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見霍向南眼底的震驚，角勾起了一抹嘲諷的笑。

“還有，奉勸你一句，既然都離婚了，還是干脆一點比較好，別整天做一些藕斷連的事，這樣對誰來說都是痛苦的。你選擇了陸心瑤，那秦桑我會好好照顧，若點頭答應跟我在一起，有朝一日，我會親自上門給你送我們倆的喜帖。”

這個人，之前不是很得意的麼？不是同時擁著兩個人麼？

現在呢？他的得意在哪里？

他是不是依然會覺得秦桑會一直都待在他的邊不離不棄？

別笑話了！在這個世界上，不是誰離開了誰就活不的，對他來說是這樣子，對秦桑來說也是這樣子償。

更何況，他並不覺得秦桑的邊會缺人追求。

過去，霍向南那些所謂的自信，不過是因為秦桑在刻意地避讓，倘若沒了那份心，霍向南本就算不了什麼。

簡珩瞥了他一眼，就摟著的肩膀轉往里頭走。

秦桑沒有去看他，就連回頭都沒有。

那路燈將男人的影拉得老長，沒人知道，他究竟在那里站了有多久，又打算站多久。

屋，暖氣是很足的。

兩人面對面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秦桑的手里捧著一杯熱茶，一口一口地喝著，難免有些失神。

簡珩抬起頭看向，薄抿起。

“他把你帶到什麼地方去了？”

聞言，才回過神來，沖著他搖頭。

“他沒對我做什麼。”

即便都這麼說了，他還是有些不相信，畢竟那樣堂而皇之地在他的眼皮底下把人帶走，也就是說明了，霍向南的心思本就猜不。

那個男人，明明前一刻那麼狠心，下一刻卻做出這樣的事來。

“你以後還是離他遠一點吧！越遠越好。”

輕聲地“嗯”了一句。

秦桑看著手里的熱茶，有一些話猶豫著不知道應不應該說出口。

其實就算不提，他也打算說出來的，因此，這會兒便也沒有過多的瞞。

他看著的臉，面靨上的神很是認真。

“桑桑，我剛才在外頭所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

一驚，下意識地向了他。

他真的不是在開玩笑，從他的臉上，本就看不出半點的玩笑意味。

握著茶杯的手一，聲音也變得有些低啞。

“簡珩，你不用這樣的……”

“你跟霍向南已經離婚了，不是嗎？”

他直視著，每一字每一句都說得格外清楚。

“既然你們離婚了，那麼，就有選擇的權利，我也不是你必須選擇我，我只是覺得，不管在哪一個方面，我都比霍向南要好，或許，你可以選擇我。”

他的目太過炙熱，只能狼狽地避開。

“我現在沒有心思想這種事……”

他點頭。

“我知道，所以我不會你，我會一直都等你，你哪天想了，就考慮考慮我，相比霍向南，我自信我能給你想要的幸福。”

簡珩也沒有逗留太久，他之所以會過來，是擔心的況，此刻見平安回來了，他便也放下心來了。

他起，角噙著一抹淺笑。

“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張了張，到底還是沒有多說些什麼。

簡珩抬步向著門口而去，看著他的背影，直至消失在門邊，才收回了目。

覺得自己這一晚，都是過得渾渾噩噩的。

坐了一會兒，就起上樓，當從浴室出來的時候，意外地發現落地窗外竟然飄起了細雪。

走近，隔著一層玻璃看著那紛飛的雪花，略略有些失神。

的手踫到那玻璃，很冷，那冷似乎能傳進骨子里一樣，咬著下，很多的事都在這個時候泉涌上來。

其實，本就對簡珩沒有那個心思。

可是，怎麼都沒有想到，今天簡珩會說出那樣的一番話來。

偏生，他還是認真的。

從霍向南的那段出來以後，就不敢再想這種事，是懦弱，也是懼怕，那些經歷，讓對這種事有了畏懼，那一年多的付出，到頭來了一樁笑話，任是誰都會覺得不了。

如果可以，這輩子都不想再踫那種事了。

收回手，走到床邊掀開被子躺下。

關掉床頭燈，仰著頭看著頭頂上的天花板，那手不見五指的黑暗，曾經是每天都在經歷的。

那時候的每一天，都過得惴惴不安，每天都在想著霍向南跟陸心瑤的事，曾經的曾經，他給的那些承諾，當真了，也相信了，結果，卻是令心碎。

不能實現的承諾，當初為什麼還要說出口？

有時候，真的痛恨那個男人的。

干脆闔上眼，將被子拉高蓋住了腦袋，強迫自己必須睡。

……

這事之後，很快就到新年了。

這對秦桑來說，還是頭一個沒有秦振時的新年。

記得過去的每一次，秦振時都會早早起來準備好吃的東西，新年期間，傭人都是放假的，偌大的屋子里頭就只有他們父倆，每一次都是想要早起準備吃的，可是當起來的時候，總會發現秦振時比起得還要早，也準備好了一些吃的。

而今年的新年，秦家空的。

傭人們年二十九就都回家過年去了，每一個人都在期待新年這一個重要的時節，唯有，本就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不該做些什麼。

