氣里是毫不掩飾的譏諷。

　“耶律齊，你說的這句話，你自己信嗎？

　你若是，你會在大婚之夜拋下去別的人那里讓獨守空房為整個東蜀的笑柄？

　你若是，你會讓每日去你母后那里請安之時都盡刁難？

　對于宮妃們對故意的挑釁與陷害視而不見？

　會一連幾個月都不來宮里見一面？

　會一次又一次的拒絕那本就稱不上是請求的請求？

　會讓落到今日這步田地？

　你？

　你配說你嗎？！”

　“不，你們不懂，朕以前只是不知道自己的心意所以才忽略了的。

　如果再給朕一次機會，朕絕對不會再讓經歷這些事。

　朕會好好對的！”

　“若再給你一次機會？呵！

　破鏡不能重圓，覆水難以重收。

　已經發生的事誰也沒有能力去更改，就連小孩子都懂得的道理，你怎麼還不明白嗎？

　耶律齊。

　你憑什麼以為，后悔了就一定有機會彌補？道歉了就一定能得到原諒？

　你又憑什麼以為，只要你回頭，就一定會站在你的后等你？

　你說你？

　你什麼？

　你了解嗎？你知道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

　知道平日里的一些小習慣嗎？

　你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了解，你憑什麼說你？

　你自己好好想想清楚！

　你究竟是？

　還是著被的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