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有很多的痕跡都足以說明了柳湘華本沒有瘋，只是過去，他沒有多心，便也沒有往那方面想去。

從一開始，那一天他把帶出那個地方，的態度很溫順，本就沒有反抗，是後來，到了東湖景以後開始想方設法的逃離。

再加上這次的出逃以及車禍的事，有些事，已然無遮掩。

男人著的臉，他說不出自己此刻的心，不容置疑的，他是希能好好的，最好，也是健健康康的，所以，在知道經了那麼多年的折磨以後發了瘋，他是心疼的，是迫不及待想要把帶出那個鬼地方的。

也是因為這個原因，他找了蔣厲，想讓蔣厲幫忙讓康復。

然而，直到今天，他才知道，原來他的母親並沒有瘋，所有的痕跡表明，在裝瘋。

為什麼裝瘋？為什麼要裝瘋？

無數的疑問在他的腦子里徘徊，他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霍向南在等待，他知道，他會得到他想要的答案的，因為，事到如今，所有的事都已經暴了。

他等了許久，當真是許久。

慢慢的，床上的柳湘華睜開了雙眼，與平日里的戰戰兢兢相比，此刻的，眼神是清澈見底的。

明白，瞞這麼久的事，沒有必要繼續瞞下去了。

“對不起。”

簡單不過的三個字，卻足以說明了一切。

男人微張著瓣，覺有什麼卡在了嚨里，上不去，也下不來。

他的心無疑是復雜的，他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麼，他只是這樣的看著，良久都沒有吱聲。

柳湘華用手肘支撐起子，確實就如同他所猜測的那般，是啊，沒瘋，從一開始就沒有發瘋，所有的所有，都是一個假象，是給予霍建國的一個假象。

也只能這麼做，因為，當年擺在面前的，就只有這麼一個選擇。

沒有半點的退路。

“如果我沒有瘋，二十多年前我就死了。”

這句話，不假。

當年，霍建國跟柳湘蘭搞上了，柳湘蘭想要取代的位置，一開始，那兩個人是想要讓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的，唯有這樣，才能干淨利落，不會留下一點的痕跡。

對柳湘蘭來說，唯有死了，才能為真正的“柳湘華”，這個世界上，唯一的“柳湘蘭”。

這樣的事，還是在一次無意間聽到的，在那幾天以後，在他們想要對下手的時候，就已經“發瘋”了。

“瘋”得恰到好，“瘋”得連誰都認不得，更別說是自己了。

這無疑對霍建國和柳湘蘭來說，是最好不過的，他們最開始的忌憚便是的存在，如今，忘記了自己是誰，那麼，他們也就順理章的讓柳湘蘭為了“柳湘華”，而在一番考慮以後，真正的柳湘華被關進了一個暗無天日的地方，用他們的話說是，從此以後，柳湘蘭就是“柳湘華”，僅此一個的“柳湘華”。

在那個地方的每一分每一秒，對來說都是一個煎熬。

或許是只有自己一個人，總是會不自覺的想起很多，曾幾何時，會想到自己有一天變這鬼模樣？就連自己的名字都失去了，更別說，懷胎幾個月生下來的孩子了。

眼睜睜的看著的孩子喊另一個人“媽媽”，而，不過是一個見不得的人，一個永遠只能活在黑暗之中的人。

如果讓選擇重來，絕對不會對霍建國付出一切，哪怕一點一滴，都不會。

可這個世界上，沒有那麼多的如果。

柳湘華抬起頭，當年那麼小的一個孩子，早就離記憶中的模樣，變了一個幾乎認不出來的樣子。

但是，他的廓，他的約約，仍然記得。

甚至忘不了，時隔多年以後，他來到面前的那一幕。

天知道，相見不能相認對來說到底有多痛苦。

蠕著雙，眼眶早就泛現了淚。

“我的孩子……你可以過來讓我抱抱你嗎？”

霍向南往前幾步，微微附，柳湘華出手，將他抱住。

眼淚，是再也忍不住泛濫災，天知道，這一個擁抱到底等待了多久，期待了有多久，更甚的是，很多很多次曾經出現在夢里。

還曾以為，自己這輩子都不能離開那個地方，這輩子都不能跟他這般親近……

柳湘華的聲音哽咽，“孩子，這些年你累了，都怪我，是我的不好，才讓你經歷了那麼多的事，如果……如果……”

沒再繼續說下去。

男人闔上雙眼，反手將抱。

這一個擁抱，不僅僅對來說是久違了，對他來說，亦是如此。

……

翌日，昊昊醒過來以後便跑到了病房來，看到柳湘華安好無恙的坐在病床上，哭著喊著要抱抱。

柳湘華知道他這是嚇壞了，把他抱在懷里聲的安，昊昊拉著的手，一個勁的對說對不起，恐怕，是認為這件事他自己也有責任吧？

“發瘋”的事，就好像不曾存在過一樣，大伙都默契的沒再提起，又或許，終于“正常”了，對每個人來說都是最好不過的。

事後，霍向南問過柳湘華，為什麼要那麼執著的一而再再而三的試圖逃離東湖景。

舊時的事了柳湘華的一個心結，總怕自己呆在這里會連累霍向南，畢竟霍建國的能力領教過，後來，還是霍向南一再保證，才沒再堅持要離開。

也從霍向南的口中聽說了霍建國如今半不遂的事，只是，被關了二十幾年，對霍建國的早就磨滅了，或許，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事，若是被那般對待以後還死心塌地的去，那麼，當真就是一個徹底的瘋子了。

男人並沒有就柳湘華沒瘋的事公布出去，于他而言，他從來不會刻意去說些什麼，代些什麼，只是，柳湘華卻有一個疑，始終沒能得到答案。