就站在客廳的中間，這會兒剩一個人，才發現原來這個屋子竟然這麼大，大得讓人覺得心慌。

就靠著牆，心里的覺並不好，依稀的，似乎還能聽見秦振時的聲音。

那麼近，又是那麼遙遠。

其實傭人離開前都準備好了很多吃的，今天是大年三十，正是團圓的日子，也不知道站了有多久，就轉過往廚房的方向走去，打算隨便搗弄些吃的，然後就早早睡下。

可是才走到半途，門鈴卻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

秦桑蹙起了眉頭，這大年三十的，還有客人上門？

走過去開門，當門被拉開，外頭出現的人卻是讓詫異的。

怎麼都沒有想到，沈翎他們竟然來了。

沈翎是坐在椅上的，由沈長青推著，當然，在他們的邊，小鹿一直都在。

沈長青見到開門，角勾起了一笑。

“桑桑姐，我們來跟你一起吃年夜飯了！”

說著，就推沈翎走了進去。

當秦桑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們三人都已經進屋了。

把門闔上，快步地走進去，這才發現小鹿的手上還拿著好多的東西，整整兩大包。

“你們怎麼來了？”

沈長青扭過頭來，笑得眼楮都彎了。

“不是已經說了嘛，我們來跟你一起吃年夜飯啊！我們也就三個人，在家里頭吃，還不如過來你這邊跟你一起吃，大家聚著，飯才好吃嘛！”

隨後，也不等說話，就拉著旁邊的小鹿一起往廚房走去。

秦桑往前一步，剛想要喚住們，沈翎的聲音卻從後頭傳了過來。

“你就讓們去吧！”

頓住步伐，轉過頭看著他。

自從出院以後，沈翎就一直都坐在椅上，這麼久了，都是有看護在旁邊守著的，可是這會兒過年，看護也是要回家的，因此，他的邊就只剩下了沈長青和小鹿。

細毯子鋪在他的上，由于是坐著的，他看上去沒了記憶中的那戾氣，或許，從半癱瘓開始，很多事都變了模樣。

“如果我們不過來，你肯定是打算隨便吃一吃，然後就睡覺吧？”

秦桑也沒有否認，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不然呢？傭人們都回家去了，這屋子里就剩我一個，也折騰不出什麼事，還不如早早吃過後就睡覺，反正新不新年的，對我來說沒有什麼區別。”

“為什麼會沒有區別？”

他蹙眉，眸底帶著幾分不贊同。

“新的一年，新的開始，以前那些不開心的，都通通抹掉，等到今晚零點過去後，那些事丟在以前的一年，新的一年要過好，也不許去想以前的那些事。”

笑了笑，也沒有說些什麼。

反正，有一些事不是說不去想就能徹底消失在的世界里的，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暫且這麼過著吧，也沒有其他的選擇了。

“長青會做飯嗎？之前不是不會？要不，我進去幫忙吧？”

他想也沒想就拒絕了。

“不用，小鹿會下廚，前一段時間，長青一直都在跟學，剛剛在來的路上，還一直在說，剛好可以趁著這個機會下廚給你做頓好吃的，順便試試自己的手藝。”

聽見這話，忍不住笑出聲來。

“那我們不就為了白老鼠？”

沈翎向，不過是那麼短的一段時間，看上去似乎又瘦了些，明明是一個懷孕的人，卻瘦這樣，真的好嗎？

當真讓人覺得擔心。

“桑桑，我們能做的，也就只有這些了。”

回頭，他靠著椅的椅背，臉上帶著淡淡的憂愁。

“很多的事上，我們都幫不了你，唯一能做的，就是陪在你的邊，讓你不至于太過孤單。”

笑。

“這就是我想要的，我很謝你們。”

這些話都是出自心的，在他們還沒過來之前，站在這空的房子里發呆，總會不自覺地胡思想，而如今他們來了，有了說話的人，才不至于繼續那樣下去。

沈翎看著的臉，到底，還是沒有再說些什麼。

很快的，廚房里就有了靜。

小鹿出來說，年夜飯已經準備好了，就起，想要把他推過去。

沒想，沈翎是自己先用手滾椅，對他來說，半癱瘓的結果他已經接了，既然接了，那麼就必須開始學會照顧好自己，唯有這樣，才不會太過麻煩別人。

秦桑也沒有勉強。

大家一起到飯廳，其實，很多的東西都是現的，沈長青熱了熱，再弄了幾個菜就端上來了，然而，卻是擺了滿滿的一桌。

坐下，眼角淬了笑。

“這香味全呢！”

沈長青有點不好意思地了自己的頭。

“我做的如果不好吃，你們記得要說出來，這還是我第一次下廚呢！如果沒有小鹿在旁邊幫我，我本就學不會，其實啊，很多的菜都是小鹿做的。”

小鹿顯得有些靦腆。

“我不知道我的手藝合不合你們胃口，如果不合，我再去弄幾道菜吧，很快的！”

剛要起來，秦桑就出手按住了。

“別忙活了，年夜飯好不好吃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團團圓圓，大家聚在一起，沒有什麼比這個梗重要了。”

聽見的話，小鹿點頭，也沒有執意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